《无人之境I》瑞斯田

5、第四幕 死士还是永生

　　医院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院长的消失也让本就没有主心骨的专家们立即决定，暂时关闭医院。
　　“广大市民们，由于某种因素，本院决定临时关闭医院，请广大市民不要担心，暂时的关闭只是为了更好的管理特殊病人。”
　　这则消息一出，市民们就开始不淡定了，尤其是那些病人家属们。
　　但是大家还是有自己的生活，只是茶余饭后聊起来心里一慌罢了。
　　就这样，新的世界带着这样的疑惑过了一个月。
　　某天，院长回来了。
　　那天下着大雨，天乌黑乌黑的，只见院长一声不吭的走进医院，身上还是穿着白大褂，只是某些地方多了些泥土。
　　之后院长走进重症监护室，关上门。过了一个小时后，院长出门的第一句话是：“通知病人家属，可以来接人了，期间产生的所有费用医院承担。”
　　呆在门口等待的护士们也不敢做声，他们从未见过院长如此模样，一个月不见，仿佛苍老了许多，原本乌黑浓亮的头发，如今却已变得雪白。
　　护士们通知了专家，而后向社会宣告，此次事件的原因还有待调查。
　　不过至于多久出结果，也只能等院长亲自说出事情的真相。
　　晚上，凉风飘飘。
　　院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像是在写什么东西，还十分郑重的为信件包上了信封。不过这封信没有寄出，而是就放在办公桌上。
　　之后一阵风吹过，院长随着风消失了。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需要向院长提交报告的护士发现那封信，但由于找不到院长，便紧急召来了专家们。
　　“既然大家都在这了，那我们就一起来看这封信吧。”
　　说话的是医院里德高望重的李专家，专门治疗疑难杂症。
　　那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各位医院的长老们，首先我要感谢你们对医院所做的一切，对病人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你们妙手回春，让这个社会，国家得以顺利的存在。
　　但是很抱歉，我欺骗了你们。
　　我根本不是什么院长，我只是一个灵魂。我知道，说这些你们肯定觉得我精神出现了问题，但请不要怀疑，在这个新世界上的所有人曾经都是灵魂。相信你们或多或少听说过死士与永生的故事。那些不是传说，相反，那些才是你们最应该相信的真相。你们的父辈都是永生一族，你们也都是永生的后人。
　　至于我，我什么都不是。我既不属于永生，也不属于死士，我曾经作为人类存在这个世界上，但后来我身边的人类都一个接一个的去世，而那些永生族的灵魂却可以长久的活在这世界上。永生一族欺骗了我们，他们仍然可以利用脱离本体的方法让自己寄生，然后他们就会长生不老。
　　我不能看着这个世界乱套，于是我与死士一族做了交换。我吞噬了很多死士的灵魂，以能让他们回到新世界为由，达到自己长生不老的目的，这样，死士回不到新世界就会慢慢消灭，而那些所谓被带走的新的永生，不过是仍然留有人类血液的灵魂。我要让他们暂时的睡眠，等到我彻底消除所谓永生与死士，这个世界就能回到曾经的轨道上。
　　也许，看到这里，你们会感到害怕，感到担忧，或者觉得我已经消失，又怎么能实现。
　　这也正是我向你们道歉的原因。
　　不出三个小时，这个世界就会一片灰暗，因为死士就要来临，而等待永生的只是无尽的杀戮。当初若不是人类的帮助，永生早就灭绝。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两族的仇恨是不可能消灭的。即使你们永生拥有了□□，也依然只是一副空壳，而且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曾经的人类已经繁衍了无数代。我作为这个新世界的人类唯一的任务就是维持秩序，而当不可控力发生，我只有一种选择，自我消亡。
　　所以，所有可以长生不老的灵魂都会在三个小时的大战中消灭，而最后胜利的死士由于灵魂伴侣的消灭，也会慢慢的走向死亡。
　　死士与永生无一幸免。
　　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就是永生的自私与贪婪，死士的嫉妒与不甘。
　　原本两个族群都可以相安无事的继续活着，但永生一族在来到新世界后却从未向人类提起过死士一族的存在，甚至还想永永远远的活着。而死士一族却无法控制黑暗的内心，任其发展，还试图引诱永生走进泥沼之国。事到如今，这不过是你们的因果。
　　我已经消失，我的灵魂也不复存在，因为我本就是人类。
　　关于医院的病人，他们也只是暂时被夺去了灵魂，不过我已经带回。现在你们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的，便是与死士一起寻找理想国。
　　那里会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我在离开前已将一部分魄力交于一个叫方桐的男孩，我相信他可以带领死士与永生一起走向新生。

　　屋子里看完信件的人们并未讨论这到底是不是事实，而是寻找那个方桐。
　　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也许是从小就听得的传说，即便有人心生怀疑，也只能暂时放下，毕竟没人愿意为了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三个小时后，新世界迎来了黑暗的一刻，永生无处可躲，疯狂的死士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
　　他们的眼里满是杀戮。
　　新世界就在一声声惨叫声与血泊中毁灭。
　　剩下的死士看到彼时的情景，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替代永生获得新生时，却发现自己也在一点点消失。
　　是真的慢慢的消失。
　　手与脚部慢慢变得透明，渐渐整个身体都已无法移动。
　　死士与永生本就是两个连接的个体，一方消亡，另一方无论是以怎样的形式都无法存在。
　　至于院长是死士还是永生这个问题，至少新世界的灵魂们再也无法有机会知道。
　　但答案一定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