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草》青草离离

4、第四章

　　开学考试成绩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第二天赵岚抱着一推语文卷子和一张排名表站上讲台了。她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
　　“这次考试虽然对接下去的课程联系度不高啊，但是有些同学啊，真是暑假放昏头了，基本的答题思路都忘光光了，我把试卷和答案发下去，答案是给你们参考的，仔细听我的分析。”
　　拿到试卷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整个班就像是一个菜市场。
　　“有这点劲去操场上跑两圈，天花板都要被你们掀掉了。讲台上还有一张没写名字的卷子，看这字像女生的，哪位女同学没拿到试卷？”
　　陆行简站了起来。
　　赵岚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陆行简的字好看地都能把我迷惑了，不像我们班其他男生的字，看的我都要瞎了，趁着现在还不算课程紧张，还有双休，回去买本字帖多练练，马上就没双休了。”
　　全班：“？？？？”
　　“别用这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我，要怪就怪校长嫌上届高考考太差了，决定要从高一抓起，提前适应高三节奏。”
　　上届学长学姐本科率100%，本一上线率71.2%，他怎么还不满意？人人都要清北复交才满意？
　　“我知道你们很不爽，但是你们现在只能无条件服从，如果你们觉得周围的环境不好，那就等你们走上社会去改变它，它有缺点，我们就去修正，而不是去一昧的抱怨。从另一个方面上说你们上的这个学校，坐的这个年级第一的班级的位置，是在某种程度上把你托到更高更优秀的平台，可以有更多去改变这些规则的机会。所以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坦然接受，然后加油奋斗吧，我的少年们。”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们便是唯一的光。【注：引用鲁迅《热风》】
　　班里同学从偷笑转为愤慨最后斗志昂扬，暗自发誓要炸平这座压迫主义的大山，翻身农奴把歌唱。”
　　“题外话不讲了，我们现在开始讲试卷，成绩待会我放讲台上你们自己来看。”
　　李知退不喜欢语文英语等一切与文科沾边的科目，一听就打瞌睡，但是在新班级为了不开学就挨骂，他忍住了，然后开始祸害周围人了。
　　在多次骚扰殷羽最终把殷羽惹毛了之后，李知退又把魔爪伸向了陆行简。
　　“你这字不说，还真挺好看的。”
　　“嗯嗯，谢谢。”陆行简忙着记要点，没在意李知退，夸他字好看的人太多了，不缺他一个。
　　李知退又挪近了一点，惊了，怎么有人写字又快又好看，他突然就不想看他写满了火星文的答题卷了。
　　赵岚从讲台上一眼望见了交头接耳的李知退。
　　“有些同学不要仗着自己考得还行就明目张胆的讲话啊，没心思听就主动去外面站着，我在台上讲你在台下也讲？要不你来讲考卷吧？”
　　李知退总算老实了一点，至少是不讲话了，但是打起了瞌睡，语文这种东西在他眼里就是看命，感觉来了就考高分了，感觉不行就完蛋。完全没有听的必要。
　　语文课一结束，还没等赵岚走呢，班里一半同学把讲台堵成案发现场，殷羽拿着那张“受害者”喊了一句，“草，最高分287，这么牛逼。”一看名字，陆行简。
　　“陆行简，我叫你一声哥行吗，你这语文95数学95英语97是怎么考出来的？”殷羽对陆行简喊道。
　　“别光看他啊，帮我也看下啊。”李知退也对殷羽喊。
　　殷羽趁场面混乱摸出手机拍了成绩单发给李知退，李知退一看，好家伙，每门正正好好扣十分，270，排第五，也还行。
　　殷羽从讲台跑下来，神秘兮兮的问陆行简：“陆哥，你怎么考这么好的，给同学传授一下秘诀呗。”
　　“啊？”陆行简抬起头用手推了推滑下去的眼镜，“我考的很好？”
　　......
　　这个人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语文数学英语考了95 95 97，还不好？”殷羽很无奈。
　　“数学没考好。”
　　？？？
　　“中考数学我考了129，后面对了答案发现是没有写总结，所以我本来应该是满分的。”
　　......
　　殷羽后悔问他了，这还是个人吗，那年中考数学是数年未有之变态，他考了125就和考上985一样，就差敲锣打鼓宴请八方了，没想到还有个差点满分的“学神”。
　　李知退也惊呆了，这么一个看上去木木的人，就像个外强中干的花瓶，却没想到瓶子里装满了墨水。
　　赵岚不喜欢总结成绩，她认为凭1班这些人的智商，看到了自己的扣分点就能总结哪里需要查漏补缺，自己察觉比自己在讲台上唠叨有用，所以她采用“散养式”管理。拜托你们把精力分一点到语文和英语上，数理化并不是全部。那我们现在来讲题。”
　　然而身为教导主任的李启明不这么认为，他希望学生能全面发展，而经验告诉他历届1班这群兔崽子喜欢钻理科，文科稍微糊弄过去就行了，李知退现在就是处在一个萌芽期。所以在正式开讲前免不了一番谆谆教诲。
　　“虽然我们现在才踏入高中啊，但是我还是要先打个预防针的，我们班的同学在一年后有百分之八十是会选物化的，到时候满分480的卷子数学就占200，但并不意味着语文和英语就不重要了，这两门也是算在总分里的，就像这次我们班平均分84.7，和其他班相比高了四分，但是我们的最高分呢？只有陆行简一个人考了97，接下去就直接是94，这直接拉了一大截，我们班同学很优秀，脑子很灵光，我先提前预约
　　陆行简对了下答案，选择完形各错一道，其他全对，那就只有作文扣一分了，还算满意。
　　“陆行简，能不能给大家讲讲选择题的思路，这次选择较难，大家普遍错三四个，你只错了一个。”李启明讲完听力问陆行简。
　　陆行简站起来，憋了十几秒：“我不是靠句子分析得分的，我单纯靠语感，哪个顺哪个就选了。”
　　李知退看热闹一样的想看他爸吃瘪的样子，结果他爸反而点了点头，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字“语感”。
　　“以后时间会越来越紧，语法教完会给你们一张八十到一百二十道题量不等的语法卷，到时候你们一题一题的分析吗，那其他作业还做不做了？题目做得多不如听得多，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有语感了，效率就上去了，好的，李知退，你来分析一下这道题为什么空格不填that。”
　　李知退冷不丁被他爸来了一下，“宾语从句中主句为be动词加形容词时填that，但是可省略，但空格在从句，指代的是后面的地点，所以要填where。”
　　“很好，坐下。”李知退庆幸这道题对了，不然班里第一个杵着的又是他。李知退喜欢在题上圈圈画画，分析完再选答案。
　　他觉得陆行简在装逼，但看着他的分数和他白白净净的试卷，又好像是事实，这人怎么变态到这种程度了。
　　李知退萌发了一个很不要脸的想法，让陆行简当他的“私教”，然后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他就能成为新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