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天国》泥人骑士

11、地狱过往

　　一步间，丽娜踏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森林茂密，河流清澈，人类在农田里劳作；商贾推着独轮车行走于城市之间；士兵持着刀剑在厮杀……
　　光晕在再现，一步间，阿鲲带着丽娜换了一个世界：高耸的大楼遮住的太阳；巨大的烟囱冒着浓浓的黑烟；机械轰隆隆作响；枪炮下血肉纷飞……。
　　时光不断流逝，高楼上挂着的超清大屏幕里美女有的为温尔雅，有的搔首弄姿、帅哥有的俊朗，有的坚毅，风情各异；无论是雾霾中，还是怡人的空气下，蓝色、红色、白色各色的口罩捂住了人们的口鼻，人们行色匆匆；医院里人满为患，防护服下隐藏不住每个人紧张的目光；权贵在萝莉岛上嬉戏，乱坟岗安札进了贫民窟；燃烧的石油染红了天际，蘑菇云里没有残躯……
　　丽娜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祈求阿鲲救救那些痛苦的人们，毁灭杀人的武器。
　　“这都是历史的画卷。”阿鲲摇摇头。
　　古老的核弹如烟火一样漂亮，生化武器弥漫了大地，冰冷的机器在大街上扫荡着呼吸的生灵，各种毁灭性武器恨不得亲吻了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一遍又一遍。权贵、首要躲在地下数千米的地堡里，更有人异想天开，乘坐宇宙飞船，逃离地球，地面上那一艘艘从未现世的战舰残骸证明不知又有多少人在惊恐中化作灰烬。
　　人类毁灭了自己的文明，即便是藏在地下千米的权贵、政要也不过苟延残喘。巨大的黑洞如同恶魔般在城市的废墟中游荡，吞噬着最后的生命，数以千计的头顶光环的天使狞笑着巡视着地表的每一寸土地，地表的人类根本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如老鼠一般过着躲躲闪闪的日子，更有核、磁、毒污染下的变异……
　　“知道那黑洞是什么吗？”阿鲲问。
　　“是天国？”丽娜颤颤巍巍地反问。
　　“是。”
　　“你是上帝吗？”
　　“不是。”
　　“即便你不是上帝，你有救他们的能力，人类在自相残杀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你这么冷血？”
　　“我只是一个迟到的过客。”
　　当丽娜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被“天使”追杀时，她再也不能忍受，她用身体挡在了小女孩的面前，“天使”的手穿透丽娜的胸膛提起了女孩，天使的眼神冰冷，不带有任何烟火气，丽娜心痛不已。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丽娜眼里留下了泪水，她目睹了小女孩的死亡，就在眼前。
　　“你见证的不过是历史的重演，我存在于当下，一切想要改变历史的力量，在时光的规则下都会烟消云散。些自以为是改变历史，只不过自欺欺人的故事，何必画个大饼徒增烦恼。”阿鲲回答。
　　“上帝在哪里？您的子民一个一个死亡，难道您不心痛吗？”丽娜对着天空哭泣。
　　一棵残败的大树还□□着，一条粗壮且扭曲的枝条不知何时被子弹击断，枝条的叶子已经因缺乏养料发黄。阿鲲捡起枝条递给了丽娜，丽娜的眼中还泛着泪花，她不明白阿鲲为什么送自己一根干枯的枝条。
　　阿鲲感叹：“天国眼中的地狱，天国的发源地，母星啊，毁灭是人类自己的选择，欲望不过是一针催化剂，发展到巅峰终究会自我毁灭，天国，断了自己的根，就像这断掉的枝条，又能走多远呢？”
　　丽娜扔掉手中的枝条，坐在废墟里哭泣，历史终究不能改变，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些，让自己承受不能承受的痛苦。
　　“哭哭啼啼，难道搞错了，她真是那个世界的希望吗？”阿鲲低声腹诽。
　　阿鲲拉起丽娜，脚下狂风卷起，二人升上了天空，顶着强大的气浪，丽娜气往身体里灌，气进得多，出去得少，可偏偏身体又被提着僵硬反抗不得，面目表情极为痛苦。
　　阿鲲斜眼飘瞟去，他带着颇为玩味笑，仿佛早就意识到了这点，故意让其吃点苦头的意味。阿鲲手中冒出一个水团，他将水团抛出，水团迅速变大，如牢笼一般将丽娜困在里面，丽娜顿时感觉压力大减，但水中不能呼吸，片刻后她就感觉到了窒息。她绝望地看着阿鲲，她呼救，痛骂阿鲲是个傻子、缺心眼，可这注定是徒劳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阿鲲一直向向飞，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咕噜咕噜，丽娜肚子里灌了好几口水，鼻腔、呼吸道，水不自主的入侵，干燥的呼吸道遇到水，，最终水侵入了丽娜的肺部，强烈的刺痛感，她瞬间觉得要被杀死了一般，但很快发现肺部逐渐适应了水的滋润与清爽，慢慢地没有了憋闷的感觉。丽娜的大脑飞快旋转，她意识到这水含氧量极高。
　　太空中，漂浮着一堆一堆的废铜烂铁，阿鲲带着丽娜降落在一个航天飞机残骸上。
　　阿鲲介绍：“天空中遍布着太空垃圾，A国的星球大战计划，在太空中投放了数万颗卫星，各国为了生存，不被他人毁灭与奴役，不能不参与无休止的军事竞赛。导弹、激光武器、电磁武器等等，各种高精尖武器的不要钱似的拼命造。毁灭之日，各国互相轰炸，什么北约，什么五眼联盟，在饱和攻击下都顷刻瓦解，太空是最初的战场，随后地表满目疮痍，看那些大块的是宇宙飞船的残骸，这些宇宙飞船不是来自外星，而是来自人类，那些想要逃离的生命，那些世界的掌控者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优先的生存权利，其实啥也不是。”
　　眼见为实，丽娜不能反驳，但她依然傲娇地道：“天国没有这些历史，我们的世界自由、和谐，那里的人类没有痛苦。”
　　丽娜如鱼儿一般，她的嘴一张一合，偶尔有气泡涌出，丝毫没有意识到声带没有发出声音，她的话语是传不到阿鲲的耳朵里的。尽管如此，阿鲲还是读懂了“鱼儿”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阿鲲没有反驳，他带着丽娜穿过太空垃圾场，见到了炽热的太阳，美丽的星河，浩瀚的宇宙。
　　阿鲲问：“你在天国中见过这些？”
　　声音是单向的，传到丽娜的耳朵里，阿鲲的声音瓮声瓮气。
　　“天国的公民是不允许飞出天空的，夜晚，我们也可以仰望天空，看到无边的星河，一样璀璨。我经常在夜晚仰望星空问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抛弃我，星空没有回答，它们很沉默。”丽娜的情绪很低落。
　　阿鲲说：“它们接受不到你的信息，不是太遥远，是因为离你们太近，当你们有能力飞进太空，你们就会触摸到天穹，天穹如铁壁，你们被困在牢笼里而不知。”
　　“不可能，天国的资源大多来自其他星球，否则，以天国庞大的物资需求，地球是供应不了的。”丽娜不相信。
　　阿鲲没有反驳，一步间，他带着丽娜回到了二层小楼。客厅里，水团散去，丽娜顿时觉得身体发沉，胸中发闷，胃里翻江倒海，她口鼻不管的有水涌出，浑浊的液体吐了一地，依稀可见午饭食物的残渣。
　　时值深夜，爱丽丝和李奥已经入睡。地板上涌出一团滚动的水洼，将呕吐物清洗干净带出了门外，连带丽娜身上的水珠也缓缓褪去，衣服干爽如初。
　　丽娜还没有从震惊、悲伤中走出来，疲惫席卷，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身体不停地颤抖，甚至有些痉挛。天国里，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出现过不适的状况，疼痛只是历史书上关于荒蛮世纪的记载，如今各种负面情绪几乎压垮了这副身体。
　　“人类的肉躯是承受不了太多的，今天就这样吧。”阿鲲拿出了一条毛毯披在丽娜的身上，让她先去休息。
　　阿鲲手指一挥，好像整个世界都旋转和移动，静止的只有丽娜和阿鲲，原本面向的沙发挪移到了丽娜的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更加天旋地转，身体不争气的瘫在了沙发上。
　　“肚子空了吧，吃点东西。”阿鲲从橱柜里端出一些甜点和饮品递给丽娜。
　　丽娜还没有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阿鲲的手在丽娜的眼前晃了晃，丽娜抬起头来，恰巧阿鲲将一根薯条塞进丽娜微张的嘴里，丽娜嘴角挂着薯条，被阿鲲无理的举动惊醒，一脸嫌弃地吐出薯条。
　　阿鲲看着眉头紧皱的丽娜，连忙道：“养好精神，锋利的爪子才有用，这个点太晚了，让小辣椒起床做吃的是不可能了，这些甜点和饮料你拿走，吃饱了就睡！”
　　小辣椒是谁？丽娜思来想去也许这里只有爱丽丝配得上那个称号，丽娜迷迷糊糊接过甜点，看着身下的沙发，不由哀叹了一声。
　　阿鲲大手一挥，沙发对面的墙体向两边拉开，一个卧室出现二人的面前，舒服的双人床上躺着爱丽丝和塔曼斯相拥而眠，洁白的被子半遮着二人裸露的身体。
　　“你偷窥他们的私生活，你，你，流氓！”丽娜脸臊的通红，地狱的人类果然没有尊严。
　　阿鲲打了个哈欠，缓缓说到：“太晚了，困死我了，不好意思，开错房间了。”
　　墙体又缓缓闭合，爱丽丝揉着迷糊的双眼，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见到墙上的蒙娜丽莎画作微微晃了晃，爱丽丝又躺了下去，突然意识到可能是地震吵醒了自己，连忙去推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塔曼斯……。
　　丽娜无法理解阿鲲的风轻云淡，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跄着破门而出。夜晚银河如瀑，月华如水，远眺千米，除了石子就是沙子，她的脚下是一片戈壁沙海。
　　“至于吗？”阿鲲一脸地委屈，他独自上了二楼进了卧室，躺进了被窝。
　　几分钟之后，阿鲲卧室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爱丽丝大喊：“地震了，快起床……”
　　“没事！”阿鲲懒得解释。
　　“哼，你没事，我们有事！”爱丽丝不满阿鲲的态度。
　　“这房抗震，睡觉！”阿鲲简短回答。
　　“噢！”爱丽丝半信半疑。
　　……
　　一个小时过去了，卧室的门再次被撞开，昏暗的床头灯下，阿鲲躺在被窝里打着呼噜。丽娜掀开了阿鲲被子，几乎将阿鲲掀到地上。
　　“我睡哪里？”丽娜很直接。
　　阿鲲穿着短裤，光着膀子，迅速拉起被子盖捂住重要部位，打着哈欠说：“太黄太暴力了吧，啊，那里。”
　　阿鲲又指着对面墙，丽娜异常的生气，爱丽丝和塔库曼相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丽娜怒气都喷在了阿鲲的脸上，墙如装了滑轨的门一般，从中间分开了，又是一间卧室，温暖的大床就在眼前。这扇墙里没有爱丽丝，没有塔曼斯，丽娜狐疑地看向阿鲲。
　　阿鲲睡眼朦胧地解释：“时空不同，晚安。”
　　丽娜转身走了进去。床上的被褥洁白，闻起来还有点点阳光照射过的清新，这是一间干净的卧室。墙体还没有闭合，丽娜对着墙外的阿鲲甜甜一笑，确有一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错觉，阿鲲还有一些迷糊，忽略了丽娜那甜甜一笑有些诡异的味道。丽娜的外套滑落，她的肌肤如牛奶一样洁白，身材凸凹有致，可谓完美无瑕。阿鲲目瞪口呆，两扇墙体在一阵烟尘中快速闭合。
　　“还让不让人睡觉？太销魂了，哎，无福消受，睡觉！”阿鲲念念叨叨，爬上了床，蒙上了被子。
　　木门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阿鲲郁闷地自语：“作孽啊……”
　　丽娜打量四周，这是间套房，卧室，浴室一应俱全，卧室颇为宽敞，装饰也颇为古老奢华，大床面对的墙壁上刻着三维立体图腾，一条由金色暗纹构成盘龙。咋一看，仿佛一面特殊图腾的壁纸，丽娜走近触摸才注意，整面墙由九面银色的屏幕构成，屏幕仅有几张纸的厚度，天国创世纪前，这已经是豪华级别的屏幕了。屏幕遥控手环放置在床头柜上，这古老的玩意，只存在历史档案的记录中。丽娜摆弄着遥控器手环，整面墙壁亮起，盘龙仿佛刚睡醒一般，扭动脖子，仰天长啸，游动飞出屏幕，在屏幕前又游动了三秒，消失不见，几秒的时间，丽娜尽管意识到这传说中的生物只是影响，但无形的压力让她屏住了呼气，一动未动，直至游动消失，她才深吸了口气。没有视频源，屏幕上地球曾经美丽的风景交织播放。
　　丽娜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脑海中如水的月光没有出现，仿佛星星也闭上了眼睛，窗外仿佛是黑漆漆的世界。打开窗户，窗外除了呛人的空气，什么也没有。白天经历的种种让丽娜心中非常的不安，忽然觉得黑漆漆的夜藏着莫名的危险，也许有饥饿的野兽，也许有迷茫的恶鬼，她关紧的窗户，拉上了窗帘，还好室内空气净化系统运行良好，一点也不觉得闷热。
　　浴室里，丽娜躺在浴盆里，触摸自己光滑的肌肤，这新生的肌肤细腻如婴儿，也许之前太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了吧，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完美无瑕，也许是那个男人，为什么脑海里有他？丽娜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把不愉快的都抛到脑后。
　　丽娜闭上双眼，想要感受这个世界的规则，空气中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这个世界连激起一点水花都需要耗费一些力气，浪费的力气只能用生物能源补充，自己别无他法，更别提摆脱这里的引力飞起来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卑微的蝼蚁也很快乐，追求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好奇害死猫……”
　　丽娜想着想着，流下悔恨的眼泪。夜已经很深了，对于丽娜而言，这又是一个难眠之夜，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丽娜才睡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透过窗帘的阳光略显昏暗，天已经亮了，丽娜挣扎着坐直了身体，她全身的肌肉酸痛，这种酸痛感是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一种特殊束缚感阻止她的大幅度动作，甚至头也懵懵的，阻止过多思考，这也许是太过劳累的结果。丽娜床上又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拾起床头柜上的睡衣穿在身上，拢了拢秀发，挪到窗前，犹豫了一会儿，用力拉开窗帘。
　　丽娜深吸了口气，她居高临下，窗外没有怪物，没有野兽，她的眼里是一片废墟，除了瓦砾和沙尘，什么都没有，狂风呜咽，太阳灰蒙蒙的，甚至可以用眼睛直视。
　　丽娜拉上了窗帘，孤独地打开房门。千米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潮湿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腥气奔涌而来，将丽娜推了个跟头，房门一下子闭合了。丽娜这才发现，门外是镂空的走廊，几根残破不堪的水泥柱子孤零零地杵在走廊上，支撑着蓝天，走廊只有半截，下面是数十米的悬崖，原来这栋楼早已半毁，她的房间不过是高空中的一座孤岛。
　　这曾经是一个豪华大酒店，如今只剩下了距离地面数十米高度的一套完整客房，几乎要坍塌的大楼框架残体支撑着这间套房，隐藏在地下的发电系统和自动水过滤循环系统支撑着套房的运转。
　　绝望的丽娜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拉开了房门，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让其再次恢复了对身体的绝对控制。丽娜疯狂地敲打着四周的墙壁。终于，在一阵烟尘舞动后，一道墙壁从中间缓缓分开，丽娜狼狈地跑了出来，当她踏进小楼二层的走廊，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阿鲲三人正聚在一层客厅里吃饭，如丽娜穿着一身睡袍跑了下来。丽娜第一反应就是：怎么每次起床都是他们仨吃饭，外面这个样子他们还能吃得下去，难道他们是猪吗？
　　阿鲲头也不抬地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睡得天昏地暗的才是……”
　　爱丽丝和塔库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视了一眼，两人经过简单的眼神交流后，仿佛确定了阿鲲脑袋不知道哪根线儿搭错了，胡言乱语，对阿鲲鄙视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
　　看到被二人鄙视，阿鲲差点噎住，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道：“天国的生灵，哪来的优越感？罢了，罢了~”
　　阿鲲扭头看向丽娜那疑惑的眼神，高声道：“那是我的睡袍。”
　　丽娜仍然心有余悸，对着阿鲲大喊：“混蛋，你竟然让我睡在废墟里。”
　　阿鲲挠挠头，解释：“舒适的地方不多了，远眺大海，碧海蓝天，让给你睡还不领情！”
　　丽娜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直到爱丽丝拉着丽娜坐下，并告诉她自己和塔曼斯住在“老鼠洞”里，连阳光都见不到，一脸惊讶的丽娜才慢慢平静下来。塔曼斯自顾吃着食物，对爱丽丝的愤怒并不感到意外。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丽娜想起天国穿的衣服，那才是她的最爱。
　　阿鲲说：“爱丽丝，把她的衣服拿来。”
　　爱丽丝嘟囔：“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塔曼斯你去拿。”
　　塔曼斯抬头看了一眼，憨笑了一声，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吃更具有吸引力的事儿了，又埋头吃了起来。
　　阿鲲气得眼皮直跳，拍着桌子点指着三人：“吃，吃，就知道吃，你们以为是天国啊？这里的粮食都是土里刨出来的，现在一个一个都吃成大胖子，米缸都快空了，等着挨饿吧，你们。”
　　阿鲲抱怨了一通，爱丽丝和塔曼斯依然没有搭茬。阿鲲一脸的无奈，起身走到客厅的一个立柜前，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他将盒子递给丽娜。
　　“这是你们三个人的衣服了。”
　　巴掌大的盒子怎么能放下三套衣服，满脑子疑虑的丽娜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有三份拇指大小的刻着细密花纹的金属球，还有一个黄橙橙的手镯，镶嵌着5颗宝石，正是马丽送的五芥子，再无其它。
　　丽娜非常诧异，这里哪有什么衣服，但碍于手镯不可告人的秘密，快速拾起手镯套在手腕上，随后捏起三个金属球举在阿鲲的面前，白皙的额头上拱起了几缕黑线：“衣服，你在开玩笑吗？”
　　“哦，遮羞用的！”阿鲲懒得解释，眼睛在丽娜身上凸凹有致的身躯瞄了瞄，随口一说令丽娜的脸臊得通红。
　　阿鲲邪邪一笑，快速端起了饭碗，夹起一块肉赶紧塞进嘴里，生怕再有人抢他的食物，嘴里还嘟囔着：“好吃，好吃，爱丽丝的手艺又有长进，开个小饭店也没问题！”。
　　爱丽丝不知道小饭店是什么玩意，愣了片刻儿，又看见丽娜杀人的目光，送给阿鲲一个大大的白眼。
　　丽娜把盒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显然，她知道此时的阿鲲不准备解释，只会戏弄自己。丽娜冷冷一笑坐在了阿鲲旁边，盯着他，那眼神颇有些死亡凝视的味道。对此，阿鲲视而不见，依旧飞快地往嘴里塞食物。丽娜冷哼一声，嘴角微翘，手中的挥舞起了刀叉。
　　“哎，别抢了，你看你，准准的又是一个大胖妞！”阿鲲极其无奈。
　　丽娜手中的刀叉挥舞得飞快，阿鲲眼见一盘一盘的美食，分分钟钟挤在了丽娜的盘子里，丽娜的盘子已经摞起来高台。爱丽丝和塔曼斯惊讶的看着丽娜，几乎惊掉了下巴，丽娜见到瞪大双眼合不上嘴的二人也不好意思涨红了脸。
　　阿鲲捂着额头对着爱丽丝和李奥，语无伦次地说：“造孽啊，妥妥的，过不了两天，就你们仨胖子……”
　　“你才胖！”“我也不胖！”爱丽丝和塔曼斯各撂下一句话打着饱嗝走了。
　　“又没吃饱！”阿鲲仰天长啸，愤愤地放下了筷子。
　　丽娜的盘子里食物摞得老高，她只是一时气愤，此时也突觉得有些过了，缓缓地把盘子里的食物分给阿鲲。
　　阿鲲站起身来，贼眼又在丽娜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长身体，需要！”
　　阿鲲猥琐的表情让丽娜再次想起阿鲲“大胖妞”的调侃，又恶狠狠地把盘子拉了回来，几分钟的功夫，丽娜风卷残云，盘子见底了。惊得阿鲲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身体发软几乎出溜到桌子底下。
　　阿鲲扶着椅子，仰天长啸：“爱丽丝，刷碗！”
　　随后，又没好气的对丽娜道：“胖妞，吃饱了，收好寿衣，我给你表演魔术！”
　　丽娜诧异地问：“呃，什么？”
　　阿鲲一拍额头，阴阳怪气地道：“啊，没什么，收好那几个小球，这年头，古老的玩意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