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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危机 ...

  •   俩个月后,漠北正值盛夏,空气中满是燥热,草原上的植被被晒的恹恹的,有壁城城外有一巨大刑架,年年风吹日晒,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上面污血纵横,更显其斑驳不堪。

      俩个劲装女子牵着马,驻足与邢架前,只是定定的看着高大污脏的刑架,一语不言。

      有一老叟手里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经过她们面前,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颤颤巍巍的转身拄拐走到她们面前。

      :“唉,俩位小娘子别看了,这大刑架啊,戾气重的很。”老叟确实很老了,说话吐字已然不很清楚。

      其中一个女子银色长鞭别在腰侧,听见老叟的话,满眼猩红的看向他:“是吗?”老叟没有注意到女子猩红的眸与淡淡的哭腔。

      :“可不是嘛,这上了刑架的,可都是犯了大错、穷凶恶极之人,对他们所用的刑罚也是残忍不堪,不过也倒是他们罪有应得了。二位小娘子尚年少,怕是禁不起这戾气,当心看久了遇恶鬼缠身。”老叟也将头抬起,看着邢架上的血斑,沉思片刻又叹了口气,拄拐走了。

      听到老叟的话,女子仿佛丢了魂一般,喃喃道:“穷凶恶极吗……罪有应得吗……”

      另一个女子捏了捏她的掌心,担忧道:“阿欢……”

      清河·玉欢落下一滴泪来,咬紧一口银牙,全身发起抖来。

      她怒上心头,取下腰侧的长鞭一震,稍显尖锐的鞭尾打在地上,溅起沙土阵阵。

      穷凶极恶?罪有应得?

      错?

      有什么错!

      错的明明是临朝的皇帝!是他毁了清河氏,是他践踏了她的城池,是他发起的战争。明明是他!

      阿爹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国家,阿娘不过是个婉柔的妇人,阿兄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妹妹,那些清河氏的子民不过是想在自己的国度过平静快乐的生活,有什么错啊!

      什么穷凶恶极!什么罪有应得!阿爹明明是最最善良宽厚的人,凭什么要在这个屈辱肮脏的刑架上受那等酷刑。

      扒皮抽骨,

      阿爹该有多痛啊……

      清河·玉欢再也无法忍耐,挥动长鞭绞上刑架鼓足全力一拉,邢架年岁太过久远,本就老化了,这一下更是使其大幅摇晃起来,另一个女子见状,也抽下腰间的长鞭绞上,二人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怒吼着,硬是把有俩人高的刑架拖倒。

      “轰隆”一声闷响,刑架应声而落,震的土地都抖上一二,尘土飞扬。

      清河·玉欢又从马囊里取出一壶酒,尽数撒在斑驳老化的柱身上,液体飞泄而下,落在刑架上,再向四周飞溅,湿了她的衣角。

      像是在祭奠,又像是为那个死去的人洗去污秽……

      天气燥热,火折子被抛在刑架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整个过程清河·玉欢一言未发,淡漠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而后策马扬长而去。

      邢架一点点被灼烧,火势雄起,像是冤魂嘶叫着爬出烈狱,微风吹起,草木灰翩翩扬起,吹的邢架周围一片混沌……

      :“胡闹!”桌上的羊奶茶被乌克·木拍的颤动。

      他气的来回踱步,手背在身后攒拳,又对着清河·玉欢身旁的女子大声说道:“乌克·雅!阿欢睡了多年不清形势,你也不明白吗?!有壁城是他们临朝要塞,驻守的士兵哪个是吃白饭的?若被他们抓住把柄,又或是阿欢出些什么事,我大概也只有提头去见姑姑,姑父了!”

      漠北三分,最北为贺楼氏,居中为乌克氏,最南为清河氏,但如今得称作赤拔氏了。清河·玉欢的母亲,也就是那位中原来的大妃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是贺楼氏的公主。三家向来友好,贺楼氏与清河氏联姻,乌克氏就不干了,撒泼打滚上吊的招式是样样使出来了才让贺楼氏同意将公主的名号也挂在乌克氏的族谱上,于是贺楼、乌克二族共称大妃为姑姑。

      乌克·雅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她阿兄的训:“这件事是我疏忽了,阿兄,我以后不会犯了”语气听起来那是又可怜又委屈啊,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清河·玉欢看着乌克·雅这般,梗着脖子对乌克·木说:“这事不能怪阿雅,是我一定要去,阿雅担心才追出来的”

      乌克·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们:“你们呀。罢了,走吧,若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乌克·雅出了行帐就原形毕露,乐呵呵的揽住清河·玉欢的肩,哪里还有方才面对乌克·木的可怜样。

      她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阿欢,我就说这招对我阿兄最好使吧,他那人看着凶巴巴的,其实最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打赌,他一定是个怕老婆的种。”

      清河·玉欢听了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忘推推乌克·雅提醒她说小声点。

      俩人还没走出行帐五米远就听见乌克·木中气十足的喊声:“乌克·雅,给我滚进来!”

      乌克·雅的笑瞬间就僵在脸上。

      完了完了,这不得抽死我啊。

      她求助似的看着清河·玉欢,清河·玉欢则是耸耸肩,一副“加油,别被打死就行”的眼神回看她。

      最后她还是脚步虚浮的走进行帐。

      乌克·雅一见到她阿兄就开始装孙子,怂的要死。

      乌克·木看着她这幅样子,笑了笑:“行了,坐吧,让你进来不是抽你的。”

      乌克·雅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大喇喇的坐下,等着她阿兄开口。

      乌克·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阿欢是我们整个漠北失而复得的珍宝,她定不能再受曾经受过的苦,烈宏已经没了,她是清河氏最后的血脉,她必须远离临朝,远离那个人,明白吗,阿雅。”

      乌克·雅闻言也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我明白的,我会保护好她的,我们,都会保护好她。”

      乌克·木的眉毛皱到一起,又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可那个人已经知道阿欢醒了,他前俩日派使者来说要还地,但必须得是阿欢去谈。玛东多没有办法,又不能放着祖宗的土地不要,只能应下了。”

      乌克·雅顿时拍案而起:“他是疯了吗!他明知道……”

      :“玛东多修书给他说了我们所顾忌的,他都答应了,”乌克·木又看向乌克·雅,郑重的说“阿雅,你和阿欢一同去,切记,切断那些真相,护好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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