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兼职冥界公务员的日子》西米天蝎

19、第 19 章

　　“周成元车祸事故”、“周成元确认死亡”、“元泰股价”、“周鸿”……
　　卫姜点开微博的功夫，热搜上的相关话题已经挂了十几个，他点开其中一个话题里面就看到了周成元的照片，确实就是今天他见到的那个男鬼的样子。
　　周成元是一个喜欢炫富的富二代，再加上他颜值还不错，经常被拍到和各种娱乐圈女星的绯闻，在网上知名度很高，他的死亡引起了巨大的讨论度，吃瓜群众和营销号们爆发了极大热情，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他以前的那些绯闻女友们被拉出来遛了好几圈，各种阴谋论也层出不穷，有猜测情杀的，有猜测仇杀的，还有猜测是被他们元泰的对手公司下手的，一时间众说纷纭，603寝室的几人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我去，周成元出车祸是在我们长山市，”齐文念着营销号爆料的八卦，“有个爆料说柳青青在影视城那边拍戏，周成元是过来探班的。”
　　“柳青青？”卫姜皱眉，“是在拍《洛神都》的那个柳青青吗？”
　　“嗯，柳青青好像是他的最新绯闻对象。”齐文点头，过一会反应过来，惊讶地问，“姜姜，看不出来啊，你居然知道柳青青，还知道她最近在拍《洛神都》？你不是一向不感冒这些娱乐新闻的嘛？”
　　“噢……”还没等卫姜编个理由糊弄过去，齐文一拍手，一脸看破的坏笑，“别看我们姜儿平时一脸正经，原来是藏得深呀，看来我们姜是喜欢柳青青这样的。”
　　柳青青早年颇为演了两部有点尺度的剧。
　　卫姜：“……”
　　行叭，你高兴就好。
　　林则则从床上看过来，和卫姜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柳青青作为主演的《洛神都》这部电视剧的剧组，正是当时卫姜去影视城给林则则送东西的时候，林则则跟他八卦的那个隔壁财大气粗很有钱的剧组。
　　卫姜之所以对柳青青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因为他刚好碰见过这个柳青青。
　　那个在卫姜做群演的时候和他搭过话安慰过他的群演大哥涛哥，之后来剧组的时候认出了卫姜过来搭话，刚好遇到当时拍戏要一个有几句台词的群演，于是这位大哥因为认识卫姜而运气好得到了这个角色，之后更是跟剧组签约坐了跟组演员，他觉得卫姜是他的贵人，于是没戏的时候就跟卫姜蹲在一块儿，和场务小文，三人一起组成了八卦小组，每天分享着影视城里各个剧组的八卦，卫姜经常被迫听那么一耳朵。
　　柳青青当时也是他们这个八卦小组的常客。
　　这位柳青青28岁，是这一代混到一线的几位小花之一，当红流量，粉丝众多，主演的电视剧不管质量咋样，演技咋样，反正每部收视率都很不错，一路走来也是腥风血雨，可以说是女版殷宴了，不过她据说家境一般，背后有人捧的传言也是从来没有断过。
　　据说这部《洛神都》就是她带资进组，投资好几亿的大制作S+项目，剧组十分的财大气粗，群演的工资基本都是一百往上一天，故而那边的群演竞争十分激烈。
　　“要不是在这边混成了跟组，我可能还在《洛神都》那里找机会呢。”涛哥当时是这么说的。
　　有一次刚好他和涛哥结伴去厕所，就遇到柳青青从保姆车上下来，一路被保镖和助理众星捧月地护着往里走，那架势用涛哥的话说，就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她很红！”
　　他当时瞟了几眼，觉得长得算清秀漂亮的一个女孩，不算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不过化了妆，气势也很足，看着挺有气质，可能明星当久了确实和他们普通人就不一样了。
　　卫姜看着营销号的爆料，联想到之前听涛哥他们说的八卦，心里猜测柳青青背后的人莫不是就是这个周成元？
　　*
　　几天后就是十一国庆，林则则在宿舍闲了几天还是闲不住了，和卫姜一起找了个在商场帮着做促销的活动，不过两个岗位，一个是帮着搬点东西，跑上跑下引导顾客等等的杂事，一个是要套着玩偶服在广场上给来来往往的游客小朋友合照还有发传单，卫姜把跑腿的活让给了林则则，自己换上了玩偶服。
　　林则则不干想换，卫姜几句话给他绕晕：“我这就是套件玩偶服，除了热点，其他就是跟人拍照，比你那个轻松多了，你还要帮忙搬东西，还要跟顾客介绍，我是专门想偷懒才干这个的，这次你先帮我，下次我再跟你换。”
　　林则则乖乖答应。
　　实际上套上玩偶服之后卫姜就热的发晕，国庆正是热的时候，厚厚的玩偶服又不透气，他每天从上午十点开始，在广场那里站到下午七点，要不是工资高，再加上林则则那比自己瘦弱得多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在那摆着，他可不受这个罪。
　　这天他套着绿色恐龙玩偶服，正跟几个小朋友转圈圈都他们开心拍照呢，突然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他期初没在意，只以为是路人，不过几次转头都发现那人一直站在那里，视线始终在他身上，加上这人气质有点出众，他终于认真端详了一下这人，这一看顿时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不是孟如琢吗？
　　只是今天这男人居然穿着一身非常阳间、非常现代的衬衣西裤，他之前没认出来。
　　见他认出自己，孟如琢迈开长腿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嘴角翘了翘。
　　“咳嗯……”卫姜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他也承认自己这一身胖胖的绿色恐龙装扮有点滑稽，不过也不用这样特地走到自己面前来嘲笑自己吧？都是为了生活，很好笑吗？
　　孟如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眼睛里也染上了笑意，说道：“刚好有事来找你，顺便把乔徽南给送回来了。”
　　“乔徽南？他回来了？”卫姜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喜，之前他还一直担心来着，虽然乔徽南自己说他自从当了鬼就没有干过什么害人的事，不过他坐了十几年鬼了，中间还失忆了，谁知道他的记忆做不做的准，万一以前没控制住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他又是个自杀的鬼，就看那些鬼差的态度就知道他们对于自杀鬼是不怎么待见的了，这次被抓回地府那是肯定没什么好下场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嗯，已经让鬼送他回你们学校了，说起来，他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
　　“不错，你们学校的地理位置有些特殊……”孟如琢话还没说完，卫姜忽然听见旁边有女孩子的嬉笑声，他转头一看，发现有几个结伴的女孩正拿着手机对着他拍着。
　　“哈哈，帅哥和恐龙站在一起好萌啊！”
　　“有种诡异的反差感。”
　　“哈哈就是！”
　　卫姜：“……”
　　卫姜：“！”
　　卫姜：“等等！他们看得见你？”他转头震惊看着孟如琢。
　　“当然，我现在用了可以在阳世现身的肉身。”孟如琢点头，“有时候在阳世还是有一具肉身比较方便办事。”
　　“……呃，方便问一下你们这个肉身，你是怎么、嗯……使用的呢？就像那种鬼上身一样吗？平时不用的话，又是放在哪里的呢？”
　　“跟鬼上身差不多，你放心，这些肉身都不是活人的，是我们地府专门炼化出来方便我们这种经常来阳世出差有需要的工作人员使用的，不过这些肉身的强度都不大，用过几次就会坏了，需要经常更换。”
　　不要说的好像是穿衣脱衣一样的这么轻松好吗？他听起来有点惊悚啊！
　　卫姜咳嗽一声，打断关于“地府公务员出差专用肉身道具的使用经验”的分享，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找我有事？什么事啊？急不急？我现在还得工作，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你方便等我下班了再跟我说吗？”
　　“不急，你先工作吧，我等你下班。”孟如琢语气温和，说完指了指商场里的咖啡厅，“我在那边等你，你下班了过来找我吧。”
　　“行。”卫姜爽快地应下，等孟如琢走了之后继续蹦蹦跳跳，努力做一个又萌又搞笑的恐龙。
　　七点之后，他终于换下玩偶服，去商场的卫生间简单用水擦了擦，换好了自己的T恤，林则则找过来问：“姜姜，去吃饭吗？我好饿啊。”
　　“抱歉啊则则，今天我有点事，不能和你一起去吃了。”
　　“什么事啊？”林则则好奇。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商场。
　　“有个朋友找我有事，”卫姜一眼看到外面等着的孟如琢，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走了过来。
　　此时外面广场天色已经快要黑了下来，所以商场外的大屏幕里灯光显得尤其耀眼，各种广告牌的灯光也争奇斗艳，衬的走过来的男人身影长身玉立，英俊非凡。
　　“下班了吗？”孟如琢问道。
　　“是、是啊。”就是说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气场有点太强了，没看到这商场外的男男女女都在盯着你吗？
　　林则则也双眼闪亮亮地来回看孟如琢和卫姜，卫姜被他的眼神看的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是，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心虚的感觉……
　　“那走吧，一起吃个饭？这个时间你们活人是不是该吃晚饭了？”孟如琢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若无睹，或者说作为一个不是人的鬼，他早就不太懂得这些视线代表的含义了。
　　“嗯？什么活人？”林则则迷惑。
　　“咳咳，是啊，是该吃晚饭了，对了则则你要不然还是跟我们一起吧，我朋友请客。”他盯着孟如琢，示意他说话注意点。
　　孟如琢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点不太妥当，为表歉意，他也看向林则则：“林同学是吧？我听卫姜提起过你，一起吃饭吧？”末了还附赠一个为了来阳世更加方便工作的练了很久的活人的优雅的微笑。
　　林则则浑身一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的微笑十分的温文尔雅，但是就是让他身上毛毛的。
　　他僵硬的扯着嘴角：“那个，我还是不了，我回学校吃算……”了？
　　“回什么学校，我这个朋友有钱，走，我们去吃大户。”卫姜二话不说地一把扯走了林则则。
　　林则则：“……”
　　附近有一家粤菜馆，卫姜想着最近太热，他们上班又累得很，还是吃点清淡又有营养的东西，重油重辣的还是少吃，别虐待自己的胃了。
　　这可苦了林则则了，作为一个无辣不欢的川蜀人，重油重辣一向是他的最爱，清淡的粤菜是他最吃不惯的菜系了。
　　他恹恹地坐在座位上挑着一筷子烧乳鸽放进嘴里，耳朵则悄悄竖着听卫姜和他朋友的对话。
　　他们的对话也让他觉得怪怪的。
　　“吊坠我拿回去给……”孟如琢看了一眼自以为隐蔽地听着这边对话的林则则，换了个称呼，“给家里长辈看了，他说这吊坠既然是你带了这么多年，那自然与你有缘，让我还是带回来给你。”他掏出那条用红绳拴着的吊坠，只见原本断成两截的棒槌、不是，哭丧棒已经被修好了，此时跟没断之前一样，浑然一体，完全看不出之前断过。
　　“他给吊坠又另外加了些、嗯，东西，你以后戴着，遇到什么也有个保护。”孟如琢把吊坠递给卫姜。
　　卫姜有些惊喜地接过来：“真的给我了？他还加了那个？那是不是我以后又可以……”他也看了一眼林则则，压低声音，“又可以不用看到那些了？”
　　孟如琢笑了笑：“恐怕不行。”
　　“啊？为什么？”卫姜失望，“不是说他加了东西？”
　　“以前可能还可以，不过自从你救了你们学校的那个跳楼的学生之后，你恐怕以后都离不开它了。”孟如琢仔细看了下卫姜的眼睛。
　　什么意思？是说他的眼睛自从上次看到那条红绳之后，以后不管怎么样都避免不了看到鬼了吗？
　　卫姜瞬间泄气。
　　“对了，家里长辈说，他对你的……有些兴趣，之后可能会见你。”孟如琢又扔下一枚炸弹。
　　“什么？”卫姜吃惊。
　　“什么？！”林则则震惊。
　　卫姜转头：“？”
　　孟如琢：“？”
　　林则则：“……”
　　别、别看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则则尴尬地笑笑，默默低头吃饭。
　　卫姜继续和孟如琢小声说话。
　　林则则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他是不是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那条吊坠他记得卫姜说过，是他奶奶的遗物，他戴了很多年从不离身的，如今却在这个男的身上，这男的还跟卫姜说什么家里长辈给他加了些东西，什么家里长辈还要来见他。
　　这这这！这怎么那么像偶像剧里和豪门公子谈恋爱的灰姑娘，被对方家里长辈知道了，对方长辈让儿子送点小礼物过来，然后让儿子带回去见见！听听，见长辈！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吗？
　　等等！林则则，稳住！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则则甩甩头，转头看了一眼孟如琢。
　　真不怪他把孟如琢想象成豪门贵公子的身份，主要是孟如琢通身的气度太好，一看就是那种教养良好，家里有钱的人家出来的公子哥，成熟又淡定，不笑的时候看起来锋锐不好接近，笑起来又温文尔雅，跟他老板殷宴在某种方面真的挺像的，殷宴已经是他接触到的最有钱的贵公子了。所以这个孟如琢，家里肯定很有钱！
　　“谢大……咳咳，你家长辈为什么要见我？”卫姜不解，“我就是个普通人，有什么必要劳动他的大驾吗？”
　　“你既然能跟我认识，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孟如琢说道。
　　听听！听听！林则则在心里感叹，听听这话说得，这不就是承认自己眼光好，看中了卫姜这么好的人吗？
　　“……不是，我这也没准备啊……”卫姜快哭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除了有一双能见鬼的阴阳眼，其他什么都不会，他何德何能能见到传说中的白无常谢必安大人啊？
　　“不用准备，你这样就很好。”孟如琢安抚，“特别是眼睛，他好像很喜欢，你到时候和你平时一样就好。”
　　我靠什么意思？这么一说，卫姜更害怕了，不会是要把他眼睛挖出来吧！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孟如琢笑了出来：“放心，他就是过来看看，这眼睛长在你身上才对，要是不是在你身上，就没意义了。”
　　林则则：“！！”
　　你这样就很好什么的，喜欢眼睛什么的，长在你身上才对什么的，这这这！怎么越来越不对了！
　　看看，看看，这位孟先生菜都很少吃，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卫姜和他说话，这种我的眼睛舍不得离开你什么的！
　　一顿晚餐在和谐的氛围下结束，吃完后孟如琢对林则则说道：“林同学，我还有事要和卫姜说，你是先回学校？”他开始微笑。
　　你不要用这种笑容对着我啊！林则则疯狂身上冒鸡皮疙瘩，他搓搓手臂，呵呵笑着跟一人一鬼告别：“哈哈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作业没做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说完飞快地跑了。
　　卫姜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对方已经跑的快没影了。
　　本想提醒他书包没带走的卫姜：“……”
　　算了，等会他回去一起带着吧。
　　他不知道，跑得飞快的林则则哪里还能注意到自己的书包还在不在身上，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把齐文和张延拉到一个群，在里面发消息。
　　惊天八卦群：
　　好一朵朝天椒：兄弟们！大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