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娇妻跃进门》金宝蓝

26、第二十六章

　　“三郎，今儿个是重阳节，想吃啥？”李氏开口问道。
　　“娘，不急于一时，我和娘子连日赶路回来，身体也很疲乏。重阳节，你和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们没什么意见。”
　　“也是！那就杀只鸡炖个汤，补补。”说着就去厨房烧水准备杀鸡。
　　“老三媳妇你画啥？”李氏刚把鸡汤炖上，转头看到儿媳妇在一旁写写画画的。
　　“这是我自制的炭笔，拿来练字，画画。”
　　“你还识字？怎么没听媒婆提起？”
　　“我央求相公教我的。”
　　“你又不用考科举，怎么想起要识字？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干点活。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怎么还反着来？”李氏想不明白。
　　“我这趟出远门发现城里也有不少新鲜事。城里也有女掌柜，例如卖绸缎，胭脂水粉等……城里高门大户多，买个奴才，识字断文，模样周正的，价钱都贵上许多。学官断定相公此次一定中举，还劝说他参加来年春闱，我又怎么能拖他后腿？”
　　“娘，你想想，相公那么争气，以后家业肯定不小。我作为他娘子，连算账都算不明白，又怎么能管好一个家？”
　　“你就对三郎那么有信心？”
　　“夫荣妻贵，荣辱与共！不信他信谁？”
　　说句掏心窝的话，李氏经过顾易童前几年的种种，心里多少有点没底。哪怕，金林说学官断言他能中。只要还没放榜出结果，她的心始终悬放着。不像金林，信心满满。
　　金林看到了婆婆眼底的疑虑。
　　“娘还记得我那个梦吗？”
　　“嗯？”
　　“相公没我提醒，三年后重考，不也中了吗？最后还做上四品京官。没点能耐，他能服众吗？娘要对他有信心才是。”
　　“现在和你梦见的不是不一样了吗？”
　　“考砸了也无妨，再考一次不就行了吗？就算将来不读书了，我也不认为相公会回来务农的。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读书不行，不代表没别的出路啊？”
　　“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老爷此番要是能查明真相，保住家人。不失为功德一件。好人会有好报的。”
　　是啊！不信儿子也该信儿媳妇，儿媳妇福泽深厚。若有不测，上天会托梦给她，没必要在这里胡思乱想。
　　村里人觉得奇怪，顾易童不是下场了？没放榜之前，不是应该很焦急吗？
　　作为最近话题的主人公，怎么回来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是整天跟着顾父两口子下田干活了？众人想不明白。
　　顾易童夫妻在外面时，顾家只有顾父顾母在，一人忙里一人忙外，家里也冷冷清清的，没什么烟火气。
　　自打他们两口子回来后，顾家就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收割完庄稼，顾父和顾易童负责晒谷，脱粒等后续，李氏忙着采买、做衣裳，金林洗衣做饭。一家人各司其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有好事者想八卦，跑去问村学的老秀才。举人考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难考？
　　“乡下人家家底薄，供不起人读书。读书人少，秀才就显得珍贵。”老秀才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慢悠悠的说道。
　　“哎呦！谁要知道这个了？我们问的是举人难不难考？”
　　“秀才都不常见的情况下，怎么还会有举人出现？”老秀才吹胡子瞪眼道。
　　“这不是见顾家小子下场了吗？回来好几天了，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我们都觉得他是不是有把握能考上？”
　　“他还是以一等秀才的身份去的府学，听李氏吹嘘，他在府学也很出众，常拿一甲。”
　　“这回下场，是不是十拿九稳的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秀才年年有，科举三年一度。每省录取人数，不过百余人。”
　　众人惊讶：“啥？一个省才录取一百名？”
　　“没错！哪怕有出入也不大。”
　　有人掰着手指在算数，“一个省有多大来着？从村子往上数是镇，再到县，县上面是州府，再上去才是省。村里有村学，镇上有镇学，县里有官学，州府还有府学，省里也有贡院。这些私塾和学堂加起来得有多少读书人？何况，科举三年一度，每年还有新增的学子没算进去。最后榜上有名的举人才不过百余人？”
　　“这么说来，顾家小子也不一定能考上喽？”
　　“你也不想想，他前面考秀才考了几回才中？一个农门学子，见识才学如何能和高门大户的人家做比较？”
　　“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他真过了呢？话本子里不也有写一些农门学子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榜题名的故事吗？”
　　“你也说了那是话本子。”
　　“鲤跃龙门，谈何容易？”
　　“行了，想知道他能不能中还不简单？改天去问问李氏不就行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点头。
　　后头真有耐不住性子的结伴去顾家老宅找李氏问话。
　　李氏忙了好几天，没怎么关注村里的事。听闻来意，看他们挠心挠肺的想知道，停下来，倒上几碗茶，让他们坐下来慢慢聊。
　　“真想知道我儿考的如何？”
　　“嫂子你就给我们一句痛快话，顾三他成不成？”
　　“就是啊！好歹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他要是能考上，我们不也脸上有光？”
　　“谁说不是呢？”
　　李氏摊手，“你问我？我问谁？现在不是还没放榜吗？”
　　“没点把握，顾三他能那么平静？来之前，我们可是问过老秀才了。”
　　“他怎么说的？”李氏好奇。
　　众人又把那天的原话说出来了。
　　“那你们都知道举人考试会有多少人下场了，还来问我？”
　　一个县那么大，底下还有那么多州府，十里八乡的还有那么多乡镇村落，得多少学生？最后录取百余人，顾易童真有能耐能中举？
　　他们也半信半疑。
　　看出他们的想法，李氏也不多言。
　　“我儿说了，过段时间就放榜。中不中，到时候就能知道了。我们在这瞎想也没用。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干点活。”
　　众人见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按下好奇心，再耐心等等了。
　　见他们都走了，李氏撇嘴。她之前听儿子说过，学官断言他能中，他自己心里也有底。只是，眼下还没放榜，她也不敢大肆宣扬，生怕空欢喜一场，只能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心想，等放榜后，她再找人闲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