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无欢》小咪西

6、003 女孩儿

　　003、女孩儿
　　晴空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真真是极好的天气啊。倾城感觉出了青丘山外面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新奇，空气中飘散着都是自由的味道。
　　小桃始终陪在倾城身边，主仆二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倒也算游山玩水好不痛快。至于目的地该怎么走，两人虽然不知道，但基本的常识给到两人的信息是往水流向下的方向走，这样总会到达平地，到达山底。按照这样的逻辑线，两人根本就没想过其他问题。
　　沿着河边向下游走着，前面逐渐出现零星几个洗衣妇人身影。倾城连忙拉住小桃，说：“小桃，我们互相检查下对方，别吓到人。你一定要时刻看着我哦，之前幻人的时候没一会，我的灵力就支撑不住了，无论怎么维持总会露出尾巴。”
　　原来，倾城和小桃在青丘山并没有积攒多少灵力，都是最末尾的。狐帝最是疼爱这个小女儿，从未严格要求倾城的功课。倾城想做的想要的总是立刻都会得到。是捧在手心里的倾城，除了出青丘这一件事。
　　而灵力又是每一位精灵都必须具备的，灵力越强武力值就越高，青丘山不乏灵力高强的，就比如灵珠婆婆的灵力听说就深不可测。至于这么重要的灵力为什么狐帝似乎不重视，倾城这几百年来学到的细枝末节都是打打闹闹根本上不了擂台，我们暂且设想狐帝压根没打算要倾城出了青丘山，自然有没有灵力便不重要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到这边，倾城感觉自己的肚子还是咕咕的叫着了，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肚子，看着小桃：“小桃，我好饿。”
　　小桃指了指前方的洗衣妇人们，对倾城说：“小姐，有人的地方一定有吃的，咱们问问她们吧，也许能告诉我们附近哪里有吃食呀。”
　　简单问过后，才得知这山脚附近也有些村落。再向前走个十几里就到了。
　　为了口吃的，倾城全身好像充满了力量，拉着小桃飞奔向村野店家。
　　你可以永远相信一个吃货对待吃食的端正态度。在饥饿的驱使下，此刻的倾城可谓是百米冲刺了。因为步履太快，一溜土路上只看到匆匆而过的倩影以及身后因飞奔扬起的灰。
　　“终于到了。”倾城微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门口空桌的板凳上，顺便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两间相邻支起来的草棚，一间烧饭用作了厨房，一间简单摆放几组四方桌椅，用作食客会餐使用。中午饭口，已经满了几桌客人。嚷嚷闹闹的，让小店很有一番生气。
　　刚坐定，店家酒肆小二赶过来招呼倾城二人。“姑娘来点什么吃食？”
　　倾城也不知该点什么“伙计，你把你们这招牌菜都上来。再打二两酒。”
　　小二听完，上下打量了面前这两位姑娘，提醒了句“呦，姑娘，我们这招牌菜菜码可大，您二位能吃完吗？”
　　倾城听完，从包里掏出一碇银扔给那小二，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你就别管了，钱够用，只管好酒好菜招待！”
　　“得嘞您！”小二不再多言，揣起银锭子乐颠乐颠跑厨房张罗酒菜去了。
　　正午的阳光晒得正酣。遥望远方的主道上，时不时往来卖货的挑夫和商旅。因为烈日行色匆匆。一组人马远远走近，在店家门口的老榆树下安顿。
　　倾城和小桃等菜的档口，闲来无事。注意力早早被新来的这批客人吸引了。
　　一行五人，一辆马车里下来一对中年夫妻。身后跟着肥头大耳的壮汉，那壮汉拿着麻绳的手里牵着两个女孩儿。两个女孩年龄相仿，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仅有着几片破布包裹重要部位，骨瘦如柴的小手吃力的扛着包裹。
　　倾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两个女孩由壮汉牵着陆续走进店里。那对中年夫妻则靠在了店外的树边乘凉。
　　其中一个女孩疾步跑向倾城那一桌。二话不说就跪在倾城脚边，嘶哑着的嗓子里蹦出来几个字：“救……救…..救救我！”
　　倾城吓了一跳，整个人跳到小桃身后。那壮汉手中麻绳一紧，绳子另一头的两个女孩一起被巨大的作用力拽到了壮汉面前。壮汉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向求救的女孩，另一个女孩也因为拴在一起的绳子被震飞了出去。
　　这一闹，店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有好事的，看着女孩的惨样，忍不住站起来想帮忙，又停在原地。大家都好奇这一组人什么来头。只见两个女孩走到店内中央位置，卸下肩头的包裹，缓缓打开。里面装着一口小缸。两个女孩无措的看着壮汉，迟疑着。
　　那壮汉怒目而视，做出扬鞭的动作，女孩们吓得，身体哆嗦着。双双把两只胳膊伸进了各自面前的缸内。
　　所有人都停下了进食和交流。齐刷刷的看着这三个奇怪的人，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女孩。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倾城甚至站起来，踮起脚尖想看看那小缸里到底有什么。
　　两个女孩伸进去的双臂已经微微变色，由最初的肤色慢慢渐变成了青紫色。两个孩子因为巨大的痛苦，额前布满了汗，咬着牙控制住自己不敢发出哭喊声。
　　一会的功夫，从小缸里爬出来一条吃的饱饱的白虫，吐着粉舌头，缓慢的向两个女孩爬去。壮汉往前跨了两步，从胸口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两条白虫被斩成了两节。
　　“小二，拿个托盘来。把这虫叫师傅处理下，做道下酒菜。”壮汉吆喝着，跟店小二挥手。
　　“这………..”小二也迟疑了，毕竟看着地上那两条虫，斩成两节的虫身里还留着没来得及消化的女孩们的血水。
　　壮汉喝道：“赶紧的！！我们老爷夫人都等着吃饭呢！”说完望了眼门口榆树根旁闭目养神的那对夫妻。
　　小二被这一呵斥，连忙用托盘承住地上的白虫尸身，向厨房奔去。心里念叨着“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快快吃完饭赶紧走吧。简直来了瘟神。惹不起惹不起……..”
　　倾城和小桃互相看了一眼，嘴巴张得老大。店里也恢复了吵闹。多新鲜啊！！还没听说这食材是人血做引子。
　　倾城的眼睛不免望向还站在店中央的那两个女孩儿。众人的议论纷纷，投来的异样眼神。两个女孩儿早已习以为常。空洞的眼睛挂在稚嫩的脸上，显现出来极不和谐的矛盾感。怎么能想到十来岁的女娃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了。
　　壮汉牵动手里的麻绳，绳子的另一端分别拴在女孩的脖子上。三人前后走出了店，回到榆树下那对夫妇身边。
　　待到那夫妻起身后，壮汉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就势把手里的绳子拴在了老榆树伸出的树枝上。转身跟着那夫妇一起往店里走去。两个女孩儿被拴着，僵立着，旁边不远处还停着来时的马车。显然，女孩们是跟牲口一个级别的，也许某种程度上还不如牲口的待遇。
　　即使空荡的车，周遭没有了人，女孩儿也从没想过逃跑。不知是没有这个意识，还是知道逃跑了也跑不掉，索性放弃了求生。
　　倾城的注意力不在观察店外的女孩，而是转移到走进来的两夫妻上。那夫妻两人衣着华丽，走在前的先生举止儒雅文质彬彬，身后跟着的妇人也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很难让人把这二人跟刚刚那一幕白虫事件联系上。
　　稍等片刻，倾城的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主仆两人顾不了那么多，疯狂进食。实在是太饿了。
　　然后整个店就被一股奇异的肉香弥漫住了。所有人再次停住，包括倾城。这个味道………..循着香味的源头，看到店小二捧着做好的白虫端到了那夫妇面前。
　　吃相也是文质彬彬的两口子，没几筷子就吃完了虫。吃完随即起身回到了马车里。
　　壮汉打包了一些吃食。快步也回到了马车旁。随手扔给两个女孩儿几个馍馍。吆喝着赶紧上路。
　　一切来得突然去的也迅速，也许，这个小插曲根本不值一提，也许也只是酒家食客们的谈资转瞬即忘。
　　这时，之前跟倾城求救过得女孩再次望了一眼倾城。而倾城的眼神刚好也望向那女孩。四目而视，倾城看到了一片深海一样的死寂。那女孩的眼神穿过自己，仿佛不再有任何生命力。
　　“等等！”倾城不知为何，对着那店外的马车，脱口而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