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叔子先勾引我的》树影半墙

74、（完结）陶玉阶篇：完满

　　薄如蝉翼的喜扇后面，胧胧的红唇与扇面上的喜字交相掩映。

　　我坐到她旁边，紧张了良久，才转身握住她的手，使喜扇被慢慢放下。

　　没想到，喜扇落下后，她微微扭头看了我一眼，便泪珠滚落，不停地滚落……

　　我自然明白，这一天我们等得太久、太辛苦，所以此时此刻不必言语，便已有千行眼泪，万点悲伤。

　　悲伤过后，喜悦油然而生。——我和胧胧，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再续前缘。

　　灯火缱绻，香雾弥漫。
　　我们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我平复好心情，去旁边拿起合卺酒，递给她道：
　　“合卺酒还是要喝的。”

　　她接过酒葫芦，泪痕斑驳的脸上透着红晕，与我一同饮下合卺酒。

　　之后我帮她摘掉了沉重的发冠和发饰，对她道：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她跟着我走到桌前坐下，我拿起一块豆沙点心递给了她。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眼睛里又闪烁起泪光。

　　在她吃着点心时，我拿起旁边的茶壶为她倒茶，又回想起十二年前洞房夜的那杯毒茶，不禁心头一紧。

　　今夜的茶没有毒，我却想借此机会，表达那一次的遗憾，于是道：
　　“十二年前，我大哥与许氏成婚当夜，他由于太过高兴，就多饮了几杯，所以一时没注意杯中的茶被人下了毒，这才不幸身死，留下许氏一人孤苦无依，受尽欺凌，我想这是大哥这辈子最大的歉疚。”

　　胧胧看着我，重生归来的她或许已经知道我其实是陶絮风，所以她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之际，扑进了我的怀中。

　　我抱住她，整个后半生仿佛都变得明亮起来……

　　后来，夜越来越深，我与胧胧阖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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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我不用去上朝，所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映在纱帐之上，暖意浓浓。

　　可是当我看向旁边时，胧胧却不在。

　　我立刻慌了神，下了榻在寝殿内张望寻找，却仍旧不见胧胧的身影。

　　难道我又是做了一场梦？

　　当这样的怀疑产生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窒息，像是一颗心被人反复捏搓折磨。

　　我疯了般快步走向门口，打开了大门，却看到门外一个人转过身来面向我，说了声：
　　“圣上。”

　　正是胧胧！

　　我二话不说，一把抱住了她，绞痛的心终于舒缓下来。

　　“恭贺圣上、皇后新婚大喜！”

　　我听到这句祝贺，才瞥见我们左右两边，李公公，关嬷嬷，小梨和朔川，正低着头偷看着我笑。

　　我放开了胧胧，见她面颊绯红，对我道：
　　“圣上，时辰不早了，今日该去拜见太上皇的！”

　　我这才发现胧胧已经梳妆完毕，大概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好久，应是怕我昨夜太累，便没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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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也梳洗穿戴好了，同胧胧去了父亲宫里。到门口时，她却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面露紧张。

　　我知道父亲曾经要杀她，她必然对父亲心存畏惧。
　　所以我伸过去牵住了她的手，轻抚两下，才带她走了进去。

　　父亲见到我们却并没有为难，只是对胧胧上下打量后说道：
　　“望你夫妇二人今后相互扶持，荣辱与共，为天下人做个表率，还有……龙嗣的事，要抓紧！”

　　我看了看胧胧窘迫的表情，然后对父亲道：
　　“父皇，我和皇后刚刚成婚，您说这个做什么！”

　　“你已近而立之年，我怎能不急！何况皇嗣之事关乎江山安稳！”

　　我担心胧胧在这里不自在，便故意找个理由，道：
　　“父皇，儿还有些奏章急着处理，就先同皇后回去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父皇又看了看我和胧胧，恐怕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便摆手道：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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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乾元宫寝殿，我立刻关上了门，将胧胧按在门上。

　　看着她娇羞的神情，楚楚动人的目光，我不禁吻上了她的额头。

　　她红着脸，嗫嚅道：“圣上不是还有奏章要处理……嗯……”
　　她说话时一对薄唇如桃红浅放，使我□□难耐，所以吻上了她的唇，使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一声轻吟。

　　哪知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令我一发不可收拾，停顿片刻后就又吻了上去，越吻越深、越深越陶醉……

　　等吻到呼吸急促，需要缓气时，我将胧胧横抱起来，走到榻前，将她放下的同时，我也压在了她柔软娇弱的身躯上。

　　我开始吻她的脖颈，贪婪使我无法停止，终于扯开了她的衣领。

　　我看向意乱情迷的她，轻声呢喃道：
　　“可否……”

　　她紧闭双唇，犹豫着，可最终还是哼出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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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扯下她的衣带，扬进了窗棂透进来的尘光里……

　　这么多年压抑在心中的爱意，全在此时此刻释放出来。

　　第一次，我同她都有些生涩羞赧，显得有些笨拙。

　　榻幔跟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了晃，胧胧皱了皱眉，我停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她看着我的那双眼，迷离动人。

　　榻幔再一次温柔摇晃……

　　最后，我从她身上下来，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一刻都不想松开。
　　——今生今世，已获至宝，再无他求。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光滑柔软的触感，胧胧翻了个身面向我，看了我一眼后，便害羞地将脸埋进了我的胸膛。

　　我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问道：
　　“疼吗？”

　　她顿了顿，小声回道：
　　“嗯！”

　　“那为何不叫我停下？”

　　“我……不想让你失望。”

　　“失望？为何会这么想？”

　　她在我怀中瑟缩起来，良久才道：
　　“您是圣上，我若不让您高兴，您随时都可以将我抛弃。”

　　原来胧胧虽然愿意回到世间同我再续前缘，但内心却还是怀疑自己，也怀疑一个君主的真心在诸多诱惑之下又能保持多久。

　　可我知道，无论说多少海誓山盟的话，都不如真正地去践行。

　　所以我没有给她承诺，只是抱她抱得更紧，道：
　　“下次若是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若她没有同我一样感到愉悦，我宁愿什么都不做，只要静静地抱着她就足矣。

　　她没再回应，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很快就安然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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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的日子，我不仅陪着胧胧一同回乔家省亲，而且除了上朝和处理公务，我几乎都是让胧胧陪在我身边。

　　帝后举案齐眉、恩爱非常的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遍了。

　　一日，胧胧突然对我道：
　　“圣上，您是一国之君，总是围着臣妾身旁转悠，会让旁人笑话的！”

　　我笑了笑，道：
　　“让他们笑话好了，朕又不介意！”

　　“可是您的君威……”

　　她话未说完，我已经亲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她推开我，娇嗔道：“圣上，这是书房！”

　　我看了看她羞红的脸，可爱极了，也管不上她的抗议，便用手轻轻扳过她的头颈，又一次吻在她唇上。

　　这一次，她想要推开我的那双手力道渐渐软了下来，完全任由我掌控着她。

　　我干脆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抱起放到书案上，然后一只手臂托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

　　接吻时的搅动，使我骨头酥软，血脉绷急。

　　只是想到上一次，胧胧的体验是疼痛的，所以我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停下来不再吻她。

　　胧胧正轻合着双眼，在我停下来后，她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两瓣薄唇慢慢合起。

　　我对她微微一笑，托着她下颌的那只手，拇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随即又将她从书案上抱了下来。

　　天气越来越暖，连从窗子外吹进来的风都是暖的。

　　胧胧额前一缕碎发因风而轻轻飘动，我拉住她温热的手，道：
　　“今日暖阳高照，我们一同去花园走走可好？”

　　她微笑着点点头，同我走出了书房。

　　阳光下，花园中的玫瑰和芍药都正含苞待放，而我曾经送给胧胧那株暗夜幽兰，正低头潜藏，只等着夜间再来争奇斗艳。

　　胧胧的脚步停留在暗夜幽兰面前，大概是被勾起了回忆，眼中竟闪烁起泪光，可是看向我时，却又是笑着的。

　　我们漫无目的地散了会儿步，引得一路看到的宫人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样的日子，我坚信会维持很久很久，直到百年以后，我们都离开人世。

　　治理天下，我绝不负百姓，而作为丈夫，我也绝不负胧胧。——这句埋在心里一生都没有说出的诺言，直到临终合眼之前，我都敢毫不犹豫地说没有违背。

　　回到乾元宫寝殿关上了房门，我走到桌子前给胧胧倒茶，她接过来喝了下去。

　　“我去吩咐关嬷嬷今日准备一些你爱吃的菜，我们一同饮上几杯。”
　　我兴奋地说着，正准备往门外走。

　　这时，胧胧却在我身后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回过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一双眼睛里柔情百转，却只是盯着我不说话。

　　我担心地问她：“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仍是看着我不说话，我只能暗自心慌意乱。

　　可良久之后，她突然上前一步，双手从我腰间擦过，贴进我怀中：
　　“圣上，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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