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
-
“有查出什么结果吗？”
往日妖媚的嗓音染上几分沙哑，反倒添上不可明说的诱惑，赤练懒懒的倚在门边，礼貌性扣扣门朝端木蓉问道，“我们的医仙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端木蓉放下手中活并抬手示意雪女冷静，“成分相当正常，使用药材全是千金难得的补药，不具备任何毒性。唯一的不正常在于，正常人根本不需要如此频繁大剂量的使用。”
眼下尚且残留着浅浅的青色，端木蓉讲案上记录解析成分的竹简递给赤练，“我认为关键在于蛊，能不能问出具体的名称？”
垂眼一扫便知晓大概，赤练眼底浮现出淡淡阴霾，将东西收入怀中，无奈耸耸肩，“问不出来，我们潜入蜃楼的人来晚一步。”
赤练继续补充道：“白凤如今立场不明，你们墨家记得当心，别死的太惨。”
当心白凤把墨家抄地底都不剩。
话里的嘲讽之意，引得雪女张口想反驳，没出声却又悻悻收了回去。
“希望你们墨家早日抓完内鬼。”赤练朝雪女红唇一勾，转身朝着昏暗的室外走去，走出几步，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不明不白地跟着我，小心被蛇缠上哦。”
闻此，暗处的人没有挣扎，乖乖地从树上跃下，朝着赤练拱拱手，一反常态的礼貌起来，“赤练姑娘，小爷，咳，在下想问问白凤他……”
“这是流沙的私事。”赤练转身打断盗跖的提问，言语犀利：“盗王之王不如发挥自己的能耐查查内鬼到底去哪儿，或者找找自家的巨子。”
“我们墨家当然会去找，可白凤……”盗跖的语气下意识抬高，又在后一句时落了下来，“你们流沙为什么……”
比起营救自家人时墨家情绪的高涨热烈，流沙的人似乎冷静中带着残酷，该执行的任务依旧有条不紊的派发着，好似和以前毫无变化，过于冷漠。
“流沙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赤练按按眉心，双手环抱胸前看向盗跖，明明身高未占优势却带着俯视的气势，“无论那个人是谁。
赤练心里突然生出几丝酸楚。
明明是毫不相同的两个人，盗跖却从赤练身上瞧见了属于卫庄和白凤的影子。
流沙真是奇怪。
盗跖心里嘀咕：“需要我的地方，赤练姑娘请尽管差使。”
“希望用不到。”涂抹鲜红色的十指指尖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闪烁着，赤练“礼貌”地朝着人挥挥手表示告别，红唇勾起的弧度未变照例是一幅笑脸，娉娉婷婷的身形消失在最浓重的黑色中，只剩冷漠的嗓音随风传来。
-
“卫庄大人，墨家给不出有用的建议，蛊相关的情报太多了·。”立于堂下的赤练朝卫庄耸耸肩表示一无所获。
“白亦非相关的消息，截止在他离开新郑前往边界是，之后发生了什么，没人能说清楚。”赤练继续把探子递来的消息、一条条向卫庄汇报。
卫庄单手撑在木桌上，没有打断赤练的汇报直至结束。暖黄烛火在身侧的后方跳跃着，时不时发出迸溅时的噼啪声响，苍色的双眼被发丝的阴影遮盖，反而衬得更是沉静。
“不觉得奇怪吗？”卫庄蓦得开口问赤练道，“血衣侯没有任何变化。或许夜色加之情急加持下，子房没能看出什么变化，但在蜃楼上的墨鸦可没瞎。要知道，没有人能摆脱时间留下的痕迹，所以我们一定算漏了什么。”
“还有，白凤到底在找什么，重要到流沙也不能透露。”卫庄上身稍稍抬直，看向赤练，“是寻找墨鸦这件事？当然不是。可于白凤来讲，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吗？”
“没有。”赤练心知肚明墨鸦在白凤心中地位。
见赤练否定，卫庄缓缓转动拇指上的那个扳指，沉声道：
“那我们便假设白凤有秘密，甚至是异心。将时间倒回来分析，当时紫女亡故之际，你亲眼所见吗？”
“我……”赤练答不上来，卫庄继续摆弄扳指，“紫兰轩的人在事情发生后全部被遣散，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知情人只有白凤。”
“还有疏影，她一定知道。”赤练反驳，“白凤不可能对紫女下手，我相信他。”
“疏影没有亲眼看见，”卫庄语气的加重拔高并不明显，但含着情绪的起伏，“当时亲身经历的只有白凤。”
“卫庄大人你不能怀疑白凤。”深吸一口气，赤练压平骤然升腾起的怒气，一字一顿自己的观点。
“你相信他，我自然也相信他，可流沙不能。”在两人私下的谈话中，卫庄卸去了平时作为流沙之主的姿态。
“可您私下搜集了很多关于这件事的消息。”赤练突然笑出声来，好似听见了好笑的笑话，越来越尖锐的笑声像是要刺破空气中无形的屏障：“你在怀疑他，你一直在怀疑他。当初为了对付姬无夜，弄玉去做了棋子，至于离间‘百鸟’，墨鸦才是你和哥哥准备吸纳的目标吧。所以说，所以说……”
喉咙里像是被芦花塞住，赤练哽咽几声，“所以说，从当初开始，弄玉也好，白凤也罢，不过都是被放弃的棋子，无关紧要的存在。”
“决定暗杀姬无夜，是弄玉自己的选择。”
“那白凤呢，庄！”赤练眼眶泪水滚烫，逼问道：“从过去到现在，他哪里对不起我们，对不起流沙，值得您如此怀疑。”
“所以我在等着他亲口告诉我！”卫庄挥手打断，不愿在争执“够了赤练，你失态了，回去休息。”
赤练不再出声却迟迟未动，安静的空气中带着压抑，半晌，赤练才开口问道，冷静的可怕：“白凤知道。”
知道我们的算计，知道他原本不是流沙的心仪人选。
“是，他知道。”卫庄似乎回想起什么，“他聪明，太聪明了。”
聪明到经过粉饰太平般的相处，卫庄自己都要忘记错误的根无法结出正确的果。
强者弱者，是无法单纯通过武力划分的。
“请您原谅我的失礼。”赤练单膝跪地朝着高位上的男人低头行礼。
她最近的头已经够痛了。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 8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