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补丁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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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尴尬，我一直以为乔尼对『蚊子咬包』的……癖好，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小毛病，算是一种『观念』。或者说，更倾向于某种心理偏好，和……生理无关。
直到那天——
我记得，我在床上复看明天的教案。
没谁要求这个，我只是需要巩固一下流程。
对，那时候我还没有去中继站。我还在做家庭教师的工作，还在找机会争取那个项目。也就是说：我们还没有真的『异地』过。
但那是早晚的事，我必须那么做。
史提尔先生很苦恼拖沓的工程进度，而我正好有在工地的经验。
正想着，我突然感觉很痒。
挠了几下，才苦恼地意识到——入春了，蚊子变多了。
我抱怨着，放下笔记，刚要起身，手腕被人轻轻拉住了。
我偏头，就看到他脸颊泛红。
嘴唇张开又合上，欲言又止。
我真的，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那个方向——
我是说，蚊子包，谁真的会想到这个？在昏暗的情况下？
但，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过于……大概，就是，我的视线缓缓下移，——注意到了那个形状。
那一刻，我顿悟了。
大脑仿佛脱离了我的躯壳。
不是，你……？你还真……？
啊？
啊？？
冲击太大了，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坐在床沿上，被他拉近。
我满脑子都在想，他之前看到时——
我还以为他那是，我甚至觉得……
我是说，他那时候认为我是男性——虽然他说过当时——但没说过是『这种喜欢』——
嗯……？
我感觉脸侧被轻轻吻了一下。
呼吸还急促地拍打在我的耳下。
「对不起，宇……我现在不太冷静……」
我偏头，看向他。
他看上去很紧张，他总是很紧张。
哦……煤油灯其实照得挺清楚。我想。
「我能不能……」他将头埋在我的肩上，声音有些发颤，「……我不会做别的……只是……」
「只是……想亲你、触碰你……就一点点……可不可以？……」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就是觉得，觉得『它』是有些奇特，但也仅限于心理共鸣，就不是……冲动，至少，不至于……
我忽然意识到，我这人真的很固执。
一旦做出了判断，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即便有能力验证，也不会那么做。
就像是解开了一道题，然后，即便手边有答案解析，也不理。
我早就隐约察觉了，只是我现在才想起来。像是……他偶尔会突然转身……
很奇怪，我突然有点想笑。
可能是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吧。
……他之前最多问我可不可以接吻。
好吧，他还记得控制自己，问我愿不愿意。
行了，别感动了——这是基础项。
事实是，我开始认真考虑:
要答应他吗？
这正是奇妙之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特别慌乱过。
明明就在上个月，只是接吻都会让我无措。
或许，之前那几次的主动尝试，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我疗愈』？
也许是我很久没回应，他再次抬起头看我。
金色的发丝轻轻拂过。
很痒。
在煤油灯的暖光中，平日里像是冰湖的眼睛，变得更接近灰青。
深邃的部分仍旧是矢车菊，因为光线稍微降低了饱和。
现在，那眼睛在颤动，像是……要融化、要滴落。
——我忽然有些好奇。
好奇，他压抑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好奇，我是否能接受。
好奇，在他一贯克制下，『只是一点点』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捧住了他的脸。
「可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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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要装睡多久?」我问。
他的肩膀抖了一下，像是用身体语言表达心虚，或者『啊，穿帮了』。
我没憋住笑，「你可以转身，我不咬人。」
他终于转身了，表情像是也在强忍笑容。「……我不确定这一点。」
哦，我真服了。
我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他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一颤，故作痛苦的皱眉。
「——夸张。」我松手。
他一时没有睁眼。
说实话，他的确……好看得有点过分。
下巴略小，眉眼立体，嘴唇……比我的还厚吧？
我不是才发现这一点，我没那么迟钝。可能，更吸引我的是……
比如——他现在闭着眼，唇角轻轻勾起的弧度吧。
他睁开眼，嗯，是我熟悉的颜色。
「你睡得还好吗？」他问。
我点点头，又摇头。「你很吵，一直翻身。」
他抿了抿唇，没为自己辩解。
「……你平时容易醒。」他说。「总是忽然翻身。或者一下子坐起来。但……昨天没有。」
「……你没睡。」
「……嗯。」
我叹了口气，主动拥抱了他，「我不后悔，乔尼。」
「我知道，——我理解了。」
他埋头靠近我，蹭了一下我的肩。
我听见他低低地说，「……谢谢你还在。」
我一时没能回应什么。
他的拥抱很轻，仿佛，他不必再紧紧攥住什么。
「——对了，忘了问了。」
他抬头。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突然？我是说，昨天。」我明知故问。
他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你那时候，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
我又笑了，「可我经常认真。」
「……那你经常吸引我。」
我歪着头，看他再次变得紧张。
「好吧，我接受这一点。」我笑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不，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补丁番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