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R】从负数到零的正途》Zzer

36、选择性开放

　　关于『BW2』的多种应用——乔尼和曼登都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

　　『坦诚』一部分，是为了之后的信任；『保留』一部分，也是为了之后的信任。

　　比如，关于『感受思维』的部分...

　　与其让他以后怀疑和责备，不如早日『坦诚』，好铺垫我以后的『情报来源』。哦，以及帮他认清一些诈骗犯。

　　至于『其余部分』……全部都诚实说出的话……不被认为「她是不是在搞间谍行为。」才奇怪啊。

　　虽然他们早在怀疑就是了，只能嘴硬地否认。

　　所以当曼登问我的枪法从哪里学的，我就厚着脸皮说：我开了死神之眼，所以我开起枪来就像亚瑟·摩根。

　　哦，我开玩笑的，我没那么说。

　　『BW2』的能力是『附身』。

　　附身的对象，就类似于『我的替身』。

　　在附身对象本身就是枪手的情况下，操控的时候能沿用对方的肌肉记忆，命中率自然不会低。

　　而且一群匪徒聚在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很短，并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枪法。

　　更何况，命中第一发的是曼登·提姆。

　　至于...我自己的枪法？

　　啊，我的确有学，而且是『自学』的。

　　就，找个买醉的老兵，然后照着记忆，有样学样就行。

　　相当于...VR视频教程？

　　没错，我一般就是这么快学会新技能，骑马、射击、撰稿、经管...从零基础到入门，BW2值得你拥有。

　　不要998，不要99.8，不要钱，不送。

　　好吧，实际上没有那么轻松。

　　比如，普奇神父看完承太郎的记忆，就能做到嘴含五根香烟，倒着抽地同时喝果汁，还能保持不熄火吗。

　　我所想说的是，要将他人记忆中的『技能』转化为自己的，就必须勤加练习才行。

　　于是在参与中转站建设的那些日子，在亚利桑那沙漠的傍晚。我戴着眼镜，借着暮光，举起了我的柯尔特，对准了那些瓶瓶罐罐。

　　左轮手枪的转盘弹出，我不禁出神。

　　其实...

　　我不是没想过告诉他『全部』。

　　我想过，告诉乔尼。关于『遗体』，关于『未来』。

　　无论听起来有多么疯狂...

　　他，会相信的。

　　不过，没有经历那些苦难。乔尼的精神...『替身』还能够得到成长吗？

　　...我需要他的成长。

　　我需要铁球破坏者和『ACT4』。

　　法尼·瓦伦泰必须死。

　　也许『D4C·爱之列车』的产生能够阻止...但『D4C』本身，对我来说还是足够无解的。大总统具备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惊人意志，即便能出其不意地令他陷入濒死，法尼·瓦伦泰还是能够用『D4C』的能力，将替身和记忆转给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传递自己的『精神』。

　　也就是说，他会死，但他会让另一个自己接替自己。

　　的确，令人佩服。

　　但他总不可能放弃剥削世界强壮美利坚，然后和我们一起包饺子。

　　而我？我不认为自己能轻易做到连DIO都做不到的事。

　　所以，我不该动摇。

　　....我不该动摇的。

　　事实上，『共感』这件事，我早就试过。

　　不是和人——是和动物。

　　只要建立信任，反复『附身』多次，就能成功。

　　我当然『保留』了这一点。

　　不然，他大概会激动地提出要一起经营马场，成为杰出的驯马师。

　　于是我会失去接近赛事，接近露西的所有合理借口。

　　或者，说直接点：

　　未来的走向会『失控』。

　　...他得踏上自己从负数到零的正途。

　　而我该做的，就是别毁掉它。

　　可，……他真的在意我每一个沉默。

　　他提议『附身』那次，我其实很快想明白了，他想要什么。

　　大概是……通过『本体受伤，替身上也会显现伤口』这一规则，推测到『被附身』的话，就会有反向感受到本体的可能。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的『推理能力』总会令我惊讶。

　　比如，附身对象可以是『动物』也推测过。

　　好吧，这点逻辑推理也算正常……毕竟不只是『人』，连子弹都能作为附身对象。

　　不过，只要我死不承认，他也拿我没办法。

　　无论如何，我『试验』过了。

　　所以我非常确定，我能——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选择性』地传递我的感受与想法。

　　而他，没有这个『情报』。

　　他在用情感勒索我。

　　但，...试试又如何？

　　反正，他不可能真的……做到毫无防备，对吧？

　　——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不如直接答应他，那样造成的伤害最小。

　　这样，他就不会再有，『我是不是不够重要』、『我是不是不被信任』的怀疑和担忧。

　　我认为，我足够了解他。我认为，我的感情可能没他赤城，但也并不虚假。我认为，我能够从容地面对他的所以想法。

　　让他误以为——

　　『她其实没有什么隐瞒。只是因为语言障碍，才让我无法理解她的全部。』

　　这样的『错觉』，就是最稳妥的安排。

　　简而言之，我相信我能『控制』。

　　结果...？

　　是我陷入了错觉。

　　-

　　最先感受到的，是他一度忘记的触觉。

　　双腿压在织物上的『真实感受』。

　　膝盖滑动、肌肤摩擦、温暖的血液流动，乃至肌肉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细节，他一个都不想错过。

　　是否已经暴露？是否会被厌恶？

　　这类的想法，早已被他抛在脑后。

　　胸口，随着一呼一吸，扩张、收缩。并逐渐加快——他试图忍住翻涌的泪水，压抑内心中迸发的喜悦与酸楚。

　　他清楚，这份『感受』并不属于他。

　　它来自宇——他爱着的人。

　　多么...神奇。

　　他本没有期待这个。但是...多么，神奇啊。

　　仿佛那就是他早已被判死刑的双腿。

　　仿佛他已然完整。仿佛他从没有缺憾过。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视野——

　　以平视的角度，通过她的视角，他看到了自己。

　　那个等待、焦灼、混乱、甚至胆怯地爱着她的自己。

　　然后……

　　突兀的热流，从胸腔深处升起。

　　脸颊、大脑都陷入了闷热中。

　　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蒙上双眼的水雾、凝成泪珠，沿着脸颊滑落。

　　啊，原来，是这样。

　　——他感受到的酸楚、困惑、震撼，不只是他自己的感情。

　　什么啊，怎么……他们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