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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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织宁话音落下，门口几道八卦视线嗖嗖嗖，不约而同地射了过来。
“牛哇，这妹妹这么直球的吗？？？”
“什么情况？又来一个？今天第几个了？”
“哦哟，衍神桃花朵朵开啊。”
“哎，看来帅哥就是受欢迎。”
“就是咯，即使戴着口罩，也阻挡不了魅力无边。”
“你们说他给不给呢？要是不给，哎，不会又被投诉吧？”
“哈哈哈哈哈，太难了！柯大少爷真的太惨了！”
“哎呀，你们看他那副犹豫样子，不会是有心里阴影了吧。”
几人眉来眼去，没良心笑闹成一团。
柯译衍受不了那边一直嘻嘻哈哈吵死个人，转过身，不耐烦斜睨一眼，这群人收敛表情，互相推搡着溜进仓库。
耳根清净后，柯译衍沉默不语看着姜织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特意找他加微信是什么意思？
他要和以前一样，直接拒绝么？
但问题是，女生看他的目光格外坦然，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羞涩感，甚至，看上去有一种扫码付钱的公事公办态度，那么她加微信的目的，有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事情有点难办。
今天不宜出门。
柯译衍开始后悔接手姜织宁这单定制。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因为就在不久前，短短的时间里，店里陆续收到两个女顾客的投诉，而且都是精确落到柯译衍头上的个人投诉。
顾客特意写了好几百字小作文，措辞十分激动，通篇气愤控诉那位戴白色口罩，挂兼职工牌的兼职生。
指责他态度冷淡！
极其不尊重人！
毫无服务意识！
店长收到投诉后，心里犯奇怪，不应该啊，怎么会呢？
带着疑问，亲自找到柯译衍，询问之后才搞清楚缘由，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五花八门，让人惊掉下巴的奇怪投诉。
事实真相与工作毫不相关，仅仅是因为，柯译衍被这两位女顾客缠着要个人微信，他没给，女生思来想去气不过，离开之后，反手丝滑来了个投诉。
很有一种你让我不开心，好，那大家都别想好过的毁灭之情。
就因为这个被投诉，柯译衍也是很倒霉，很无语了，他心说，投诉他有什么用，他就一路人，又不是EQUA的员工。
......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陷入尴尬，柯译衍想了想，冷静开口：“是有什么问——”
“不行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织宁打断。
姜织宁瞧出酷哥不愿意给微信的疏冷态度，收回手机，很直接地问了句：“不方便吗？”
“嗯，我是兼职。”
柯译衍琢磨片刻，胡编了个委婉折中的拒绝理由。
姜织宁愣了愣，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寻思着，是不是因为刚才修改画面的拜托太为难他了，导致他心里对她有什么不满想法。
她迷茫眨了眨眼，然后表示十分理解，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心想，看你服务特别好，想帮你冲冲业绩，这样看来是没办法了。
姜织宁遗憾说：“这样啊，那我加别人吧，刚才有个店员姐姐让我加下企业微信，她说EQUA新品到货后会在朋友圈发布。”
原来如此，真相大白，误会解除，柯译衍态度松懈下来，难得多问了嘴：“想买衣服？”
“对。”姜织宁真诚赞美，“就你这身，挺好看的。”
柯译衍：“送人么？”
姜织宁：“嗯，朋友生日。”
柯译衍穿的是男款，那就意味着，她是给男生送衣服。
他意味不明地瞥了姜织宁一眼，转身走进仓库，很快拿了部手机出来，将手机屏幕朝向她，淡声说：“加这个。”
姜织宁愉快扫完二维码，礼貌道谢离开。
柯译衍回到仓库，把手机还给店长，刚才带姜织宁过来的男生立马凑过来，八卦打听：“你拿公司手机干嘛？你们加上微信了吗？妹妹没有投诉你吧？”
柯译衍不冷不热睨他一眼，答非所问：“人想买动物保护协会联名款，你带她找我干什么？”
“啊？买衣服......”男生愣了愣，诧异说，“就这事？没其他的？”
“不然？”
柯译衍平静反问，目光饱含谴责之意，一副你是不是想害我的意思。
男生顿时嬉皮笑脸起来，安慰说：“找你也能买啊，只要你和柯总说一声，上面肯定立马安排调货，再说了，妹妹指定要找你，那我怎么拒绝？”
柯译衍双手散漫环到胸前，嗤笑一声：“她给男朋友买衣服，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男生一脸震惊，“妹妹有男朋友啊？？？”
晕......
所以是他误会咯？
他还以为，姜织宁对柯译衍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才特意找上门要微信。
“不知道。”柯译衍嗓子发痒，偏头咳嗽几声，隔着口罩揉了揉鼻尖，一副没兴趣关心的态度，敷衍回，“也可能是男性朋友。”
“哦......”男生若有所思点点头，转念说，“那也没事，换个想法，这种就是潜在客户，加个微信也好维护。”
柯译衍：“？”
他觉得很荒谬，沉默两秒，面无表情讲：“原来EQUA是要倒闭没人了，居然需要我一个高中生去维护客情。”
男生猛然瞪大眼，属实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语气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自家品牌要倒闭，这位哥，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史嘴欠刻薄第一人......
柯译衍没好气地呛了句：“维什么护，我是代购么？”
“哎呀，哪能是代购呢！”
男生笑容满面，满脸狗腿恭维道：“我掐指一算，算到你大概率是我们EQUA未来的接班人呢！”
话音落下，柯译衍手机响起来，好友俞杨打来的电话。
他接起来，就听见俞杨在电话那头高声嚎叫：“我在你家店门口，你人呢？死哪去了？？？！！！”
柯译衍：“仓库。”
俞杨刚想将他一军，说“柯译衍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躲仓库干嘛？”，结果还没说出口，那边嘟一声，直接冷酷无情挂了。
俞杨无语翻了个白眼，拎起颇有重量的网球包，往仓库方向走去。
七拐八绕，俞杨凭借记忆里的位置找到仓库，然后像个门神一样，凶神恶煞杵在大门口。
他故意将球包往地上沉沉一摔，眼睛笔直盯着货架旁边，那道挺拔修长的黑色身影。
“哎哟我去！”
俞杨用力啧了声，阴阳怪气地说：“我们衍神这是在仓库干嘛啊？不会是在提前学习怎么盘货，准备毕业后接手EQUA去卖衣服吧？？？叫什么衍神啊，干脆叫你衍老板算了！”
柯译衍听到嘲讽，偏头朝门口瞥了眼，转过身，慢悠悠走过来。
他走到俞杨面前，垂眸看向地上的网球包，包袋敞开着，拉链拉一半，里面放了四把不同颜色的网球拍。
柯译衍没搭理俞杨的满腔怨念，弯腰抽出其中一把HEAD混色球拍，试了试手感，随口问：“线穿好了？哪个穿线师穿的？”
俞杨是来找......不对，不是找，应该是半撒泼半强硬，嘴皮子几乎说破，费了老大力气，才把柯译衍这尊金身大佛从家里拖出来。
为了让金身大佛陪自己打网球。
好家伙，人是被俞杨千辛万苦请出来了，结果这位哥两袖清风，球拍不带，什么也不拿。
柯译衍临时给他发了条信息，吩咐他装备带齐全，说球拍用他的，还自以为很好说话的表示，新拍、旧拍随便什么都行。
什么叫新拍、旧拍随便什么都行？？？
俞杨收到消息后，把他气得不轻，倒不是介意柯译衍用他的球拍，而是看不惯柯译衍这幅敷衍至极的打球态度。
怎么滴？
就算真的放弃走职业网球运动员这条路，他也不能这么敷衍啊！！！
一想到这，俞杨又开始生气。
他用力瞪柯译衍一眼，不客气骂道：“穿好了！你可真行，出来打球不带家伙，这和游泳不穿泳裤，战场上裸奔有什么区别啊！”
“啊？！！！”
俞杨怒吼一声，戏精嫌弃指责：“你这个不穿泳裤的渣男！！！”
啊？游泳不穿泳裤？裸泳啊？
这么刺激呢！
外头俩顾客路过，凑巧听到这声骂，惊讶对视一眼，默契扭头朝俞扬手指方向打探。
瞄见柯译衍后，两人震惊低声议论：“哟，帅哥还有这癖好呢！在哪游啊？下次我去看！”
柯译衍：“......”
俞杨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接着骂：“瞧你这幅懒散不上心的样，有没有竞技体育精神？！靠！穿线也不去，人网球店老板还关心你，问我译衍怎么好久没来了，我都不敢说，你个没良心的要隐退江湖！！！”
“还有，我一个人去穿线拿球包，真的很重！很孤单好吗！我他妈特意给你带了四把球拍，皇上您随便挑好吧！”
“服了，你丫怎么忍心的啊，还是不是兄弟了......”
一顿不停歇的逼逼叨叨。
最初柯译衍任由俞杨胡言乱语，并没有在意，期间还被他的话弄得忍不住笑了好几声，但是吧，一直被俞杨这么不停歇地唾骂，心情不免烦躁了起来。
柯译衍试完球拍，随手扔回包里，面无表情抬眼盯着俞杨：“你怎么话这么多？我一个病号不在家里好好休息，特意出来陪你打网球，你还有什么意见？再说回家了，自己去找陪练。”
“哎，别啊——”
俞杨生怕金身大佛一个不耐烦，真的说走就走，立马识趣换上笑脸：“走呗，现在就走！你说向南我绝不往北！”
两人乘商场扶梯下楼，二楼下行到一楼的时候，俞杨的目光突然被一楼的青少年街舞大赛吸引住。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围绕比赛舞台形成一个大圆圈，或坐或站，乱中有序。
现场气氛热闹沸腾，特别吸睛，即使隔着一定距离，依然能听到劲爆撼人的音乐，高亢的尖叫欢呼，毫不吝啬的鼓舞掌声。
俞杨转身面朝舞台方向，双手搭在电梯扶手上，脖子像长颈鹿一样探出去，定睛看着舞台中央。
数秒后，他收回脖子，激动回头拍了拍柯译衍手臂，抬手指向前方：“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姜织宁啊？？？”
柯译衍漫不经心偏头瞥了眼，的确是她，女生正在舞台中央跳群舞。
“我靠，真是我女神！她在跳什么，是不是hiphop？”
俞杨不可置信睁大狗眼，自顾自地说：“呃，女神竟然空翻！这也太帅了吧！！！”
柯译衍平淡收回视线，皱眉睨了眼瞎激动的俞杨。
无语目光中带着几分佩服，佩服他的眼神是真不错，居然隔这么远都能认出姜织宁。
这么好的眼神，如果能用在球场上那就更好了，免得经常眼瞎乱打球。
另一边，俞杨沉浸在女神的甜蜜世界里，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嫌弃。
他顶着一张痴汉脸，盯着姜织宁看了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扭头问柯译衍：“我听班长说，女神可能要转来我们班，真的假的啊？”
姜织宁重读高二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初她休学之后，学校里一度各种传闻乱飞，有人说她转学，有人说她出国。
“我会知道这个？”
柯译衍将手机揣回兜里，困惑反问。
两人思维压根没在一个频道上。
俞杨会错意，立马摆出一副发现山顶洞人的眼神，鄙视说：“姜织宁啊！我们江洲中学鼎鼎有名的校花，你个山顶猿人不知道吗？？？”
“我不是在你面前提过她好几次吗，你是什么金鱼记忆？话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她演的《记忆》啊？”
说完，他表情疑惑“嘶”了声：“不应该吧，你虽然高一下学期才从雾京转学过来，但你转来那会儿，姜织宁还在学校啊，又没休学......”
柯译衍沉默不语。
心想，他不仅知道，而且刚才见过本人，但他并不打算和俞杨说，因为不想被俞杨丧心病狂追着问，很烦。
柯译衍淡声回：“她来不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靠！那女神真转来的话，不就和我同一个班吗吗吗吗吗！！！”
俞杨简直无语，特想当场仰天咆哮，好在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要在公共场合发疯，不要破坏自身形象。
他反复深呼吸，努力忍了忍，转而面无表情地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很响亮的声音？”
“什么声音？”柯译衍没听见。
“我的沉默啊！”
柯译衍：“......”
“震耳欲聋啊！”
柯译衍：“......”
“听见没？大声告诉我！”
柯译衍：“......”
这人神经病吧。
俞杨斜眼瞅着柯译衍，摆出一副“人类悲喜并不相通”的表情，酸里酸气地说：“知道你是定居在大气层之上的衍神，但我麻烦你，偶尔下凡沾沾人气，打开七情六欲，不要这么冷漠行吗！”
“姜织宁要是转来咱们班，那大家不就是同班同学了吗，同学之间要互相关心，友爱互助！俞老师教没教过你这个道理？”
俞杨双手叉腰，戏精上身，强势逼问。
柯译衍：“......”
这个智障。
柯译衍话都不想说，无语别开目光，懒得搭理智商堪忧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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