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未来篇 · 西拉比 ...
-
好像从来没有搞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世界可真是无聊啊，永远一成不变地运行着。
西拉比合上书，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死寂。
“重启的时间需要提前了。”
“沢田纲吉，你觉得呢？”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静了许久，沢田纲吉像在思考，又像在确认般的开口，“斯科塔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早就准备好了。”
————
每个世界的发展过程都是一样的。除了她同位体死去的时间。
这是十三岁的西拉比对世界的认知。异能的暴走让曾经的她葬身于佛罗伦萨，当西拉比从深海中苏醒的那一刻，她失去了她的异能，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无字之书。
通过那本书她了解到了未来，这也让她的心变得愈加的空洞。
“就像游戏一样，周而复始。”无聊的世界不值得让人期待。
在无数次翻阅后，她发现了一个特殊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她遇到了点亮生命的光，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纲吉。一个无比温暖的存在。
那这个世界呢？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就像无数个来自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一样偷偷的暗恋着笹川京子。
他和她之间永远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她和沢田纲吉是一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好无聊，好想改变些什么。
“西拉比酱～终于找到你了。”某一天喜欢灭世游戏的白兰·杰索找上了门。
当白兰看到捧着无字之书的西拉比时，他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逐渐被惊喜取代，“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这么特殊的西拉比啊！”
他眼里趣味十足，沉淀着粘稠的暗紫色和化不开的疯狂。
“哦，白兰。你是指实验失败早早死去的我，还是指沦为军方工具的我，亦或是永远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我？”
西拉比漠然地回复道。
白兰愣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意外惊喜似的抱腹大笑起来，“太有趣了！西拉比酱，要加入我们吗？”
“世界太无聊了，把它当成游戏就好了！而我们就是这游戏的主宰者。”白兰向坐在木椅上的西拉比伸出了手。
“好啊，白兰。”
反正这人间烟火，没有一家是属于她的。
凭借着世界基石的共鸣，西拉比来到了一个纯黑的世界，唯一的光亮竟然是大厅桌上的一台烛火。
黑暗里，白兰兴致勃勃地指着剩下的空位，向她介绍着另外一名成员，“无奖竞猜，他是西拉比认识的人哦！”
“我不想猜。”西拉比随意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烛火在她眼里跳动，给无神的双眼增添了一抹光芒。
“好过分～”白兰走到西拉比座位后，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君哦。”
西拉比瞳孔放大，下一秒立刻恢复了正常，“你在开玩笑吗？”她质问道。
“并没有哦！那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君确实得到了玛雷指环，而且他毁灭了他所在世界的彭格列。”
“那可真是有趣。那位沢田纲吉君。”西拉比低下头，反复摸索着双腿上静放的书。
白兰说的世界她从来没看到过。听上去很有趣。
“是很有趣，话说西拉比看到了吗？有关小千代的故事，她也很有趣吧？毕竟是我的得意之作啊！”
白兰的表情逐渐变得疯狂，在那绝对的疯狂中又保持了一丝可贵的理智。
“小千代是另一个世界的西拉比酱哦！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不过她本身是世界基石书的化身，所以我们用她涉足了好几个世界呢！”
“与我无关。”
“诶？西拉比酱不想改变世界吗？”
“不想。”
“骗人！”白兰嘟囔着，“好过分，西拉比酱在骗人。你明明想的。”
“白兰，怎么了？”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温润的腔调，熟悉的音线，西拉比难以置信的回头，来者正是沢田纲吉。
怎么会……白兰没有骗她。
“这位小姐是……”沢田纲吉也休息到了她，微微侧头询问道。
“是西拉比酱哦，你的世界里她早就死了。”
“对了，忘记说了，太宰实现了他的愿望。不过他死了。”白兰用手做出人的形状然后放高，坠落。“砰的一下！太宰跳楼了！”
“所以，我把西拉比酱找过来了！”
“是这样的吗？太宰得到他想要的了。真是幸福。”沢田纲吉面色不改的祝福到，他暗棕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无法读懂的光。
“嗯哼～四个世界基石已经找齐了，可以重启世界了！希望新世界会变得更加有趣！”
“再等等吧，白兰。现在的你无法使用73和书的力量。”
“……”白兰侧过脸和沢田纲吉对视，他沉默再沉默，最后笑出了声，“好呀，纲吉君，我答应你。”
西拉比默默地注视着两人滑稽的表演，明里暗里都是强烈的杀意与刀光剑影。虚假的友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两人假笑着聊了许久，沢田纲吉率先选择了退场，白兰笑着和西拉比告别后也离开了这个空间。
寂静的环境中，西拉比直勾勾地盯着烛火。等待着那人的到来。她数完十个数后，预料中的人出现了，“西拉比小姐。让你久等了。”
“叫我斯科塔。”西拉比微微皱眉，她并不喜欢过于亲密的称呼，“沢田纲吉，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所谓的退场只不过为了骗棉花糖，沢田纲吉再度从黑暗里中现身了，他来到大厅和西拉比面对面坐下。“你了解了世界重启需要的条件吗？”
“什么？”
“四个世界基石拥有者的献祭。”
“哦，然后呢？”西拉比无所谓地翻开书，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早就无所谓了，白兰找上她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献祭自己吗？也不是不可以。
活着对她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帮我窥探这个世界的未来。”说完，沢田纲吉取下手上的玛雷戒指，径直推到了西拉比面前。
“为什么？”西拉比看了看玛雷戒指，又看了看沢田纲吉，“为什么？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她很是不解沢田纲吉的做法同时又暗暗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西拉比也说不清她在期待什么。
不是回答。是别的东西。
这短短几分钟的沉默被沢田纲吉理解为了另一个意思。她在期待他的回答，一个能让她满意的回答。
“我相信你，斯科塔小姐。”说完，沢田纲吉又拿出了彭格列大空指环和大空奶嘴。
“相信吗？”西拉比默然，思考了许久，她戴上两枚指环，握紧奶嘴。伴随着火焰的点燃。她看到了许多未知的结局。
在那浩渺的世界里，西拉比找到了她所需要的、一个并不美满的结局，她低下头，轻轻回复道，“你会死。”
很简短的三个字，却说的那么的急促。
“你会死，沢田纲吉。”西拉比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这次她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恳求似的重复道。
“是吗？那不重要。世界重启了吗？”
“重启了。但你会死。”
“她们都会回来。”
“她们？”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沢田纲吉冰冷的脸上终于绽放了笑意。如冰雪消融。“为了她们，献祭又如何？”
“白兰会死，尤尼会死，你也会死。还有……”西拉比怔住了，她闭上眼重新查看了一次未来，声线中带上了不确切。“还有……我？”
“也许是平行世界的你吧。和平行世界的我一样。”
“我们没必要去死。”沢田纲吉满不在乎的将这件事忽略过去。“白兰找上我，只是想让四个世界基石的拥有者献祭自己改变世界成为新世界的神，而我恰好是可以顶替他的存在。还有之前的太宰君，他也是书的拥有者。和你一样。”
“他为什么不找平行世界的自己？”
“因为需要本人愿意。”说到这，沢田纲吉笑了起来，“白兰他不愿意啊！”
他的笑容逐渐疯狂，连同的眼神也变得阴翳，“那又怎么样，白兰会死的对吗？”
“嗯，他被十年前的沢田纲吉杀死了。”
————
真的很无聊，就算是有了重启世界的想法。
西拉比再一次打开书，她已经知道了，那个特殊的自己是怎么来的。
“把世界做成游戏？不愧是白兰。”嘲讽和赞叹混杂在一起，她都不分不出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知不觉中，她又开始了窥探千代的世界，她很幸福，就算是身为西拉比的千代也能找到生存的意义。
而西拉比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尽显孤寂和苦涩。
“我在嫉妒吗？嫉妒她？椎名千代？”西拉比把书丢到一边，看着一无所有的手心崩溃地大笑起来，“是啊，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为什么我不能遇见只属于我的温暖。”
起初，西拉比也想去寻找生存的意义的，但是通过书，她发现她只不过是一个可笑至极的存在。
死亡、人造人、工具这三个名词伴随着平行世界的她直至死亡。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只要发出指令就去死，永远都是被利用的工具，唯一获得解脱的方法是死亡。
“可笑可笑可笑。这样子的未来。还不如毁掉。”灰暗一点一点的爬上眼眸，昏暗的光线中，西拉比的面孔变得不真切起来。
“死亡才是唯一的救赎。”
“椎名千代，你能懂我吗？”她的神情渐渐怪异起来，从咽喉中溢出尖锐的叫声，“你不能，因为你不是我。”
————
椎名千代就这么相信了？真是天真。
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没几句真心的话语。椎名千代是不是以为她就是十年后的她呢？
开什么玩笑！她们永远不会成为彼此。
西拉比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神情复杂的注视着千代离开的背影，被漫天飞舞的大雪吞没的背景。“你没必要去死，毕竟你很幸福。你有在乎的人，也有人在乎你。”
“该献祭的人是我，就像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会活下来一样。”
“Il mondo è grande e non ho nessun posto dove tornare.”
——世界盛大，我却无处可回。
————
轻轻放下玫瑰花束，西拉比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还是那么平淡，就像是要去赴一场盛约一样。
也许这的确是一场盛约，不过是与死亡会面罢了。
“谢谢您，沢田夫人。我会永远记住那份短暂的相遇的。”
“Non voglio dimenticarti, per favore permettimi di terminare questo lungo viaggio con Quel ricordo. Grazie mille.”
「我不想忘记你，请允许我带着那段记忆结束这段漫长的旅程。非常感谢你。」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未来篇 · 西拉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