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节 虚妄 ...
-
“没错，”穹灰继续说道“人们基于对劣等基因的歧视将其排除出基因系统，可是人们又凭什么作出这种决定，多少次人类一厢情愿的选择最后被历史证明不过是自以为是。从古代对某些生物的过度保护到破坏整个生态平衡，到自以为能够掌握远超控制的能量最后导致天灾人祸，人类难道还不能清醒一点吗？”穹灰的语调渐高，原先放于身侧的手掌也握了又放，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你是在怨恨吗……我不知道你曾因此遭遇了什么，但我认为在资源不平衡的时候做出必要的放弃是理性人的一般选择。”J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能够理解眼前青年的愤怒，又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何会这么想。
穹灰低垂下眼睫，嘴唇微微绷住，停顿一会儿：“我只是觉得科学很多时候以数字为据做出了一些很可怕的决定，这些决定加上愈行愈疾的科技变得越来越激进，当科学变得没有底线的时候，人类会面临些什么呢？人类，果真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吗？”阴影覆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显得模糊起来：“抱歉，我失态了。我们只是在探讨基因未被收录的可能性，您想看看星际元年的资料吗？那时正是无纸化的高潮，基因科技也在那时有了跃进式发展，如果现在的电子中控不能回答您的问题，我想那个时候的文献也许最接近您的诉求了。”
“噢……好的。”J觉得此刻穹灰的心理状态不甚平静，还是先看看书吧。穹灰向前走去，在库本区门口站定，从西服口袋中取出一枚钥匙，将钥匙翻转后钥匙头部向外弹出，形成了与锁孔相匹配的形状。将钥匙插入锁孔，旋转后锁应声打开，穹灰将门推开，准备请J先行进入。J却对穹灰手上的钥匙产生了兴趣。
“欸，这个钥匙能给我看一下吗？这个也是……轴自转吗？”J心里想着不能再出洋相，决定先问清原理。
“啊，这个并不是。”穹灰将钥匙递给J，“这种钥匙是古早时期，大约可以追溯到星际前四千年的时候，人们缺乏指纹和虹膜识别等技术，发明出来的一种防盗的方式，只有通过正确的组合方式才能把钥匙旋转成与锁孔匹配的形状，对不了解其中机密的人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别针，甚至他们意识到这是钥匙也很难还原。这种方式在当时发挥了极好的效果，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倒有几本复原达凡希设计的图纸，你要借阅吗？”穹灰的眼尾漾满笑意，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着，显然所谈及的是他的兴趣所及。
“嗯……好。”记忆芯片对星球的历史所涉甚少，J也一直对此不甚在意，此番来密库馆倒是让她对历史上，尤其是星际年之前的人类生活产生了很强的兴趣。
“老师！泠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眼看着星蓝边跑进密库馆边呼唤着J，少年在靠近J和穹灰之后迅速横亘在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使穹灰远离J，却未曾想自以为的不着痕迹在穹灰眼中处处都是破绽，男人略略后移，淡然开声：“密库馆的设计很脆弱，这位小朋友请不要大声喧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节 虚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