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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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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日盼夜盼下,兴霸总算回到了东吴,来不及小两口甜蜜聚首,更来不及施行我爱的教育,兴霸却要在回来的当日白天宴请公绩,同时邀请众将一起参与。
因为合肥之战他们成了生死与共的战友,所以兴霸想趁着这个机会同公绩握手言和吧。而公绩也大度得答应赴宴,不管怎么说,两人的关系正朝着积极乐观的势态发展,这顿饭,我这个牵线搭桥的和事老如果不蹭的话,实在是难为自己了。当然,借着这个机会,我一同邀请了伯言,兴霸的军衔步步高升,向孙权提亲的胜算也异越来越大。伯言之后从未对我再度表达过情感,但看得出他从未放弃我。他对兴霸自心底是抵触的,但是总有一天我和兴霸会一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三个人都一起,他也能和兴霸多接触接触,多少他内心还能有个适应和缓冲的过程。
宴请众将的那顿酒席设在甘府的大堂,由于是他回来临时说要请客,所以只是简单布置了下周围的环境,下人们将将一张张雕琢精良的木台长龙般首尾衔接在殿堂的两侧,随即忙着给厨房去当下手了。
“大家别客气——”主人席位的兴霸扬起手中酒杯向在座各位敬酒,随即不忘眼光滑向亲亲和我所在的较为偏僻的女眷席,酒杯靠近唇的当口很迅速地朝我一记眨眼。
小样,你当众放电啊。嘴角不自觉上扬,随即也举起杯子,小幅度做了个“回敬”的姿势。
一切尽在不言中,虽然距离甚远,但两人眉来眼去甚是刺激。
眼见他回坐到主人席,朝身边的空位扭头一望,接着又是打哑谜般朝我挑挑眉。
竟然挑衅我敢不敢坐他边上,猪头,也不想想今天什么场合,瞪大眼故作生气状。告诉你,你的夫人席我是坐定了。
他一边低头拿起一根鸡腿,一边坏笑着,气气我就那么有成就感。
一把抓起本是要给小三毛的鸡腿,我也啊呜一口啃得津津有味,我也吃,看谁吃得快。
“哈哈哈——”他笑得张狂,齐聚一堂的将士们被突如其来响彻满座的大笑声吓了一条,随即放下手头杯盏目光一致对准声源处的某狼。
白痴,看你怎么收场。
“我高兴,我高兴!”先是一愣,眼内闪过狡黠之光,他忙不迭又敬诸位,“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天真高兴啊。”
汗,我好像了听到了小学生用“高兴”造句。
自顾自继续吃吃喝喝,不忘替亲亲分担照顾着古灵精怪的小小三毛,一边顺风耳地竖起耳朵,假装漫不经心地听着隔壁桌上兴霸、公绩的英勇事迹。
“大美人真坏!抢了哥哥的鸡腿。”小小三毛吃得饱饱的躺倒在我怀里,伸出油腻腻的小手捻着我的头发。
“小祖宗,我帮你擦擦手。”伸手掏出飘香的帕子,却在就快点到小小三毛的那一刻,腹如绞痛。吃痛地闭眼,帕子掉在地上。
这一波高过一波,就好像无数造反的虫子齐刷刷搅和着我的肠子一般,整个人重心开始偏向一边,我强撑着一手将孩子放到地上:“亲亲——”
一旁的亲亲哄着小三毛,夹着块大肉忽上忽下逗他玩,全然听不到我的蚊子叫。
“娘!娘!”小小三毛不愧是我从小悉心栽培的,年纪不大却已然会察言观色,他摇摇晃晃三两步扑到到亲亲怀中,“大美人好奇怪,大美人好奇怪。”
孩童般清凉的嗓音贯穿整间厅堂,待我反应过来,兴霸已经首当其冲到了我面前。
“夫人,你怎么了?”此刻的我一定脸色刷白,亲亲的两股眉毛搅到了一起。
“我——”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虚弱成了这样,单手按着腹部,“我——肚子好疼。”
“肚子?”兴霸不顾众人怎么看,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快叫大夫,快。”
“尚香——”“尚香——”我的另两位关系非同一般的好友伯言和公绩也以最快速度冲到女眷席。
事不宜迟,兴霸抱着我欲离去,伯言本是想紧跟在后,却被公绩拦了下:“就交给甘将军吧。”
兴霸一路小跑将我抱出乱哄哄的大堂,此刻我们正朝着他居室的方向。
“兴霸,我没事。”眼见方才还眉飞色舞狂狼大吼着“高兴”的男人抿紧嘴唇,表情僵硬,我大致可以想象我的样子又多难看。
“叮当叮当——”铃声越来越频繁,他的步伐越来越快。
“兴霸,你别紧张。”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襟,贴着他温厚的胸膛,“你这样凶神恶煞我看了好怕。”在他眼中,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才可以让他紧张到如今的地步。
“你不会有事的,大夫已经赶来了。”
“我——哎哟”一次次的疼痛冲击着我的神经,痛的地方是肚脐以下,也就是说不是胃,但也不是阑尾的地方,那么是肠子?就这样,为了发泄,我一路“哎哟哎哟”被抬到榻上,兴霸搬了张凳子到床边,坐下后拉起我的手贴近他的面颊一动不动。
“我不是有身孕啊,你别那么紧张,当然我也不是要生了。”记得他以前没有常识懂啊让人想笑,我怕他以后我又有了。
“闭嘴。”知道我在逞强,他不耐烦地以脸颊蹭着我的手背。
刮胡子刮胡子啊,你要我说几遍才记得住啊,你的胡子扎人啊。
“兴霸,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也可能是昨天着凉了。”x的,骗白痴啊,这么低级的谎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吃坏肚子不是这样疼的,着凉的话怎么连屁都没一个?
“都让你少他妈废话了。”一急就忍不住爆粗口,他责怪着,心疼着,大掌拂去我额头的汗。
“拜见甘将军——”大夫总算赶到,开始了他的诊脉过程,老爷子眉头一皱一皱,随即二话不说套出针灸的小包。
凑近大夫,兴霸沉住气:“她怎么样?”
忙不迭掏出金针,大夫神情凝重:“中毒!老朽现在要给夫人扎针除毒,请将军回避。”
兴霸大为恐慌,他的表情似是有更多要问,但情势迫在眉睫由不得他说了算。不甘心地看了看我,一副“有什么好回避”的不爽样,灰溜溜地掩上门退出。
“大夫,我中毒了?”
“是!”老爷子惜字如金。
感觉一根尖针扎入手指,疼啊~~~
“严不严重?”相信这个也是兴霸急于想知道的,不过他被撵出去了。
“夫人面无血色,双唇发紫,浑身发软,老夫认为再不及时医治就会有生命危险。”
“哦!”难怪兴霸刚才疯了一样狂奔,“敢问大夫,这个和生小孩比,哪个更痛?”由于内有中毒的剧痛,外有扎针的刺痛,我借着聊天开开小差。
老头子面无表情,不再回话,同时对准我下了一针。
唉?怎么突然晕晕乎乎想睡觉了?我明白了,老头子嫌我废话太多,扎了我的睡穴。就这样,瞌睡虫找上了我……
待我醒来,依旧是在甘府,我最在乎也理应最在乎我的那位没有陪伴在床边,只有亲亲眼角挂着泪,没出息地重复:“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兴霸呢?”为什么他不陪在我身边,“告诉他我醒了。”人还是有些虚,从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
“甘将军被吕蒙大人问罪了。”亲亲低头,不敢看我。
因为我在他府里中毒了?一把拉住亲亲的胳膊:“现在什么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是酉时,小姐昏迷了半天。”
昏迷?不是,我是被没有医德的大夫扎的睡穴。不过那厮医术倒是挺高明的,我现在不痛也不难受了:“兴霸呢,怎么会被问罪?我立刻去找吕蒙替他说情,只要我没事一切就可以不追究了吧。”
亲亲摇头:“没那么简单的,甘将军杀人了。”
“你说什么?”惊天霹雳,难道他杀了那个无良的郎中?我承认我记仇,至少再我看来,那个没耐心不爱说话的郎中最是该死!
“小姐食物中毒很是严重,但幸好被救了回来。甘将军听闻你没事好歹也松了口气,但一怒之下彻查今天宾客们用过的东西,后来发现问题出在我们女眷席送上的那只鸡上。”
那只鸡?就是我在跟兴霸眉来眼去你侬我侬时啃的那条鸡腿?
“那只鸡后来查出是病鸡,厨子也招认他早就知道但还是不分三七二十一拿它上桌了。”
结果那个倒霉蛋就是我?幸好幸好,没有给小三毛吃。转念一想吕蒙今天压根就没来喝酒,就算兴霸一怒之下杀了下人,也不可能惊动到吕蒙:“兴霸杀了厨子?但是处罚做错事的下人为什么要惊动到吕蒙?”
亲亲点头:“亲亲也认为,以小姐的身份,甘将军要杀厨子为了给孙权大人交代,虽然过了些,但不至于会害他自己被吕大人抓去问罪。不过夫君告诉我,那个厨子是本是吕府的人,后来才来甘府的。当时厨子知道自己难逃责罚,就逃到吕大人那里,而正好甘将军因为小姐差点送命气得双脚跳,随手拿了把菜刀追到吕大人家。因为是以前的主仆,多少要念旧情,吕大人怕厨子真被杀了,便把他藏匿起来。”
天啊,竟然有这么一段,还真是比故事还精彩的追杀情节:“那么后来呢,为什么厨子还是被杀了?”
“后来,伯言公子劝慰甘将军,说小姐你既然已经没事了,厨子也没必要以命抵命,不如先带回再酌情发落。最主要,不能伤了吕大人的和气。”
用力点头,这才是有脑子的人说的话:“接着呢,那白痴不听?”料想着那匹狂狼曾经连孙权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估计伯言的话他听不进几分。
“他不听,后来凌将军说不如等夫人醒了问问夫人怎么办,甘将军一听到夫人二字,立刻冷静下来了。”
“那为什么还是杀人了?”虽然很欣慰我有如此大的震慑力,但问题是我还没醒呢,人怎么还是被杀了?
“甘将军因为之前和吕大人起了冲突,所以后来就捎上礼物拜谒吕大人的母亲,其实是面子下不来,给吕大人道歉去的。吕大人看他为人处世成熟了不少,以为他明白了利害关系,叫出那厨子让将军保证不杀他,将军答应后才带着厨子回府的。回来后,将军把厨子捆在后院的桑树上,然后就……就亲自挽弓将他射死了。”
不对!虽然亲亲的样子绝对不像有欺瞒,但我很清楚,兴霸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如果他答应不杀,就一定不会做出违背诺言的事情。
起身拉开被单,我要去吕府要人。如果不见到兴霸,我看有很多事情我还是只听了个片面,一边再亲亲的搀扶下下了床,一边再三确认:“亲亲,你亲眼看到兴霸射杀厨子的吗?”
“夫人,我——”
“将军回来了!”亲亲来不及交代,老远处,二愣喜出望外地朝这里奔来,一边大喊着兴霸已经被吕蒙放回的事情。
“兴霸!”再度,把挡在门口冲着亲亲傻笑的白痴推开,嗖得一下窜出门外,扑入兴霸的怀中,环住他的脖子。
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他有些动怒,不亲亲也不摸摸,劈头盖脑就是一顿骂:“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要卧床!”
来回抚着他的脸,确认我的兴霸没受伤,心疼地咒骂着吕蒙这混蛋干嘛不信我家男人:“我方才醒来已无大碍,事情亲亲都告诉我了,但是有些部分还是不清不楚,吕蒙把你怎么样了吗?”
“回屋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抱起我,唇近乎贴到我耳垂:“我被人陷害了。”
心头一闷,似有乌压压黑云罩上了整片天,有人要害兴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