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奇迹》归海雁

6、不知所措

　　时间：9月30日
　　地点：解放军空军大院礼堂
　　校艺术节的气氛被炒热到了最高点，一首劲爆的火影忍者主题曲刚刚落下帷幕，大家的情绪还在兴奋中，舞台上突然出来摆上了一台钢琴，身穿黑色礼服的主持人开始念起串词来：“情绪过于与激动可对人体不健康，那么我现在就给大家降降火，请欣赏高二5班赵天辰同学带来的钢琴独奏曲‘献给最爱的人’。”
　　身穿黑色西服的赵天辰，不慌不忙的坐下，轻抚着键盘很像爱抚着心爱的姑娘……还是我听到的那首曲子，但比起前一个月千听起来更熟练了，在场的观众都被这首曲子吸引了过去，情绪也从摇滚音乐的刺激中走了出来，我闭上眼睛去体会那种让人抛开一切烦恼，轻松上路，拥有一份天然的纯真与快乐……
　　当奏起最后一个音符是，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听见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和赵天辰自信的笑容，我会心一笑也许这才是他想要的。
　　艺术节那天正好是王杉的生日，我跟家里说晚些回去为她庆祝生日。我将自己的搞笑才能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吐槽，王杉不愧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明白我越高兴越说明有问题，一直在追问我怎么了，我笑而不语，心想：以王杉冲动的性格我都不知道她会做什么，还是不告诉得好。一来二去她也不好一直追问，只好陪我一起犯疯。
　　晚上9点街上的路灯准时亮起，我缓慢的行走在人行道上，走到十字路口时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种迷失的感觉油然而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脊椎，那个青蓝色的突起还好好的，脑袋昏昏沉的二十的回忆像看电影一样开始回放……
　　“啊！！！鼹鼠你又把我的东西能掉了？”学前班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嬉笑声，一个和我同班的男孩说道。
　　“明明就是你自己能掉的，关我什么事？还有……我哪里长得鼹鼠了？”我气得脸通红，生气的说。
　　“怎么不像？你们看他又把门牙露出来了。”男孩嬉笑的说给周围的孩子，得到了周围人的回应，变得更嚣张了，还学我还呲了呲牙。
　　“喂喂，别在欺负他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虽然还很稚嫩，但却很坚定认真。
　　“呵呵，赵天辰你干吗维护他啊？该不会是你喜欢这只鼹鼠吧？”男孩笑着说。
　　“才没有呢，我是为你好，你看看她，一瞧就特恨你！”赵天辰一脸认真的说，“你就不怕她晚上托梦诅咒你？”
　　“……”毕竟年龄小，男孩信以为真了，但想着毕竟这么认输实在伤男子气概只好放下狠话说：“哼，我才不怕呢。”但还是怪怪的走开了。赵天辰也和男孩一起走了，边走边说对刚才的男孩形容鬼多恐怖，听的男孩只捂耳朵，自己却在背后用手冲我打了个“V”形的手势。
　　“嘿嘿……”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想把这些记忆甩出大脑，可是一切只是徒劳，一抬头发现已经在自家楼道口，坐在楼梯上想让冰冷的楼梯来振奋自己的精神，嘲笑自己没勇气那天在音乐教室我说的话像是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很棒哦，你弹得！就是最后一个8拍明显没有前面弹得漂亮，我觉得你该多练练……”不是的，我想告诉他我一直在注意他，想告诉他能和他上一个高中我有多高兴，我还想对他说声谢谢，谢谢为我出头……
　　可是那天我放弃了，是因为我没有勇气，可今天我开始庆幸自己那天的放弃，因为我从今天的艺术节看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成就感，那种得到观众掌声欣喜的眼神，与小时候为我出头的眼神一样！
　　“呵呵……呵呵……自作多情喽~”我自言自语，将头埋进两膝中。
　　“你在干什么？”一个空洞平直的声音说道。
　　我抬起头，却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刘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我去我妈单位来着。”
　　“哦。”— - —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什么‘自作多情’来着？”刘昊破天荒的询问起我，我有点受宠若惊，愣了5S说：“没有……”我心里一惊，死都不能让他知道我单恋失败了。
　　“这样最好，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怎么可能！”T – T
　　刘昊又恢复了三无美少年的特质，理也不理我去开家门，看着他我心里想说的话还是没能止住：“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手里的钥匙停了一下，但又很快继续转动了起来。
　　“如果有人为了成就感去就帮助别人，你会怎么看他？”我问。
　　“……”他依旧背着身，沉默着。
　　“不愿意说就算了，真对不起问你这么古怪的问题……”我赶忙说道，我在想什么呢？明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的……
　　“……如果帮助的人是我会感谢他，但我不会喜欢他，因为为成就感而帮助的人是在满足自己。”
　　“……”我呆呆着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他对我说这么长的句子，第一次我觉得他也是有感情的，第一次我觉得……
　　“回家吧，很晚了。”他终于打开了家门，消失在没开灯的屋子里。
　　我站了起来，听话的回了家，不理会老妈的唠叨，思绪仿佛还在楼道里徘徊，短短的两个月我就已经把他的话看的很重要了，脑子里多了很多关于刘昊的记忆，无论是逼我进异空间，还是生物教室里那双放在我肩上的手，都让我不知所措，关于他的记忆像线一样盘旋在我脑子里，我越是想挣扎着摆脱，它反而越近……
　　真是麻烦透了，好不容易找到面对赵天辰的方法，又被刘昊那小子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