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闭关中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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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一手拉着潘西，一手拉着达芙妮逃窜在麦克米兰老宅的后山“公园”。
前面是哈哈大笑跑着的布雷斯，西奥多一脸仍在加载中的宕机表情跑在布雷斯身侧。
西奥一定很后悔吧，卡洛琳分出神想着。
德拉科苍白着脸跑在布雷斯另一边。
或许德拉科也很后悔，卡洛琳笑容恶劣，他现在一定想回家抱着马尔福先生的大腿求着对方让自己学习，而不是来麦克米兰老宅后山“公园”探险。
“卡洛尔！”潘西尖叫一声，身体前倾就要跌倒，身后三头犬的其中一颗狗头嘴角的涎水将掉不掉。
一只通体黑色的长着破烂翅膀的、飞马一般的生物落在卡洛琳三人身后，是夜骐。
整齐的振翅声在身后响起。
三头犬看了看越来越多的夜骐，又看了看卡洛琳，鼻子微动，转头x3，离开了。
潘西揉着脚腕，表情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巨大的疑惑，“为什么它走了？”
“这里是夜骐的领地。”卡洛琳帮潘西拍掉站在她袍子上的叶子，“这里每个物种都有各自的领地，相信三头犬也和艾莉森祖母达成了不侵犯其他物种的契约，每个物种又有各自的生活区域，只要我们来到其他物种的领地，它就不会追我们。”
“夜骐？”达芙妮平复着呼吸，闻言迟疑道，“我以为那是个传说？”
卡洛琳摇了摇头，看了领头的夜骐一眼，又收回视线，与布雷斯的眼眸相撞。
对方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瞥了卡洛琳一眼，视线果断飘移到其他地方。
卡洛琳同样毫不犹豫地移开视线，在参加梅勒先生和佩雷纳尔夫人的葬礼之前，她也无法看见夜骐。
她敛目，“我们该回去写作业了。”
在回去的路上，潘西感慨一般说道，“波特真是命大。”
“毕竟是救世主。”布雷斯语气抑扬顿挫，带有不易察觉的漠然。
“布雷斯，你也讨厌破特吗？”德拉科闻言回过头来，“平时没看出来。”
“不——”布雷斯拖长音调，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腰带处银色锁链相碰，发出声响，他抬起棕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又很快收回。
“我没有讨厌的人。我只是认为把希望和未来压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有点可笑。”
一行人通过后门走入麦克米兰老宅的大厅，四散而开。
——以下是在不同场所触发的剧情——
【天台花房剧情】
卡洛琳想到早上搬去天台的躺椅，突然犯了懒劲，于是在和朋友们告别之后，她踩着台阶，向着天台走去。
“噔——”空旷的旋转楼梯，卡洛琳微微眯起眼睛，踩着透过玻璃窗而印在台阶上的斑斑光点。
午后的暖阳无法穿透冷硬而牢固的建筑体表，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感觉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加快了脚步。
“噔噔——”卡洛琳有点想骑扫帚了，虽然以她的技术并不能做到在有弧度且封闭的空间自由飞行。
感谢自己的努力，和霍奇夫人的仁慈，飞行课的期末成绩上那个O的笔画是如此流畅优雅。
“噔噔噔——”扶着木质的楼梯扶手，卡洛琳轻轻喘着气，视线没有焦点，飘移着，她看到挂在墙壁之上的壁灯。
卡洛琳深深凝视着。
不可避免的。她的灵魂被扯离，恍惚间，她仿佛又站回那栋位于德文郡的普通房屋的走廊里。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前方是提着灯的佩雷纳尔，身边紧贴的是自己那偷偷摸摸炫曲奇的兄长。
不可避免的。卡洛琳的左手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伸开，握紧，因为魔法所以常年恒温的屋内环境，让她无法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握住什么，又或者连空气都没有抓到。
“噔——”卡洛琳迈上最后一节台阶。
似有所感，她抬起头。
厄尼站在不远处的蓝桉丛之中，看向她，仙子三三两两飞在他的身边，一只嗅嗅嗖得一声穿过，又不见了踪影。
清脆的声音响起，体态优美的红嘴蓝鹊鸟栖于蓝桉之上，是释槐鸟。*
阿芙喵喵叫着从厄尼身后缓步走出。
厄尼仍然看着卡洛琳，用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眸。
“噔噔——”脚下已无台阶，卡洛琳的灵魂却仿佛回到台阶之上，一步一步，踩在台阶，周身是混沌的黑色。
“卡洛琳。”
卡洛琳发现自己无意中已经走到厄尼面前，离对方只有一步之遥。
“哥哥。”卡洛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声音如此艰涩，她感觉自己在被一种浓稠而厚重的情感拉扯，这让她寸步难行。
她清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厄尼的手已经拉上她自然垂在身体左侧的手。
温热、干燥、柔软。
“我饿了。”厄尼看着卡洛琳疑惑的表情，坦诚道，“小饼干吃到一半，听到有人上来的声音，本来想去接你，但是被她们绊住了双脚。”
厄尼向依依不舍的仙子们点了点头。
“你又在偷吃妈妈给我们做的小饼干！”卡洛琳瞬间提取到重点，她气鼓鼓地超过厄尼，大步向着桌子所在地前进。
兄妹两人交握的手像一座桥。
吃完小饼干，卡洛琳瘫在躺椅上，未被遮挡完全的阳光铺洒在她身上，不自觉地，她打了一个哈欠。
偏了偏头，她瞥到后山公园的一隅。
卡洛琳不自觉捏紧裙摆，呼吸微微急促，她安静而快速地看向桌面，像准备行窃的贼——两个杯子，不是通用的，是专属于她和厄尼的杯子——平时会分别花房立柜上锁的抽屉里。
厄尼同样躺在躺椅上，此时正在一下一下梳着阿芙的毛发。
似是因为阳光被遮挡，卡洛琳看不清厄尼的表情。
我的兄长，哥哥，厄尼，你为什么确定我会来找你呢？
“厄尼。”卡洛琳开口道，与此同时，她伸出手，向隔着一段距离的兄长伸出手，看着对方含笑的表情，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此前举动是为什么，“呃…”
“给我你的袍子。”卡洛琳想到一个好借口，她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确实把袍子一并带上来的厄尼看了看怀里的阿芙，又看了看卡洛琳，“你要睡觉了吗？”
卡洛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像之前在夜骐领地说要写作业的是另一个人似的。
厄尼沉默片刻，紧接着，他站起来，把阿芙放到自己的躺椅上，自己拉住卡洛琳的手，在对方看白痴的表情中拿起自己的袍子，“我也要午睡，我们一起盖吧，卡洛琳。”
两人在不大的躺椅上并肩躺着，薄薄的袍子盖在他们身上，两人交握的手干燥而温热。
“你怎么——”
“我不知道，卡洛琳，我只是在等你。”厄尼声音很轻，听起来仿佛要消散在风里，“你只需要做你任何想做的，卡洛琳，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卡洛琳垂眸，用魔杖开启花房的风扇。
“睡吧。”许久，她说道。
没有等到回答，卡洛琳侧头，看见了早已阖上眼眸睡过去的厄尼。
她也闭上了眼睛。
【书房剧情】
说要回来写作业，就绝对不干别的！
卡洛琳拿着课本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书房的门。
背光而坐的少年抬起头，蓝色的眼眸似有潋滟的湖泊深藏其中，看见来人，薄冰寸寸碎裂，柔软又怯弱的湖水缓缓地流淌而出。
是西奥多。
卡洛琳下意识收缩掌心，冰凉的门把手又让她很快回过神来。
她一脚踏入书房，一阵微风自窗外涌入，手因为一时放松，没有拉住门把手，书房的门被风推搡着快速关上。卡洛琳快速转头，只能看见最后一抹来自屋外的明亮色彩。
“啪——”
“…”卡洛琳抿了抿嘴角，不知为何，兀自用手推了推门，毫无作用，毫无意义，看起来只像是在单纯的发泄。
发泄完毕，她拿着课本转身，发现西奥多仍坐在桌前看着她。应该是觉得阳光有点刺眼，窗帘不知何时被他拉上，灯被点亮，暖黄色的灯光照亮那一片小天地。
西奥多现在就像一尊沉默寂静的雕像。
卡洛琳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看向对方，“西奥，你写完什么课的论文了？”
西奥多用那双蓝色眸子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从一旁堆叠的书中抽出一沓羊皮纸推到卡洛琳面前。
随后，他又低下头，不紧不慢地用羽毛笔在面前展开的书页上划出一道下划线。
卡洛琳也没有在意，轻轻翻了翻那沓羊皮纸，最后得出西奥多在放假后的第一个月就写完全部作业的结论。
她又想了想自己还剩下的论文，不由得陷入沉默。所幸她也不是非要在这方面比个高下，也不会太过于在意他人进度，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作用等同于艾莉森祖母教给她的“你吃了吗？”。
卡洛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展开羊皮纸，开始列论文框架。
时间静静地在两人之间流淌。
等卡洛琳写完了魔法史和变形术的论文，侧头看时间时才发现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她打算最后看一本课外读物换换心情，卡洛琳拿出一本之前在中国买的麻瓜专用小学数学课本——她想学习炼金术，在和麦克米兰先生讨论过后，她决定古代魔文和麻瓜理科同时进行。
至于为什么是小学数学，因为她好像听说过在麻瓜界中国小学数学比英国深。
“唔。”卡洛琳嘀咕一声，准备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进行演算，笔尖轻点，却没有痕迹出现。
这支羽毛笔没有墨水了。卡洛琳抬头准备从放在书桌中间的笔筒中再拿出一支，却发现西奥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书上睡了过去。
卡洛琳手一顿，想了想，她从书桌下的一个抽屉里抽出一条薄毯，抱着薄毯，轻轻走到西奥多身侧。
西奥多苍白的脸色在昏黄灯光下平添几分脆弱，仿佛整个人的疏离冷漠都源于那双冰凌凌的蓝色眼眸。现在，那双眼睛阖上了，西奥多整个人都仿佛柔和下来。
但不是那样的。恰恰相反。卡洛琳手指蜷缩一下，把薄毯盖在对方身上。
对方好像睡的很轻，哪怕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眼眸微微睁开，仿若错觉，卡洛琳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条蓝色的银河。
她知道对方现在还没有彻底清醒，出于某种酸涩的情绪，卡洛琳贴着西奥多，坐在对方旁边，伸手握住对方平摊在桌子上的手，像握住一块泛有凉意的玉石。
卡洛琳柔声道，“再睡会儿吧，西奥。”
西奥多呼吸微微急促，他企图睁开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却又败给沉重的疲惫与倦意，下意识回握住卡洛琳的手松开、又握住，松开、又握住。
最后他紧紧贴着卡洛琳再次陷入沉睡。
卡洛琳只是沉默地看着西奥多的挣扎。看到对方重新陷入沉睡后单手拿起西奥多放在手边的一本《魔纹图解》。
睡觉是会传染的。
等卡洛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西奥多已经恢复清醒的蓝色眼眸。
她下意识松开手，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薄毯，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西奥多收回手，刻意地看了一眼时钟，平淡道，“该吃晚饭了。”接着，他轻轻拍了拍衣摆，站起身。
卡洛琳还有点木木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嘀咕，“啊？嗯？西奥？”
她伸出手，眼里是大片大片的迷茫。
西奥多瞳孔微微睁大，甚至不自觉后退一小步。
“西奥——？”卡洛琳不自觉放软语调，撒娇道。
西奥多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地嘟囔，他迟疑地伸出手。
卡洛琳毫不犹豫地倾身握住西奥多的手，又攀上对方的胳膊，整个人黏在西奥多身上，像抱住金加隆的嗅嗅，西奥多整个人像被施了统统石化，隐约可见有几道裂缝。
“走吧，西奥…”卡洛琳站起身，大半身体靠在西奥多身上，侧头看向书桌，推搡着西奥多。
西奥多又一次宕机了。他只是被动的、麻木地拉扯着、被拉扯着走出书房。
卡洛琳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情，西奥难道也刚醒不久吗？为什么书页还停她给西奥披薄毯时看见的那页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闭关中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