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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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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川绫音停下脚步，望向身后无人的走廊。潜伏的黑暗跃动着，似乎要将人吞噬。
“樱川？”
五十岚一幸唤她道。早在十五分钟前他们就脱离小队，只身接近乌丸莲耶的地下秘密实验室，方圆十米内应该没有人了才对。
“前辈，你有没有听见爆炸声？”
“爆炸？这里可是地下十五层哦？”
五十岚一幸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但不管怎么听都只有微弱的电子仪器声。
“是哦……可能是我幻听了吧。”
就算遇上爆炸也没问题，那可是五十岚一幸的鬼道，测试的时候能挡住六十番之前的破道，范围也很大——没错，一定没问题的。
樱川绫音定下心神，继续跟在五十岚一幸身后。又转了几个弯，走过黑暗幽深的长廊，终于在一扇巨大铁门前停下脚步。
“乌丸莲耶的实验室就在里面。”
五十岚一幸拿出伪造的破解ID卡，在门口刷了一下，巨大的铁门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缓缓打开，里面透出一丝微光来。
但里面的场景，让两人都大吃一惊。
巨大的培养罐占据了整整一面墙，里面人形的东西他们既熟悉又陌生。
“亚丘卡斯……没想到会在现世，人类的培养罐里看到大虚……”
虽然特殊的培养罐隔绝了这只亚丘卡斯级大虚的灵压，那身躯之中蕴含的能量却穿透玻璃直击两人。
就他们那两把刷子，能不能挡不住亚丘卡斯的虚闪还不好说。
“欢迎你们，两位死神。”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轮椅声，乌丸莲耶出来迎接两人。他的年纪和樱川绫音相仿，但人类之躯会腐朽老去，搭在膝盖上的手干枯得像树枝——在他身后，为他推动轮椅的身影虽然隐藏在黑暗中，但那区别于虚的气息显而易见。
咒灵。
“惠娜和我说，有死神潜入这座建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会造访了。惠娜，和两位死神打个招呼吧。”
乌丸莲耶确实没料到死神会和人类联手，不过如今的酒厂只是一个备用品，他已经找到了复活乌丸惠娜的方法。
少女的身影从黑暗中现身，凌乱的黑色长发几乎要遮住她的整张脸。她面无表情，眼神无光，和普通的咒灵不同，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恶意的波动。
“她是……你的女儿？孙女？”
五十岚一幸背在身后的双手，此时正在飞快编织术式。
“是妹妹。”
乌丸莲耶说着，看向如同人偶般的乌丸惠娜。
他的眼里居然是满溢出来的爱。
“……我和惠娜一直在寻找人类永生的方法，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潘多拉之石。惠娜很善良，她想让世上所有的人都逃脱生老病死的束缚，我们也以此积累起了无尽的财富——但是，人类不值得永恒的生命，她的助手故意泄漏毒气，背弃了这个伟大的理想，还杀死了我重要的妹妹……”
听着自己的事情，乌丸惠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乌丸莲耶一个人激动的敲着轮椅的扶手。那之后，他用潘多拉之石封印住了她的灵魂，四处寻找使人起死回生的方法。没有那神奇之水的效果，他的身体慢慢老去，酒厂正是为此而建的。
“大约五十年前，一个叫蓝染的死神找上门来，赠予了我这只大虚。两年前，又有一个叫夏油的咒术师教会了我让惠娜变成咒灵的方法。既然你们也找到了这里，今天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五十岚一幸预判到乌丸莲耶想做的事情，但他现在腾不出手来。
“樱川，阻止他！”
樱川绫音应声拔刀跃起，另一边，一直没有动静的乌丸惠娜张开怀抱，铺天盖地的黑色乌鸦从她身体里倾泻而出。
“别挡道，咒灵！”
一刀下去，大半乌鸦被击落，化作黑泥掉在地上。乌丸惠娜伸手去挡，被樱川绫音砍掉了一只手。
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乌丸莲耶已经用匕首切开了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向后倒去。
“惠娜……吃掉我吧，这样你，就不会输给……”
乌丸惠娜捂着正在再生的手臂，不知所措的看着颈动脉中源源不断冒出鲜血的乌丸莲耶。
“收手吧，乌丸莲耶，你强行将她的灵魂留在现世，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想法，这根本不算爱。”
为死去多年的妹妹葬送日本的未来，创造出魔女……但现在乌丸惠娜是咒灵的形态，即使如他所愿吞噬他的灵魂，又要怎样魔女化？
“……樱川！快躲开！”
身后一阵疾风，樱川绫音连忙用斩魄刀去挡，但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撞飞了出去。后背撞在铁皮墙壁上，剧烈的冲击震得她咳出一口血来。
咔擦。
樱川绫音勉强抬起头，亚丘卡斯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被制住双手的乌丸惠娜的脖子咬了下去。
虚吞噬诅咒会变得更加强大，大虚吞噬咒灵……
他们真的能战胜那种怪物吗？
“必须站起来……我发过誓，要改变未来……”
只要本质是虚，死神就必定要想办法将其打倒。
樱川绫音双手支撑着宴祭，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亚丘卡斯也注意到了她，放下手中的美餐，手中闪烁着刺眼的红色——
“这绳！”
灵力凝结的绳子缠住樱川绫音的腰，将她拉离原地。
“前辈，这是什么术式……”
阵型发出白光，半圆形的保护罩为樱川绫音和五十岚一幸挡下了接下来的两道虚闪。亚丘卡斯大约也觉得不可置信，一脚踢过来，保护罩上连一丝裂痕都没留下。
“这是十二番队这些年一直在攻克的穿界门召唤阵，打算应用在支援方面，增加战斗的胜算。”
从前的穿界门都是使用前确定好落地点，这种方式无法规避埋伏，也不能精准救援。在经历了千年血战后，尸魂界一直没停下现代化的脚步。
如果中央四十六室也能多吸取些先进思想就好了。
樱川绫音看向身后，黑色的大门慢慢浮现，伴随着沉重的声音落地。
“我提前申请了支援，以队长的性格来说，派来的应该是——”
门开了，虚无扭曲的空间之中踏出一只脚来。
“这么狼狈啊，绫音。”
蓝原爱雅一手扒着门框，一开口就是傲娇味浓重的嘲讽语气。
“爱雅！还有你身后的是……”
两撮黑色的麻花辫搭在袒露的胸前，刀削般的脸庞上写满了严肃。
只有身体看上去还算健壮的八番队三席，圆乘寺辰房。
“队里只有圆乘寺三席有空来现世，对面的是……亚丘卡斯啊。”
蓝原爱雅心下了然。四对一，他们不会输。
“缠绕他，天汰蛇！”
始解的天汰蛇更偏重控制，纤长的刀身闪电般柔软的劈向亚丘卡斯。圆乘寺辰房从她身后起跳，手中的崩山划破空气。
“斩！”
刀刃与亚丘卡斯坚硬的皮肤硬碰硬，两者谁都没讨到好处。
“别站在那里愣着了绫音，快始解宴祭支援我们啊。”
“诶，但是宴祭……”
被强行增强五感，绝对不是什么愉悦的体验。即使不闭上眼睛，樱川绫音也能清楚回忆起那天陨落的星星们。
“说什么傻话呢，你觉得以我——八番队十四席蓝原爱雅，和圆乘寺三席的实力，会扛不住宴祭的能力？”
樱川绫音紧握着宴祭的刀柄，微汗的掌心停止了颤抖。
“……响起铃吧，宴祭。”
就像蓝原爱雅相信她一样，她也相信好友的判断。
正挥刀劈向亚丘卡斯的圆乘寺突然感觉时间的流速变慢了，他能嗅到对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身上布料的摩擦声，崩山在手中的重量，这些感受都被放大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
天汰蛇缠住脚，崩山劈开虚闪，此时亚丘卡斯的后背毫无防备。
“去吧，我掩护你。”
五十岚一幸推了樱川绫音一把，口中咏唱起来。
“……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与此同时，樱川绫音用力蹬墙，在房间里一个回旋转到了亚丘卡斯的背后。
“宴祭·二重奏。”
两道光影直击要害，雷吼炮撕裂伤口，亚丘卡斯低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缓缓倒下。
这样就结束了。东京再也不会被尼德霍格毁灭，日本的未来得到了保证，在酒厂卧底的人都得到了解放——
她原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回到地上，主力军也已经结束了战斗，压抑的气氛似乎在宣告着什么。樱川绫音见愁眉苦脸的人都是公安，心底不好的预感再次浮出水面。
“赤井，零他……”
她早该预料到这种结局的。
他不是一直都是这种人吗。
——“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无言的主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