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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荆琳与娄正南 ...

  •   面对丙贺秋的来访,周航感觉到很是意外。因为这个丙总已经很长时间不管理公司的事务,而且几乎不见公司里的任何人,今天突然拿着礼物到自己的家里来,这让周航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颈椎疗养得还好吧?”

      “我已经好多了”周航回答道“自从丙总介绍我看的那个医生,给我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我就感觉明显好多了,您不知道,原来这个毛病,可是让我受了很多的罪啊”

      “您见好那就好”

      “丙总光临寒舍,不会只是来探望我的病情吧”

      “哈哈哈哈哈哈”丙贺秋大笑了起来“要不说周老师绝顶聪明,明察秋毫呢,这次来还真有一件事情”

      “那就请丙总直说吧,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互相都不必客套”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啊”丙贺秋摸了一下鼻子“周老师,您呢比我大十岁,你说咱俩这个年龄差就很是尴尬。你说我管您叫哥吧?觉得我不是那么礼貌。要叫叔叔呢?又把您叫的太老气了,所以这些年我就一直称呼您‘周老师’”

      “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咱们之间客气什么?就叫周哥就好”

      “不不不,我觉得论资历,您在业界比我要早太多了,我在您面前那就是小学生,凭这一点我得叫您一声叔叔”

      “丙总这话不就见外了吗?”

      “什么总不总的?我在您面前,怎么能称总呢?这么多年公司要是没有您们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扶持,那凭我们这群毛头小子准一早就把玩儿不转,喝西北风了”

      “丙总你太客气了,丙总年轻有位,我在您面前才惭愧呢!”

      “你看你看,咱俩谁都别客气,好不好?我叫您周叔,您就叫我贺秋就行”

      “丙总,这怎么...”

      “周叔,您就别客气了”

      “好吧,那...贺秋,你这次来是...”

      “我想周叔应该是知道您家妹妹和马天鸣在谈恋爱”

      “我知道又能怎么样”周航有些无奈的说

      “其实您的心情啊,我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呢,你说是不是?他俩在一起的年龄差实在太大。现在还好说,毕竟悦悦正是青春,马天鸣也是力壮,可是你说再过个十多年,悦悦还是青春,可是马天鸣都已经要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再一上岁数,难免小毛病不断,悦悦还得照顾他,俩人在一块儿你说能幸福吗?还有,就算他俩现在分了,那对悦悦影响也不好,咱自己知道咱是正大光明,可架不住流言蜚语啊!”

      “贺秋啊,你说这句话可是太对了。我现在都不敢到小区公园里散步,碰见熟人一打听我们家悦悦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不好说什么,怎么说啊?就说找了一个比悦悦大十五岁的男朋友?再怎么说我们家悦悦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工作也好,长相也不差,那怎么就...”

      “我理解我理解,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你就拿娄正南和荆琳来说,你觉得这俩人在一块合适吗?”

      “合适啊!”周航及其肯定的说“娄总与荆总无论是年龄,家庭,学历那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错了,周叔您正经说错了”丙贺秋挥了挥手“娄正南当时与荆琳谈恋爱,开始的时候双方父母就不同意。俩人一想也对,那毕竟是高中,家长怕早恋耽误学业,反对也正常。可是一直到大学里,荆琳妈妈一直就反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就是瞧不上娄正南”

      “那怎么还瞧不上啊?”

      “不知道啊”丙贺秋摊了摊手“要知道这问题不就好解决了吗?家里一直反对,后来那不我们出来创业,荆琳也就跟娄正南出来,实际上俩人就是私奔了。你知道荆琳她母亲多狠吗?把女儿一切的生活费都停掉,自己手机换号,强迫荆琳爸爸手机也换号,微信什么的只要能联系上的,统统拉黑,把家里房子都租出去了,她跟荆琳爸爸再租房子住”

      “都这样吗?这妈也太绝了”周航惊叹道

      “要不也说荆琳这小丫头刚性呢!那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也没有你这个妈!自己跟娄正南回老家在他们的那个公安局户籍部门开出证明,登记,领证,旅行结婚。这不当时我们还飘着呢,几个人把几年以来的一些积蓄拿出来,给俩人租了个单间,毕竟当时小公司那个宿舍不太方便了嘛。十多平一小阁楼,寒酸不能再寒酸了,那就是俩人新房了。我们几个,买的一条鲈鱼,买的几只螃蟹,买两只烤鸭,一只烧鸡,一些蘸酱的青菜,买了几箱啤酒,我亲自下厨,这就是婚宴了。当时章宇铭看不下去了,怎么说新房都得布置布置,给买了一束玫瑰,这就当新娘的手捧花,后来这束花拆开这儿放一朵,那放一朵,最后剩下几朵把花瓣撕开,向俩人头上一扬,这就是礼花。你看当年这婚结的多有意思?”

      “我想不到啊,你们这一代人还经历过这种苦?”周航有些难以置信

      “当时家里都反对,我爸那就跟我说你创什么业?凭什么你能成功?既不是名牌毕业,有没有很高学历,整天狐朋狗友的混,你能成功除非老天爷眼瞎。娄正南结婚当天,那天晚上整整跟我哭一宿,周叔你能想到吗?一个大男人哭,而且是哭了一整宿。我都不知道那一宿怎么过来的,这边娄正南哭,那边儿荆琳哭,我们一群哥们儿没有一个不掉眼泪的,外边这时候还下着大雨,老天爷都跟我们一起掉眼泪。后来我一看也不是哭也不是办法,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擦干了眼泪,怎么办,拼命干呗。要不我说娄正南欠荆琳欠得太多了,这小丫头自从跟娄正南出来,受多大的委屈,遭多少罪,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说过一句后悔。她生千卉那一天,正好我跟娄正南出去外地谈生意,自己一个人到医院把千卉生下来。生完孩子肯定虚弱啊,饭都没得吃,自己叫外卖。娄正南回来,看见自己媳妇受了这么大的苦,在医院也不顾有多少人了,当时就给荆琳跪下了,荆琳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印象深刻,她看着娄正南,这时候生孩子那么痛她没哭,看见娄正南给自己跪下她哭着说‘老公,咱们挺过来了’”

      “荆总真了不起”周航赞叹的说到

      “我到现在都佩服荆琳,这小丫头你看人不大,就身上这股劲儿,我跟你说,女中豪杰呀!你看这么多年娄正南传过有任何绯闻没有?向来不参加任何没用的聚会,这都是有原因的。后来慢慢生活好起来了,我们事业也一步一步做起来了,娄正南得去面对荆琳母亲了,毕竟是人家亲生的闺女嘛!后来还是我帮着说和,荆琳母亲才答应见面,一见面俩人孩子都两岁了”

      “真是了不起”

      “周叔你说荆琳她妈心狠吗?”

      “狠”周航点点头“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跟她这个妈妈有关系的。如果她不把事情做得那么极端,我想荆总他们会少一些坎坷”

      “你说这都是因为啥?这不还是把女儿的幸福与物质划上等号决定的吗?当然,生活不能没有这些,可是父母如果太执着于自己的择偶标准并强加给子女,这样既是对子女幸福的不负责任,其实也是对亲子感情的一种伤害嘛!”

      “我终于听懂了贺秋你来的用意了,是啊,悦悦长大了,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过多的插手他的事情,可是,毕竟马总平时...”

      “马天鸣其实本质不坏”丙贺秋十分自信的说“一切只是表象,他身边的女孩换了再多,你看哪一个纠缠着他一直不放或者起诉他,因为他平时跟那些人没有过任何过多的接触。每个人寻找自己另一半的方式都不一样,你看荆琳就是靠直觉,她感觉娄正南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她就爱他死心塌地,当然娄正南没有令她失望;我都方法是等待,我等了我现在的妻子将近二十年,这才有了我们前两天才刚刚登记,修成正果;马天鸣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去尝试,但是他绝对不是带着一种很肮脏的目的去跟任何的女孩交往,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况且,他玩儿了二十多年,突然把心交给了悦悦,我想他已经是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了,毕竟让一个浪子回头可是要比徒步登天还要难的,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马天鸣既然愿意为了悦悦改变所谓的本性,这也就能看出他的决心了。而且马天鸣的条件不错的,婚姻之后物质生活也肯定不会委屈悦悦的,您肯定不想让悦悦受荆琳那样的委屈吧!”

      丙贺秋的话给周航很大的触动,后来在马天鸣上门拜访的时候提到的婚姻这件事情,周航的脸上虽然一直没有笑容,但是他也并没有反对,等于默许了这件事情。

      安文雅这几天倒是忙得不可开交。自己一方面要到医院里去复查,而还要陪着荆琳到医院里去做孕检,丙贺秋本来不想让安文雅这么劳累的,可是安文雅一定要去陪荆琳,因为这两天娄正南正在出差。晚上安文雅回来的时候,丙贺秋正在书房看书,安文雅过来在冰糖的那个格子上把冰糖抱下来就要转身离开,她往丙贺秋的书桌上扫了一眼,发现丙贺秋的书桌上摆了厚厚的一摞佛经,这倒是引起了安文雅的兴趣。

      “你还喜欢看佛经?”安文雅好奇的问道

      “我在浮生当中寻求内心的清净”丙贺秋闭上眼,双手合十

      “听不懂,你就装吧”

      “我平时最喜欢看的就是佛经,每一次看我都感觉自己的心得到了净化”

      “那你的心得多么肮脏啊”安文雅打趣到

      “凡夫俗女”

      “走,儿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安文雅就抱着冰糖离开了

      丙贺秋为什么这么喜欢佛经呢?其实就是如同丙贺秋所说的那样,能使他浮躁的心安静下来。丙贺秋在安文雅离世以后,经常会到“觉明寺”去找住持“法川禅师”,而且一聊就是大半天。丙贺秋曾经向法川禅师表示自己想要出家,可是法川禅师告诉他

      “如果无法放下心中的这一份执念,那么即使是出家也只会是徒增烦恼”

      丙贺秋对于这句话深信不疑,他在生命的最后的时光里,看淡得始终是夕阳垂暮,但看不淡的却是妖童怨女。我曾经在叶颖提供给我的有关于丙贺秋写给安文雅的情书当中发现,丙贺秋曾经在一百一十封以后用得最多的一句诗那就是仓央嘉措的“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对于这句诗理解的也就只是当初仓央嘉措的一种无奈而已,可是究竟丙贺秋先生如何来理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丙贺秋先生一定要比我理解得要深刻。

      丙贺秋回到房间里,安文雅正在拿着逗猫棒逗着冰糖玩,丙贺秋从后面轻轻的搂住她,安文雅把逗猫棒上的羽毛在丙贺秋的鼻子前扫了几下。

      “老婆”

      “怎么了?”

      “你真的爱我吗?”

      “你发什么神经?”安文雅很诧异的看着丙贺秋

      “我想让你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老公,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丙贺秋把安文雅搂得更紧了

      “你看我现在还漂亮吗?在你心里,我还完美吗?”

      “完美,你是我最爱的人”

      “可是当我在接受你们所谓的进一步治疗以后,那个时候我都头发都脱落了,体无完肤,毫无尊严的躺在病床上。那个时候我还是完美的吗?你还会爱着我吗?”

      “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是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你要是真的爱我,那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应该怎么办?”丙贺秋很着急的说着

      “你如果爱我,就应该知道,我要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我心爱的人”安文雅同样对丙贺秋喊道

      两个人沉默了,一语不发,只有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丙贺秋恨不得用尽所有的力气来抱住安文雅,生怕松开手安文雅就会消失,明明安文雅就在眼前,可是他感受不到她的温度。整个房间里,只有冰糖的“呼噜”声和它挠抓地板的声音。两个人可以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心跳,也能听见对方的心声。丙贺秋知道安文雅的性格,他此时不知道是应该为安文雅的话而感动还是应该为安文雅拒绝进一步治疗而感到生气,此时百感交集,这种滋味无法用语言清晰的表达出来,甚至他不能用一种状态来表达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想法,因为他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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