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五只大地瓜

18、什么都怪旧社会

　　温和的水抚向那粗壮的腿脚，秦定山觉得心里就像那蚂蚁啃咬一样，他看着小媳妇给他赔小心，发现自己吃饭时摔筷子吓着她了。

　　夫妻同心，是他这辈子决定要做到的事情。二虎给他把脚擦干，放在炕沿上，顺手端盆要出去倒水。

　　“放在门口就行，一会我插门时再倒。”

　　听了这话，二虎知道那二狗子相公气消了。

　　秦定山听着二虎还是对他言听计从，把把盆放到门口，他也把炕上的桌子放到地下，对走过来的小媳妇说“铺炕！”

　　说完又觉得说得语气有点硬了，有改着口说“我们俩个一起铺。”

　　二虎低着头，抿了抿嘴，心中万分看不起。

　　夫妻二人躺在炕上，二虎脸朝炕里面，望着从窗框透过来月光。她寻思着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了，这天黑的早多了。空气中弥漫着秋的气息，草的清气和瓜果的的香味。虽然味道很淡，但是还能闻出来。

　　一只胳膊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另一只揽过她的身子，里衣穿着，那丝丝暖意依然能传递的那么清晰。

　　“生我气了？”秦定山声音低沉的说。

　　“没，就是想娘了。”

　　“我也想了。往年中秋节，总是不得闲，没有陪娘好好过个节。小的时候穷，就是过节也就吃顿地瓜面饺子。长大了手里富裕了，可是手里有了差事，不能陪娘过。幸好有你，娘才那么不苦。”

　　一边说着，一边嗅着二虎的头发。

　　“今个我说的狠了，我怎么肯能纳妾呢？别记恨我。说你是为你好，你那里知道南屋的那个妾满肚子坏水。”

　　“相公是为我好，不不恨你。”二虎顶着满身鸡皮疙瘩，又说“但是我们居家过日子，总不能连房门都不出吧？再说了，我只认你，别人说的什么都做不得准。”

　　大手正要伸进里衣里，小手赶紧摁住了，交织在一起。

　　秦定山的大手反握那只阻挠他的小手，压下心里蠢蠢欲动的心思。

　　“好啊，你可要记得。我今早记得不想让你吃亏受骗，没想周全。刚才我合计了一下，是给你找个小丫头还是老妈子？”

　　二虎听了这个，心想可别！要是有人在她跟前转转，要是她要走的时候要被绊脚的。想到这里也不背着二狗子了，转过身来，趴在他的怀里，忍着他身上的汗臭味，闷声说“相公，我们过的日子简单，还不至于请人帮衬。”

　　“呵呵，不是请是买。这个你就别想着省钱了。中秋，主顾家能有赏钱下来，我就给你买个小丫头和老妈子。”

　　这怎么还要都买了？

　　原来，秦定山见小媳妇趴在他胸口，还为这个家精打细算，心里想：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而且过的还很富足，买两个人帮衬一下媳妇，让她调养一下身子。三年后出孝给咱也生个胖小子。

　　其实二虎是想着小意温柔，让他打消买人的事情，没成想适得其反了。

　　想反驳，觉得握着她手的那只“狗爪”轻轻一使力，嘴上也答应了“听相公的。”哎，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他打不打老婆？

　　早晨，秦定山走后，二虎就把两只鸡笼子拎出过堂，放在屋檐下，打扫起厨房，这个鸡粪味这是“悠长”。

　　那二狗子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能出房门的话，只是叮嘱她不要出大门，不要到井边，不要和南屋的那个贱人说话。最后提了一大缸水，还说了一句“我可认了你昨晚说的话，什么事只认我说的准。”

　　衣服洗出来了，晒好，二虎没什么事情，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用草叶拌麸皮喂那乌鸡。鸡笼子太小了，鸡在里面，都转不过腚来。

　　都半头晌了，南屋的丫鬟才拎着小木桶来提水，这次还是杏儿。这杏儿见那乡下小土婆子坐在门口喂鸡，心想：土包子，拿几只乌鸡当稀罕物！小姐那会坐月子，我可是每天都能吃到，还是枸杞，红枣炖的呢。

　　“嘿，小孩，你哑巴啊！”杏儿不客气的对二虎说。

　　二虎装作没听见，不理她当是狗叫了。

　　杏儿也只能占占口头便宜，见人家不理她，她也完了能耐。心里还是惧怕秦定山的。那个蛮人不懂里表，只会粗野撒泼。那如公子那般，情深意长，温柔体贴。哎就像小姐说的那样，好男人的标准，不会让女人流泪。还是小姐有福气！！

　　“杏儿姐，怎么打水这么长时间？今个都起晚了，小少爷还要去学堂呢！”一边给秦疾风穿衣的小满说道。
　　杏儿把手中的木桶放下，没理会小满对她的冷嘲，还兴致勃勃的说“北屋那个土包子果然是个哑巴。嘿嘿，我我告诉小姐去。”

　　小满看着一蹦三跳不着调的杏儿，也不敢说什么，赶紧的给少爷洗脸，招呼着他吃早饭，送着他上学。希望今儿老先生不要罚少爷。

　　穆嫣然正在梳妆镜前擦粉，穿越也不是没有福利，这不，脸青到那样，几天光景就消去了。今个只要稍微擦点白香粉就能掩盖住。是带这个琉璃菊花簪？还是海棠簪？秋天了，还是应季节带个菊花的。

　　这个杏儿，这几日总是一惊一乍的，打水也能耗这么长时间！头发还没有梳呢。

　　“小姐，小姐，北屋的那个土婆子，大概是个哑巴！我说她哑巴她都没听见，也没有回嘴。呵呵”

　　听了杏儿的话，穆嫣然想翻白眼，人家不搭理你，就一定是哑巴了？

　　“杏儿，水呢？”

　　“小姐，我赶着过来告诉你这好消息，忘在少爷房里了。我这就去过拿。”

　　看着杏儿急匆匆的跑远了。穆嫣然心里想，果然是被封建社会压迫的久了，就是遇上她这样主子，已经改造的不够啊。要继续努力，让北屋的那个小土包子也投入她这一方。其实她还是比较有人缘的。

　　回想几年前没有当徐老爷外室时，也是一呼百应。听说她跟着徐老爷走后，家里人说她病逝了，她的一个干哥哥还哭倒在坟头上。还做了一首诗悼念她。哎，往事不堪回首！已成云烟。

　　如今，停留在着一方小庭院里，她的商业王国，她的蓝颜知己早就消磨的没有了。再说了，那个时空的事情，她越来越不记得了，难道是她记忆退化了？

　　要不要强化一下记忆？比如每天念几句英语？唱几首摇滚？亦或者说说几个相声片段。这个可行，还是慢慢来。

　　自从她回来后，还没见过徐老爷呢！可能是因为她的伤？那就听几日吧，等她好利索了，一定争取早日搬进那个大宅门。

　　“夫人，饭好了，要不要现在吃？”在厨房忙活饭的春儿，走了进来。

　　清了清嗓子，尽量说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好的，少爷吃了吗？没吃就过来吃。”

　　春儿看着外面的日头，咬咬牙说“夫人，少爷这会已经向学堂赶去了。”

　　“着万恶的旧社会！简直是摧残祖国的花朵。这怎么可好？我那可怜的孩儿。”说着，还假装着用衣袖抹了抹眼里，一幅慈母的样子。

　　见春儿只是低着头，没有欣赏到，讪讪的说“摆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