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弧》锈钟

4、Theta4

　　“宋队，卫轩睿情绪激动一直不愿意配合。没审出什么来。”乐嘉推门进来，靠近宋玄方低声说道。
　　宋玄方挑了挑眉表示在意料之中
　　“其他五个人呢”
　　“其他五个人都在一个审讯室里。他们倒是比较安分，但是满嘴胡话，交代的东西牛头不对马嘴，只说和李皓康是很好的朋友，当晚只是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哧～呵呵”一旁的南桓笑出了声
　　乐嘉往前疑惑看去，南桓还未离去，面前男子身量高挺，但不算壮硕，面带微笑倒是有一股谦谦公子的样子。
　　宋玄方也没有给南桓答复此时看向：“南律师还有事吗？抱歉，我们警察没有你们做律师的看起来闲。你先回去吧”
　　说完也不管南桓走不走转身离开审讯室，乐嘉和华晓晓跟上

　　宋玄方走在前面步伐迈的比较快，乐嘉和华晓晓落后并肩走着他凑到华晓晓耳边问“花儿，我怎么觉得宋队和那个南律师不一般啊？他们认识吗？”
　　“我不知道啊，猴哥，呜呜呜～我刚刚都快被那个诡异的气氛扼住喉咙了。”
　　随即又转变了一张八卦的脸拿手挡着嘴形说道:“哦，对了，刚刚南律师还想跟宋队吃饭”
　　乐嘉放下手上的文件就想大有来把瓜子吃瓜的意思就被宋玄方打断。
　　宋玄方已经停下来站到他们面前打断他俩的浮想联翩：“受害者家属联系到了吗？”
　　乐嘉有种被抓包的赶脚，挠了挠手臂：“受害者家属联系到了，不过人在北方务工，说是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到。”
　　宋玄方点点头：“那下班吧。”

　　乐嘉看了看华晓晓的表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啊，哪宋队卫轩睿他们要放掉吗？”
　　“不放，让他们在哪儿呆一晚上。”宋玄方转身离去
　　乐嘉和华晓晓大算继续把刚刚的八卦延伸一下，但后面有个温润的声音
　　“两位警官，请问宋警官在哪？”
　　乐嘉转身，看见南恒：“南律是还有什么事吗？宋队已经下班走了”
　　“走了多久”
　　“刚走”
　　“谢谢”说完朝门口走去

　　乐嘉戳了戳华晓晓：“花儿，这个绝对劲爆，哥只跟你一个人讲，前几天我送宋队回家问起他家里催婚问题，宋队说他喜欢的是男人。我看他俩就很有问题。”
　　一众未下班的文员听到
　　文职1：“什么什么？猴子，快展开讲讲…”
　　文职2：“我说呢，我都是长老级员工了，都没见过宋队开花。”
　　文职3：“啊？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乐嘉：“我说话有这么大声吗？”
　　一众：“有！”

　　乐嘉欲哭无泪，自己这是什么公鸭嗓。这要是传开了，宋队会不会杀人灭口啊。“家人们，家人们，千万别让宋队知道是我说的啊。呜呜~”
　　站在边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花：“…………”

　　三月的傍晚还是透出早春的丝丝凉意，天空中透露出剩余的晚霞，天空灰色与橙色交织，眼前一片昏暗的淡橙色。
　　宋玄方拉开车门
　　“宋警官”
　　宋玄方转身倚靠在车门上，看着朝他走来的南恒，那张脸还是和记忆中的毫无差别，只是多了几分成熟。但嘴角那抹微笑角度倒是一分一毫都不差。
　　“宋警官，不是要加班吗？怎么还下班了呢？”南恒在宋玄方面前站定。
　　挨的实在太近，但是宋玄方后面是车，退无可退。

　　“我可没说我要加班，你们做律师的都喜欢把别人的话扩展理解吗？”宋玄方轻声答道
　　南恒也不恼“原来宋警官只是不想和我吃饭。那不知道宋警官有没有空送我一程呢？”
　　宋玄方有点不解南恒要搞什么名堂“南律师没开车吗？况且，咱们关系不怎么熟吧。”
　　南恒嘴角的笑微乎其微僵了一下，把手撑在车门上，身体靠近宋玄方把他抵在车门这。头凑到宋玄方耳边“是吗？宋警官忘了我们的同窗之谊了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宋玄方的耳边，宋玄方与南恒对上眼睛随即微微侧了一下头。稍微往左挪了一步，南恒不给他躲闪的机会，把手也往左撑着。
　　变换只在一秒，南恒从微愣到疑惑，随即立马把手从车上缩回来。只见他掌心有一点点奶白色的，像是奶昔一般，他满脸疑惑的不敢大胆猜测的问宋玄方：“你车上这是什么？”
　　“鸟屎”
　　宋玄方给了他不愿猜测，以及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话落，南恒用力甩了一下手，仿佛这只手他不要也罢，脖子梗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朵。大声喊道“宋玄方，我…，你为什么不洗车。”
　　宋玄方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因为没时间。”

　　宋玄方的车是一辆银白色的奔驰GLS，白色的鸟粪落在上面并不明显，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半黑。
　　此时的南恒已经不再挂着哪一抹标准微笑，气若神定那副姿态，而是窘态和嫌弃全显现于表，本就带着少年气息的脸庞更添生动。
　　“宋玄方你还笑，有酒精纸巾没？”不管宋玄方有没有回答，他绕到一侧副驾，拉开车门坐进去了。手僵硬的像个木偶。

　　宋玄方在前面的车夹里把酒精还有湿纸巾给了他。便启动了车辆，倒车使出停车场。
　　“你要去哪？”宋玄方问
　　南恒恨不得把手上的皮都擦掉，但事已至此，他把安全带系上报了一个小区名。
　　南恒也不看宋玄方，面子驱使下，他已经不想再回忆那一幕了。拿起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南桓：“去市公安局停车场把我车开回来。”
　　助理：“老大，你犯什么事了，怎么在跑公安局去了。”
　　南恒：“去表演社死了”
　　助理：“？？？？？”

　　“关于李皓康你有什么看法？”宋玄方打破沉寂
　　南恒把手机收起来“按目前我的证词，卫轩睿暴力致人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他的死亡地点却不是在极乐包厢，而是在福寿阁，是死于高空坠落。身上有很多殴打伤，包括脖子上的勒痕。”宋玄方开始透露出案件信息，他停车等待红灯，转头看着南恒，想从车内微弱的光线看着南恒的反应。
　　南恒不转头，眼睛直视前方红绿灯倒计时
　　“我离开的时候他脖子并没有勒痕，但被殴打应该是有的。也许我离开后，卫轩睿并没有放过李浩康。”

　　宋玄方启动车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可能在卫轩睿眼里你的面子还不够大。”
　　南恒也不反驳“包厢里并没有监控，你可以审审卫轩睿他们后来去哪了，至少人是活着离开会所的。”
　　宋玄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哪几个屁孩不愿松口，都是金贵得少爷，哪能受得了审讯室那一夜，等明天也就全招了。”
　　他把车停正，手搭在方向盘上对南恒说：“你到了。”

　　南恒也不犹豫，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再关车门前笑着对宋玄方说“谢谢宋警官，再见。”

　　宋玄方不回，目视前方看起来不甚在意，等他侧头再看，南恒已经走到门口了，保安正在跟他说些什么。头顶的照明灯打在他的身上，比起警察常年训练的身材来说，南恒的背影显得还是很单薄，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看着南恒逐渐消失在眼前他才启动车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