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白日》舒澨

83、第八十二章明朝15

　　“我不回去了。”

　　“你是没听懂我刚才的意思吗？”佐伊希望是这样，“不回去的话，你以后再也见不到薇拉了。”

　　“我不能让他等。她明天就回去吗？”

　　“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佐伊仍抱着一线希望。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艾琳豁然地站起身，直接向外走。

　　“艾琳，佐伊还没说散会。”

　　“让她去吧。”佐伊拦住莫妮卡的动作，无奈地看着艾琳离去的背影，“她已经为了那个男人放弃我们了。”

　　“你不觉得现在她比较危险？”洛娜不冷不热的提醒，“薇拉明天就要回去，而她男人的病还没好，你说她这么急着走会去哪？到了那边她会不会平安出来还是问题。”如果薇拉的那位真像佐伊她们所说的那样，那他就太恐怖了。

　　“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佐伊急忙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我们怎么办？”比琳达不太愿意再见到特雷弗了。

　　“当然一起去。”莫妮卡收起她的电极，尾随佐伊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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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门外又响起充满不耐的声音。

　　“谁这么晚了还跑过来。”薇拉不快地睁眼，她真的太累了，“你别出声，用下午的那种状态。”她对身旁的特雷弗说。他依旧像下午一样坐在床上，充当枕头的角色。

　　薇拉下床，走向门口，她一直都是合衣而眠，只是长发被放下了而已，这是她睡时的习惯。

　　“薇拉。”敲门的人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径直叫着她的名字。

　　“你怎么还没睡？”不用开门也知道是艾琳在门外。

　　“你决定明天走？”

　　“是因为顾子修的病，你才这么急着找我吗？”薇拉转身进屋，态度有些冷淡。她越来越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艾琳了。她原以为可以和顾子修成为朋友，但是由于艾琳对她的忽视，她已经没办法用正常的态度来对待顾子修了。

　　“你是个医生，你不是常说医者是不能也不会徇私的吗？更何况他中毒是你害的。”

　　“是吗？”薇拉背对着艾琳在圆桌前坐下，她的声音因身体太虚弱而显得很轻很无力，“我也有我自己的情绪，宁愿将来自己后悔，我也不会救他。何况他中毒是因为比鲁在保护你，他在没有弄清状况之前就乱来，这是个教训。”虽然从灵浠这，了解到顾子修受伤的真正原因，但她并不想告诉艾琳。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再装。”

　　“既然已经认定我在欺骗你，那你又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还在意我，如果你不想我一直恨你，你就必须这么做。”

　　“在意，原来你知道啊，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薇拉自嘲地笑了笑，小时候，可能是在婴儿时期，她们是同一个乳母带养的关系，她一直把艾琳当成是最亲的人看待，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可以让她寄托这份亲情。在性格没有定型前，她们的生活环境是完全一样的，所接触的人，所受的教育，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同的，可还是造就了她们完全不同的性格。

　　“你怎么了？”艾琳从没见过这样的薇拉，用这样的语气在说话。

　　“你当我是亲人吗？”她一直坚信，艾琳把她当成亲人，但是现在她不自主地开始怀疑了。

　　“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嗬，血缘关系！原来只有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亲人。”薇拉此刻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破碎的心又多了一道伤口。她现在才知道艾琳从来没有把她当亲人来看，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到底救还是不救？”

　　“不救。”没有过多是犹豫，薇拉回答说，“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关上门。”她失神般站了起来向床走去，看来她还得躺一会，今天的打击还真多。

　　艾琳站在那，看着薇拉，双手霍然握紧。就在薇拉坐上床沿的一瞬，她快步上前，从后面拉住了薇拉的头发，这也是艾琳对她少数了解中的一样，薇拉怕痛，尤其受不了别人动她的头发。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这样把你拉到他房里。”她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放松。

　　“原来他不止比我重要一点，是很多很多啊。”薇拉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很木纳地回答着。

　　“去不去？”

　　“不去。”

　　“是你自找苦……”艾琳的手一松，失去知觉的身体一软，倒到洛娜身上。出手的是莫妮卡，她已经连碰都不想碰她了。她实在想不通，如同亲人般的同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艾琳从小就挺孤僻，但从没想过她的心这么狠。

　　“你没……你在发烧！”扶住薇拉的佐伊刚问出声，就发现薇拉的体温不对，“比琳达，拿一下温度计。”她边把薇拉扶到床上边说，“你为什么不还手，你至少可以挣脱她。他呢？他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四人都一致地以为特雷弗不在薇拉身边，因为艾琳那样对薇拉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

　　“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烧？”洛娜在抱艾琳出门前问。

　　“可能是早上吧。”她满不在意地说，“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们还是先回客栈等查伦吧。”她推开佐伊拿过来的温度计。

　　“你一个人不要紧吗？”比琳达心疼地看着她，她是不会了解艾琳怎么舍得这样对待薇拉的。

　　“他在我身边，所以没事。”

　　“他在！”剩下的三人异口同声地惊道。

　　“嗯，我很好，不会贪睡不起床的。”其实她也怕自己真的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且我暂时也怕见到你们。”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也早把你当亲人了。”莫妮卡由衷地说。

　　“你不用怕我们把你当外人，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凭空而来的。”

　　“那为什么艾琳不把我们当亲人看。”她此刻就像个孩子，一个被亲人抛弃了般无助。

　　“……”这个问题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深怕一有错就会让薇拉更伤心。

　　“是因为她选择的不一样吗？她选择了顾子修。”

　　“薇拉，别这样。”比琳达看到这么伤心的薇拉她也跟着伤心起来。

　　“你们回去吧，我很好。”

　　“你一点也……”莫妮卡气极了，她恨艾琳，恨她让薇拉这么伤心。

　　“走吧。”佐伊拉住薇拉，“我们帮不上忙。”推着莫妮卡向门口走去，比琳达自然自觉地跟了上来，“你还有我们，还有他在爱你。”临走时，佐伊说着，尔后关上了门。

　　薇拉看着门合上后，侧过头；“对不起。”重新躺回特雷弗怀里，“对不起。”她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但是他也在遵守对她的承诺：决不干涉她和艾琳之间的事，不管发生什么。“你爱我吗？”以前她从不问，但是她现在害怕了。

　　“……”紧搂着她的他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是他的一切，但他却不懂怎么用语言表达。最简单的三个字，他却不知如何告诉她。

　　在他的沉默中怀里的她哭了，大哭起来。他不懂安慰，不懂的事太多。

　　“薇拉。”他小心地叫着她，除了叫她的名字，他不知还要做点什么。直到她哭累了，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还止不住哭，他才逼出一句安慰的话，“你想我怎么回答，我会记住。”

　　“说你爱我。”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

　　“……”他像是不知道“爱”要这样发音，完全给不了她安慰。

　　“不要了，不要了，你不用说了。”

　　“薇拉。”

　　“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了，就算你不说出来。”他不说爱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流露了无限的怜惜和爱恋。止住泪，她要用爱情来忘却友谊上所受的伤。

　　“不许在我说话的时候老半天也不出声。”

　　“嗯。”

　　“以后高兴的时候要笑。”轻轻抽泣着，她还在提要求。

　　“……嗯。”

　　“我想要孩子。”

　　“不行。”

　　“为什……么？”还没完全止住哭意，她又抽泣了一下。

　　“不行。”孩子只会把薇拉的爱从他身上分走，他决不答应。

　　“为什么？”

　　“不行。”

　　“我问的是为什么，不是好不好。”

　　“不行。”

　　“唉，我跟你没有语言不通吧！”在狠狠地哭完发泄完之后，她所受的伤将再次被隐藏到她的笑容之后。

　　“……”

　　“你说过不会不搭理我的话。”

　　“……”

　　“喂，你说话！”

　　“……”

　　“该死的，你才刚答应我就忘了吗？”

　　“没。”

　　“除了‘没’呢？”

　　“不要孩子。”

　　“我要孩子。”

　　“不要。”

　　“要，要，要，要，要，我要孩子。”

　　“不要。”

　　“要，要……（n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