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白日》舒澨

51、第五十章英国15

　　佐伊背着伊丽莎白一笑：“陛下，我请求您的原谅，这件事不能说穿。”虽然说穿了并不一定有人信，可这是她们的任务，与任务无关的人不需要知道。

　　“你们知道很多事。”

　　“我们知道很多。不久，当你们的大使馆从西班牙撤回时，西班牙大使唐·波纳迪诺向你告别的时候，你会见到埃塞克斯，他会因为唐对你的不敬而拔剑。”佐伊回身，端着煮好的咖啡来到桌前，“如果这些天陛下真的要住在这里，那么请您习惯我们的饮食文化。”把咖啡倒入从杯架上拿下来的杯子，佐伊一手推到伊丽莎白的面前，“薇拉这个时候把您带到这里是很失礼的，您对英格兰将要面对的问题很头痛吧，这次在这里就当是休假，好吗？”

　　“我想我能在这里看到很多。”

　　“是的，陛下。”佐伊又回到厨房，端来中式的早餐，“请吧，陛下。虽然您可能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早餐。”……

　　下午五点一刻，薇拉很正常地没有走窗户这条捷径，安安分分地从楼梯上下来了。

　　“你们的兴致好像不错呢。”靠着门框，薇拉不断地扯着长发，还没完全清醒地看着书房里的两人。

　　“你醒了。”

　　“嗯哼，怎么想起弹钢琴了。”

　　“佐伊说这是英国不会有的钢琴，你们这里的东西很奇特。”

　　“只要不要让你觉得奇特地诡异就好了。”薇拉走进房间，来到钢琴旁边倚着，“伊丽莎白，其实佐伊的琴声还不是最棒的，我想你会有机会听到最完美的演奏。”

　　“你是想说你弹地比我好。”因为薇拉不喜欢拨弦古钢琴或者击弦古钢琴的音色，所以就按照现代技艺把现有的击弦古钢琴改造了。

　　“我五音不全好不好，还要糗我。”薇拉只要一开口唱歌，不管再怎么简单都会跑调，完全的跑调，杀伤力已经达到烯组全员一起都会被她带跑的地步。

　　“你好像对咖啡的味道很适应。”看着捧着咖啡杯的伊丽莎白，薇拉的语气就像是和同伴在一起时的一样，佐伊高兴之余也很不解。

　　“很棒的感觉。”举了一下咖啡杯，伊丽莎白难得露出笑容。

　　“对了，佐伊，今天的晚餐做了吗？”薇拉顺着发路不断地扯着头发。

　　“我想你可能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没有要人做。”拉住她不停扯头发发手，佐伊停下演奏。

　　“你还真是冒险啊。”薇拉站直了身，向门口走去，“你就不怕我懒床啊。”到时候不止不会下厨，心情还会超差的说。

　　“她也精通厨艺？”看着薇拉临出门时又扯了一把头发，伊丽莎白想起了早上佐伊的手艺。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她们竟然能做出那么美味的食物。

　　“薇拉啊，她做的食物我真的不想吃。”佐伊转身端坐在椅子上，眉目间微微地颤抖着。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原来会做饭的只有佐伊啊。

　　“唉，薇拉她很少下厨，如果除却给艾琳做饭的次数，她下厨几乎是零，所以我们每次都要经受长时间的煎熬，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吃，忘记她做出来的味道。”不是难吃，而是太美味了。

　　女王颇为理解地笑笑：“你们感情很好。”

　　“无法取代。”佐伊温柔地看着窗台，从小到大，薇拉就是喜欢坐在窗台上，也许是喜欢阳光的味道，也许是喜欢外面的空气不想被束缚着。“陛下，我觉得薇拉带您来这里，或者是希望和你能发展成忘年之交。”不然，薇拉的态度不会这么柔顺，就算是任务让她不得不亲近人，但是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我必须谨记我是谁并学会谦卑，在上帝面前，我生活的跌绊和罪过算什么？”

　　“但是您不是以一个女王的身份留在这里。”所以身为女王的责任暂时先放下。

　　“那你们家族怎么称呼我这样的年长者？”

　　“奶奶或者外婆，陛下您……”

　　“那就不要再叫我陛下。”一天的相处让伊丽莎白对佐伊的印象从最初的轻视改变成现在的喜爱。第一次见到佐伊时，她是无礼的；这次见佐伊，她是谦逊的。

　　“叫奶奶一时还开不了口。”她们从来都没有叫过爸爸以外的词，没有过真正平凡家庭的温暖，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叫奶奶好像真的很难开口呢。”薇拉这时从窗口钻了进来。

　　“这么快？”

　　“没有，我是怕你们饿了，先吃点心。”手伸到窗外，不知道在哪一捞，一盘蛋挞就出现在薇拉的手上。

　　“看来你对蛋挞很有瘾。”每次看总觉得薇拉还是孩子，在佐伊的眼里，薇拉总是孩子气的。虽然薇拉对艾琳的在乎是偏执的，可是她却不会在艾琳面前撒娇或者是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你对咖啡和鸡尾酒不也是，好意思说我的啊。”把蛋挞放在桌上，薇拉撅嘴抱怨。

　　“这个是蛋挞？”不同的外形，皮看起来也不一样。

　　“对呐，你们先吃吧，我还要去做别的东西。”薇拉才在桌上靠了一会，人马上又不见了。

　　“她总是如此的来去匆匆？”

　　“这可以说是她的习惯了。”已经见怪不怪地无视薇拉的消失大计，佐伊把盘子推到伊丽莎白面前，“你很快就知道我说的不假。”……

　　女王的失踪在伦敦造成了大混乱，而这个事件的元凶却不知是不知道还是根本不想理会，待在庄园里连门都不出，什么拜访和邀请都一概拒绝。女巫之说在寻找女王的混乱中愈演愈烈，庄园里却一派祥和。

　　“今天是最后一天。”佐伊核算着时间说。

　　“伊，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呢。”

　　“你们了解，我所处的位置，那让我很难受。”高处不胜寒，君主的烦恼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你们将会有一场战争，西班牙的菲利浦会为她报仇，我们都知道这点，所以您必须更坚强。”

　　“我夺去了一条生命，一个加冕女王的生命。”处决玛丽不是她所愿，可是她还是耿耿于怀。

　　“这是在所难免的，西班牙是你们的威胁，你们唯一的希望是分化天主教廷的势力，让西班牙和法兰西敌对起来。”

　　“是呐，我虽然对英国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但是佐伊这么说了就差不多了。一个国家的建立不可能没有人牺牲的。”

　　“不久当西班牙的舰队装备好了，帕尔马公爵可能要在提尔堡登陆，你们军队就部署那里，只有很少训练有素的士兵对抗他。他们的船吃水很深，你们就会从利扎德尾随他们，并在他们到底家莱之前摧毁他们。”佐伊不自觉地述说起来，伊丽莎白很认真地听着，早已经在心底萌发的想法在此刻更加确定。

　　“好了好了，佐伊，那是明年的事了好不好，你现在可不可以不要提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了。”一提到这类事就没完没了，还真是头痛。

　　“不说这个，说说你的事，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你打算怎么收场？”

　　“不管他们呗，反正伊知道我不是不就好了。”

　　“有的时候作为女王也不能决定一切，议会会……”佐伊已经把问题又扔了出来。

　　“嘛嘛，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解决好了吧。”薇拉自然也知道，议会的力量不可忽视，不过正因为这样，事情才好解决嘛，“人总是有弱点滴。”

　　“你到底想怎么做？”

　　“不是有人说我来了以后就不断有人生病啊，所以嘛，呵呵……”

　　“她是什么意思？”伊丽莎白没有佐伊和薇拉之间的那种默契感，所以她并不明白薇拉到底要说什么。

　　“伊，薇拉带你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您了解，她不是你们理解中的女巫，只要你理解了，那么其他的人都不是问题。”本来“伊”是薇拉嫌叫“伊丽莎白”太长才叫出来的，没想到说着说着，连佐伊也一起叫了起来。

　　“我现在很了解。”在这里的日子，她过的是完全现代的生活，超时代的文明佐伊她们从来不解释。在女王心里，不能说穿的身份和这些联系在一起，她们就是主派来的人，是王位神权最终的吉兆。

　　佐伊和薇拉对视一笑，她们已经给出了完整的答案，不管伊丽莎白是怎么理解她们的身份，由她自己得出的理解总比她们解释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