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好生活》街角巷尾

49、等成绩

　　第四十九章 等成绩
　　第一天的早上考的是政治，这门课两人把握还是比较大的，这两年来，读报纸是已经成了他们的一种习惯，从刚开始的只看春天发表的文章，到后来每一篇都阅读甚至背诵。
　　十一点十分，两人在校门口碰面，谁也没提刚才的考试。
　　眼神掠过周围或喜笑颜开或失望哭泣的脸，程川拉着春天找了一处背风的角落坐下，拿出干粮两人分着吃完，小声说着话。
　　下午两人考试的科目就不一样了，春天的史地，程川的理化。这场考试，对程川来说是偏难的，他的《数理化丛书》还没看多少，很多知识点都没学到，只能捡着自己会的题目做，尽量不出错。
　　交卷后也没像很多考生那样，直接锁眉叹气，甚至痛哭流涕。反正春天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的，知道他怕影响她心情，便也忍着没多问。
　　直到四场考试全部考完，程川才对春天说道:“理化、数学很多都不会，分数应该不会很高。”
　　春天坐在自行车后座，抓着他的衣服，没说相信他一定会考上的话，只分析安慰道:“没事的，你已经很棒了。我上了十几年的学都不敢说我一定会考上，你这才学了两年多，就已经能抵得上别人十几年学的东西了。”
　　抓着衣服的手，在周围人少了后，不需考虑地自动就环上程川的腰，不自觉的还挠了挠他腰间的肉，“而且你看，你这么聪明，学习又这么努力，就算下次高考是明年夏天，接下来的几个月也足够你把剩下的内容学完的，到时候我们再考，把握肯定会比今年要大。”
　　听着媳妇的夸奖，程川一只手抓着车把手，一只手握紧春天四处点火的手，缓缓舒了口气，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最重要的事，我还有一个专属于我的好老师。”
　　哎，有一个迟钝的媳妇，真是甜蜜又痛苦。她是真忘了他素了有多久了，一点肉腥子都不能见的。
　　不过，还是不能着急，她这段时间太累了，怎么着都得缓过这两天。
　　张翠芳哄着喊妈妈的小孙子，忍不住跟程文藩嘀咕:“要不要去房间看看啊，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咋还不醒？”
　　程文藩也有些担心，听她这么一说，便跑到闺女房间的窗户下，在老伴的注视下，把耳朵悄悄贴紧窗户，听着里边的动静。
　　半晌后，回过头，跟眼巴巴看着他的老伴和孙子悄声说道:“像是还没醒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川倒是醒了，只是抱着怀里熟睡的妻子，一时懒洋洋的，不想起来。
　　看着窗户外老丈人的影子，跟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也没出口回应。
　　深冬的季节，外面冷风簌簌，从不严实的窗户还有门缝里钻进来，昨天下午睡觉前烧的炕早就不热了，春天察觉到冷意，睡梦中把自己往程川怀里又塞了塞，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捉住在自己身上摸索个不停的手指，程川眸色沉了沉，在春天指尖不住轻吻着，压抑着内心的渴望，不想吵醒她。
　　可睡梦中的女人只觉得手指酥痒，人还没清醒过来，便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开了。
　　身下枕着的位置“砰砰砰”地响个不停，春天用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耳朵，挣开扣着她手掌，并沿着指跟到指尖方向不断摩挲的修长有力的手指。
　　转过身，两手交叉趴在程川的身上，下巴一下下在手背上轻点着，“我发现，你好爱搓我的手指啊。我也要试试搓搓你的，看你痒不痒。”
　　主要是不止手指痒，心脏也跟着痒，还有喉咙，那感觉，简直了，谁受谁知道。
　　春天撤回一直手，沿着程川的胳膊去找他手掌，程川低声笑着随她玩。
　　春天看他半天没反应，又放轻力道，手指尖在他手心里挠着痒痒，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觉得有些没意思，嘟囔了声:“你怎么就不痒呢？”正准备收回手，就被程川猛地抓了回去。
　　十指相扣的两只手随着程川手背上青筋地暴起一点点收紧，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升高。
　　程川抱着春天翻过身，让她躺在炕上，两人唇、齿、相、依，鼻、息、相、融，曾被他剪短的头发如今又已及腰，自然的散落在枕头上。
　　他知道现在时间有点不太合适，但还是被她挑的口口渐起，却被她肚子里“咕咕咕”的响声打断了动作。
　　程川抱紧春天在她唇上又啾啾啾亲吻了几下，偏过头，脸埋在她颈窝里，平复着呼吸。
　　春天嘟嘟嘴，有些不、满、足，却又不好意思跟他说，两只胳膊环着他脖颈，无声的抗议着。
　　程川在春天脸颊上轻吻几下安抚道:“春天你乖，你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先吃饭。晚上再给你好不好？”
　　此处删减了五百来字。
　　感受着腰腹处灼热的温度，春天全身都是粉粉的，为了避免脸上充血，刚才捂在脸上的手又移到了耳边，想要堵住这让人害羞的话语。
　　程川亲了亲她的手背，听到两人肚子里的咕噜声，这才停下来，拍拍她的背，安抚着。
　　春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半小时后，两人才从房间里出去。
　　张翠芳抱着又又跟程文藩正准备去厨房做中午饭，想着等做好了，不管闺女女婿醒没醒都得把两人叫起来吃饭，从昨天下午回到家就开始睡，这都两顿饭没吃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刚出了门就听到闺女房间的门响了，忙转头去看，又又一天没见着爸爸妈妈了，这会儿看到两人了，哭泣着伸着胳膊踢着小腿就想让妈妈抱。
　　程川一把先抱过了儿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爸爸抱，妈妈不舒服，等妈妈好了再抱你好不好。”
　　小孩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他脖子，眼睫毛湿润润的，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好。等妈妈好了抱我。”
　　春天掐了把程川的腰，踮起脚攀在他胳膊上，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我们又又好体贴啊，妈妈好爱你呀。”
　　得到了一个亲亲的又又咧开嘴，也弯下腰两只小手捧着妈妈的脸，在她脸上留下一串口水印，“妈妈我也爱你。”转头又用同样的方法在程川脸上“嘛嘛嘛”亲了几口，“爸爸，我也爱你。”
　　程川认真注视着怀里的娇妻幼子，心里满满的，“我也爱你们。”
　　又又扭头看看两人，觉得差了点什么，小眼睛转了一圈，猛地亮了起来:“妈妈，妈妈，该你了。你还没说也爱爸爸呢。”
　　春天被儿子嘴里的话惊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程川见她反应这么大，环在她腰后的手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
　　感受着男人的温柔，春天扭头看看院子里就剩他们三口人，爹娘都进了厨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嗯，我也爱爸爸。”眼珠子四处转动，就是不跟头顶的人对视。
　　这是程川第一次从春天嘴里听到这个字，虽然她眼神躲闪、声音低哑、表情含羞带臊，可他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坚定与认真。
　　程川抱着儿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麻，心里炸开了一簇簇烟火，拍着她背的手猛地将她揽到身前，亲吻着她额头。
　　春天从程川僵硬颤、栗的手臂上感受到他平静外表下压抑的激动，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嗯，我也爱又又的爸爸。”说完伸手捂住儿子的眼睛，仰起头，在程川的下巴上亲了口。
　　厨房里做完饭，想出来又不好意思的老两口，透过门缝偷偷摸摸看看好一会儿，同时打了个激灵，摸摸压在棉衣底下的鸡皮疙瘩，相互对视一眼，又蹑手蹑脚地回到灶台边。
　　得，本来还在担心这两孩子要是一个考上一个没考上怎么安慰呢，看着样子，好像也不需要了。
　　吃过饭，两人没急着再看书，而是陪着又又玩了一下午，毕竟之前的两个月，确实有些忽略了儿子。
　　虽然他懂事体贴，听爷爷奶奶的话不在爸爸妈妈学习的时候吵闹，但小孩子嘛，难免还是会觉得委屈，一下午都没从爸爸的怀里下来，爸爸上厕所的时候，都得拉着妈妈一起蹲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