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好生活》街角巷尾

25、无题

　　身边有人程春芳也就没细说，见着两人走的方向好奇问道:“春天你们俩干嘛去啊？咋像是去我家的方向？”
　　春天笑道:“是去你家的，老支书这会儿在家吗？”
　　见春天没说原因，程春芳也没多问，想着晚上回家也就知道了，“在呢，跟我娘都在家。那你先去，我改天找你玩儿啊”
　　也是来的巧，进门是时候老支书拿着他的旱烟袋正准备出门。
　　等程川将事情一说，老支书又多问了一些细节后，将烟斗往地上一磕，也为程川感到高兴，让他别担心上工的事儿，只叮咛着让他去了养猪场好好干。
　　看着小两口手牵着手走远，老支书将烟叶填满点燃抽了两口，想着程老爷子一时有些沉默。
　　荣芳大娘见他这样，就说: “川子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之前死气沉沉的，现在总算有个活人样了。”
　　老支书想着程川这结婚前后的变化，感慨道:“是呀，跟程老二家这个亲是结对了。”
　　“程家也变好了呀，春天跟川子结了婚这工作也来了还上了报纸。”荣芳大娘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结的真好。
　　老支书想起给自家闺女相看的人，也点点头觉得满意，“结婚嘛，不就是想要过得越来越好。咱们家芳妮以后也是要越过越痛快的。”
　　那边说着话，这边春天两人从老支书家出来也没多耽误就回了家，趁着这会儿天色还没暗下来，程川搬着吃饭用的桌子放到了院子中间。一个人备课写稿，一个人看书。
　　之后两个人都要开始上班了，白天一起学习的时间便少了不少，只能抽着吃完饭的功夫看一会儿。程川一边看一边把不理解的地方记下来等春天休息的空挡给他讲解。他语文课本还好，进度比较快，数学因为之前没接触过，相比较而言就有些慢了。
　　“我觉得等小学课本学习完之后，我们可以到学校里也跟着那些学生进行毕业考试，说不定也能发毕业证。”讲完了两道题，春天突发奇想的说道。
　　程川对毕业证的兴趣到不大，他觉得能跟着春天学完这些课程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也还是顺着春天的话说道:“那你下次可以帮我问问，看学校那边能不能发。”
　　“嗯，我明天去了就问。”春天想想觉得可行。虽说现在对村里人来说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但可能是因为她自己高中毕业吧，就觉得学历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
　　像她自己，虽然之前也曾怀疑过自己，不过这段时间的文章登报还有当老师的事，也足以证明学习比不学习来的好。
　　说道稿子，春天想起了这两天写完的一篇，又找出来修改润色了一下，又通读一遍后觉得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了，便折了三下小心的塞进信封里。
　　本来想将信递给程川的，突然想到他好像没有能装东西的包，又起身在家里找了一圈，才想起来家里除了她现在用的那个包，也没有适合让他带去县城的了。
　　对了，还有他明天中午肯定回不来，得准备吃饭用的餐盒筷子，喝水用的缸子……
　　“还有啥？”春天拍拍脑门，骂自己猪脑子，这才想起了要给程川收拾明天要去县城上班用的东西。
　　程川看着春天转来转去的，本来还觉得挺有意思，也没说帮忙，就看着她在那出来进去的。这会儿看她把自己脑门拍的啪啪响，仔细一看都能看见几个红手印了，连忙上去把她手拉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看这脑门红的。”程川说着勾着她下巴微抬，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又凑过去吹了几下，看着没事了这才放心。
　　春天嘿嘿笑了两声，看起来有几分傻气。抓过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这才回答:“想着让你明天去了县城帮我寄封信，结果才发现没给你准备上班要用的东西。”
　　说着掰着手指头给他数。
　　程川看着她数一样就往下弯曲一根手指，最后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觉可爱满分。没忍住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一下一下亲吻着。
　　“哎呀，跟你说正经事呢。能不能专心点。”春天另一只手在他腰上拍了拍，但话是这么说，那只手还在程川手里也没准备抽出来。
　　“不行，我觉得最好还是再拿点干粮，要是养猪场那边没有食堂那光拿餐盒也是没用的。也不知道那里离饭店远不远，不行你去饭店吃？活要是累的话最好还是吃好点，对了，还得多拿点钱跟票。”春天靠在程川怀里，从一开始的说给他听，慢慢的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直到被一片温热堵住了嘴，这才停下来。
　　春天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程川这才稍稍退开，放过了她又疼又麻的舌根。两人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喘息声纠缠在一起，很快，两人的唇又合到了一块儿。
　　半晌后程川放开春天，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她抱起便往房间走去，门啪的一声甩上也来不及关上，程川抱着春天两个人便朝炕上倒去。
　　……
　　“春天，我是谁？”
　　“程川，是程川。”
　　“对，我是程川。那你叫我什么？”
　　“……程川？我…我叫你程川。”
　　“不对，春天。你今天在娘跟前怎么叫我的？再叫一声，乖啊。”
　　“……叫，我叫你…叫你川子哥。”
　　“嗯，春天好乖啊。对，再叫一声。”
　　“……川子哥……哥……呃哥哥”
　　“嗯，春天乖啊。”
　　伴随着春天如泣如诉的声音，程川好一阵疯狂。
　　直到窗外夜空中群星闪烁，门外传来纳凉的人们四散道别的声音。
　　春天紧了紧身体，沙哑的声音带着哭声道:“爹，爹娘快回来了。别…会…会发现的。”
　　“不会的，爹跟娘不会叫我们的。”随着话语，程川动作猛地又激烈了几分，一番狂风暴雨下，春天也再次沉溺下去，顾不上外边的动静了。
　　房间安静下来，外边已经一丝响动都听不到了。
　　程川抱着已昏睡过去的春天平复了一下，然后下炕打水给春天洗漱了一番。又简单给自己冲洗干净后这才上了炕抱着春天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色还不亮程川便起了床，搂着春天在她脸颊上轻碰了一下，便轻手轻脚的抱着东西往屋外走去。
　　没想到出了门就见厨房那边已经亮起了煤油灯，他丈母娘听见动静连忙招呼他进来吃饭，趁着他吃饭又给他收拾着干粮让他走的时候带走。
　　吃过饭将春天的信放在上衣口袋里，程川这才出发。骑着自行车，微凉的风吹过眼角，等快到了县城，湿红的眼睛这才不甚明显。
　　这就是家人啊，他们什么都不说，却也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春天这边踩着最后的时间线醒了过来，等她急急忙忙洗漱好，趿拉着鞋子拿了块馒头跑进房间，准备收拾课本才发现昨晚上跟程川说给他用的包还好好的放在她书本旁，里边装得东西也不知跑哪去了。
　　也没来得及想便将自己要用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提着带子跟她爹娘打了声招呼就往学校跑去。
　　语文课一般大早上就开始朗读背诵了，想迟到也没得迟。以后不能这样了，不然天天得迟到。春天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速度。
　　结果刚进校门就被校长给待着了。
　　“那个，程老师，你下课后来下我办公室，有事跟你说。”
　　“好的，校长。”
　　校长姓王，听说是从县城调过来的，并不是春天当初上学时候的校长，所以春天并不了解这位的脾气秉性。
　　那几年闹得很凶，尤其是老师到了后边大多也都战战兢兢的，虽说最近两年慢慢安定下来了，可老师还是短缺不少。
　　春天嘴里答应，心里却忐忑了一早上，就怕上班第二天就失业了，又想着不会，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找不着替代的人。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在心里拉扯了一早上。
　　等下了课就紧赶慢赶的往校长办公室小跑过去。
　　说是校长办公室，其实全校所有老师办公室就一个，校长这个座位只是在办公室角落里给隔了一角出来而已。
　　春天瞧着还没有她的位置宽敞。桌面上摞满了书，大白天也显得昏暗无比。
　　王校长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背却挺得直直的，身上充满着老派读书人的气质。跟春天见惯了的庄稼人一点都不一样，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心里的紧张又加了两分。
　　没等她先认错，王校长就先开了口。
　　“之前开会的时候听你们程支书说程老师你在咱们山城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我有翻看过几次，确实写的很有水平。这次叫你过来，也是因为我这边刚好收到山城教育部门主办的一场文学比赛的消息，主题是关于现在学生教育的，日期是到下个月十五号，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参加。不过我个人的话，还是建议你参加的，这样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是很有帮助的。”
　　不过听完王校长的话，心里那口气蓦的就松了下来，仔细考虑了一下，便说道:“谢谢校长，我会好好准备的。”
　　说完想到程川，又将他的问题跟王校长说了一下，最后就是询问能不能跟着学生考试。
　　王校长听她讲完，思索了一下，说道:“咱们这边目前是没有这个案例的，我写信跟教育局那边咨询一下再给你回复。”
　　这边说到程川，那边的程川呢，也遇上了上班以后的第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