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祖为什么总是在历劫》骑乌龟的刺猬

21、现世篇（17）

　　小孩得到小玩具总是高兴的，笔灵给周小彬的小纸人足够吸引他全部的注意。着迷与研究活蹦乱跳的小纸人，周小彬连会议室里何时多了一位都不知道。
　　新入场的这位一头橙色脏辫，长相雌雄莫辨，安安静静在位置上坐下。
　　周会长满意一笑：“到齐了，真正的会议现在开始吧，先介绍一下，我左手边的这位是修行协会秘书长，右边这位是安全官。”
　　那位安全官一直盯着叶少平，被盯的当事人回忆半天，还是笔灵提醒才想起，安全官就是当初拿喇叭轰他的男子。
　　“现下有两件比较棘手的事，不如我们先开始今天的会议内容？”周会长这和事佬今天是做定了，他提醒安全官：“合同也准备好，等一切事宜商量完，合同一签对大家都有利。”
　　会议长桌的黑色桌面点亮，投射出立体屏幕，项学山的形象出现，一旁列出老长一串数据。
　　秘书长手里捏住钢笔敲响桌面，“我先说两句，我知道在场的某两位与他共事过，但此时此刻你们必须放下个人情绪，要站在理性的立场对待这件事。”
　　当秘书长提到项学山的名字时，周小彬回过神，盯住面前屏幕一脸正经，仔细聆听秘书长的讲述。
　　“修行者的档案向来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这次情况有点特殊，先请在场的所有人员签下封言协议。”
　　他所说的协议，与契约没有根本上的区别。
　　协议一旦签署完，即刻嵌入签署者的体内，触发协议上标注的禁制内容，直接产生协议上注明的效果。
　　秘书长死死盯住叶少平签订协议的动作，等所有协议完成，才继续讲述：“项学山的身份背景我不过多赘述，他近期申请改籍，修行编号已经注销，另外他将代表他国参加灵运会。”
　　“不可能！”周小彬猛的起身，双手重重拍在会议桌上：“项哥不会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激动的情绪，相对于其他几位的淡定显得格外突兀，感受到气氛不对，他咬着牙扶正刚碰倒的椅子坐回去。
　　周丰替他弟致歉，“秘书长请继续。”
　　“我没什么好继续的。”秘书长把讲述工作抛给安全官。
　　“没有错。”安全官神情严肃，“据证实，项学山的相关手续已经办理完毕，大会那边收到的参赛名单也确实有他。”
　　“所以之前夜查那边制定的战术与计划，我们会全部推翻，当然这不是说我们不相信夜查，而是项学山之前在夜查担任过小队队长，夜查的战术布局等…他再熟悉不过。”
　　“还有，他！”安全官指向叶少平，“就是个定时炸弹，关于上头为什么会同意周会长的提议，我不清楚。但他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我觉得有必要提出，解散这次周家参赛队伍的建议。”
　　“这可不行。”秘书长礼貌笑笑，“安全官你这样的决定，违背修行规范，作为登记在案的修行者，像这种开放式大会，只要他达标并且受邀，没有人能剥夺他的参赛资格。”
　　一堆千年狐狸在会议室里演聊斋，叶少平兴致缺缺捣鼓起面前的a4纸，折出件道袍，招来周小彬做的小纸人给它们穿上，全部果着的小纸人穿好道袍，那几位还在掰扯叶少平能不能参赛的事情。
　　周会长谦虚起身，“我说句公道话，灵运会每四年在各个国中轮流召开一次，叶道长现在是神笔的主人，他加入队伍不是一件好事吗，这样大的助力，我想我们不应该用反对的眼光去看待。”
　　“我赞成。”秘书长表明态度：“安全官，神笔虽然一直由官方看管，但作为没有认主的神器，按照修行规范，人人皆有获得机缘，你不能看着人家获得神笔就也样眼红吧。”
　　“你他#娘_放屁！”安全官显然发怒，“轻舟商会，修行协会，你们两一个鼻子通气，我说不过你们。那地铁站坍塌，之前好好的地方又山崩地裂的，不都是他的问题嘛！”
　　笔灵勾勾手指，指挥再次被安全官用手指着的叶少平微微侧身，而后歪着脑袋对安全官笑的灿烂：“说娘别带他，文明你我他。”
　　在笔灵的注视下，安全官开始失神，关于叶少平问题的讨论，跟着告一段落。
　　地铁站的坍塌，归咎于当时大部分人被抽去气运，导致微小的事故概率极速攀上，这事叶少平心里清楚，在场的另外几位也都清楚。
　　山体坍塌的事，不能说他全无责任，但官方又给他扣大帽子，叶少平再好的脾气，这会也对那位安全官生出别的看法。
　　默念几句清心咒，快速赶走滋生的怨念，最近心境不净啊。
　　没了不必要的争论，话题回到灵运会上，周会长根绝叶少平的特殊情况，简短概述：“之前提到灵运会的召开周期、地点，这里我补充一下，这次轮到我们承办。”
　　“地点选在唠哀山，为期30天。”
　　“大会分三个内容。”
　　“第一部分，为期三天的初级赛，通过5v5赛制初步筛选。”
　　“第二部分，为期十五天，通过初筛的队伍统一进入唠哀山，依照率先到达指定地点的时间判断胜败，补充一下，得是全队到达。”
　　“第三部分，是个人赛，这里你们自行决定是否参赛。”
　　后面的内容偏向于，周家两兄弟在赛前的单项训练，叶少平乘机密语问笔灵：“你之前躲着我。”
　　“胡说，本灵是在休养生息，备战待敌。”
　　“灵运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笔灵大方承认：“那可是唠哀山，自然有我要的东西。你，要不要和我做笔买卖。”
　　“不想。”叶少平决绝的干脆，老大一个圈套画在你面前，你会跳？
　　“真的不想？”笔灵飞上叶少平的肩头，虚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你的小师弟，你还想不想见了？”
　　叶少平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那可是你的少杰小师弟哦，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
　　“别说了。”叶少平眼睛有一瞬间失去焦点，他越来越觉得，笔灵是个危险的存在，可他厌烦不起来，甚至觉得他的存在要高于小师弟。
　　他这点心思像是被笔灵一眼看穿，“你在怕我？”
　　“没有。”
　　“真没有吗？”笔灵飘到叶少平面前，两者之间的距离微乎其微，“之前一口一个阿杰叫的亲热，这会子又对我忽冷忽热，你这样是在吸引我的注意？”
　　叶少平脸一黑，“你这都哪学来的词？”
　　笔灵嘴一瘪，虚抱住叶少平的小拇指撒娇。
　　本就是顶着与自家小师弟别无二致的脸，再加上一模一样的撒娇动作，叶少平恍惚起来。
　　“你，真的不是他吗？可是，你们为什么那么像。”
　　笔灵继续对着他撒娇卖萌，“到了唠哀山，帮我得到我需要的东西，我就告诉你。”
　　叶少平的一颗心失去方向，在无边无际的迷茫中随波逐流。
　　他又问笔灵：“我睡着的这段时间，总是生出奇怪的念头，明明知道你不是他，应该放下对你的重视，可是我做不到。”
　　“你不该来问我。”笔灵隐去身形，拒绝同叶少平进行更多的交谈。
　　叶少平问出萦绕在心头的疑惑：“阿杰他…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是他最想知道，也是他最不愿问出口的问题，同门玉佩没有碎裂，他的师弟该是活着的。
　　“笔杆，用的是不是根骨，是不是阿杰的根骨……”
　　全是得不到答案的事，叶少平索性不去想，再想下去徒生不必要的念头。
　　会议在安全官惊恐的眼神中告一段落，熄了投影断了通讯。
　　周小彬后知后觉发现，聊天记录里的不对劲。
　　“木四点哪位？”
　　“这个小舟是谁，怎么和哥你的那啥一个名？”
　　橙色脏辫那位举起手，“到！”
　　整一个大写的震惊，周小彬嘴半天合不拢，围着小舟来回打量，戳戳皮肤，拉拉胳膊。“技术部门藏的挺深啊！”
　　周丰笑的得意，小舟核心装置上刻的阵法，是他多年来操控玩偶的升级版，保证小舟能自主控制义体的情况下，又能在万不得已的时，启动备选远程操控。
　　“不过我比较好奇。”周小彬凑去他哥脸前，“哥，你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小舟他是男是女？？？”
　　周丰嘴角抽动，气急败坏圈住周小彬脖子好一顿收拾。
　　尽管两兄弟表面跟无事人一样，但双方都清楚，项学山的事是个按不下去的疙瘩，何况之后的不久几人将以尴尬的状态碰面。
　　打闹终止，周小彬追上离开会议室的叶少平问：“马喽，官方就这样不追究你了，你和官方签订了什么协议，能说吗能说吗？”
　　能说，但不想。
　　协议没有，掐指未成雷罚先至。
　　会议上发放手机的说法没毛病，然而周会长的状态表明气运通过手机流逝的事，协会、官方、夜查都清楚。
　　有什么事情，是几方合力都解决不了的，因为少了个羊。
　　以前的灵运会怎么样叶少平不知道，此次的定会……
　　锅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