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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开学 ...

  •   邱尽染家的亲戚们默契地没有在新年来拜年叨扰这姐弟俩,不为别的,怕的事正巧碰上尤志一家,到时候尴尬的可就不止是尤志夫妇俩了。
      邱尽染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邱梓要给相对亲一些的亲戚拜年,没带邱尽染,而邱尽染也乐得留在家里。
      他开了许久不用的电脑,踟蹰片刻在浏览器输入了弄潮FM的网址,按着印象登上了“层林”的账号。
      曾凌昨天问到有声书的时候,他下意识扯了慌,而提到弄潮FM的时候更是选择了沉默,但曾凌提过之后他倒是动了登陆账号看看的心思。
      个人录制的作品很早之前就删干净了粉也掉干净了,粉丝那一栏下只有一个□□的数字“78”大约是僵尸粉了,Echo配音社他虽然退了但忘记取关,现在点进去能看见这四五年的光景里它涨了十几万粉,也一直有更新。
      “消息”上显示了一个小红点,上面标了个白色的“5”,他点进去看了,不是官方,“弄潮”一向不会给用户的信息栏发活动信息,想参加活动要自己去“活动”界面碰碰运气。给他发信息的是那个找他约过歌曲稿件的人。
      Dirac:成品很好,谢谢
      Dirac:以后还有新的曲子还可以找你吗?
      Dirac:你最近好像不发新作品了,
      Dirac:是出什么事了吗?等你回来,
      Dirac:怎么删作品了?
      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三年前,那首歌成品发布后一个月,那个月里有些兵荒马乱的。
      不管这个“狄拉克”还有没有继续用这个网站,邱尽染有些心理上的歉疚,时隔三年他有必要把这个答复补上,但手放到键盘上又不知该怎么回了。
      纠结了将近十分钟输入了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条消息。
      层林:那段时间里家里出了些事,很抱歉没能及时回复你的信息,以后可能也……不回来了
      曾凌下午回宿舍,跟朱洋打过招呼后在自己桌前坐了,开了手机打算照以往和皇亲们掰扯掰扯所谓“有争议”的题型,却发现手机桌面右下角那个蓝色的取了甲故“水”字字符的图标右上角多了个小红点。
      这软件安静了两年,简直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只妖怪兴风作浪了。
      看见消息内容后曾凌默默退了出去。
      层林是想起来账号密码了,但他这消息意思就是彻底退圈了,说不定连软件都卸了,他回了也不可能再有回复了。
      曾凌转头就投入了群里新一轮题目的厮杀,那些过去的爱好关注过的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南方的冬寒是一层化不开的水,冻结实了一众意志出众的劳苦人民,也让不到一个月的假期显得很冗长,至少在曾凌看来是这样的。一中的寒假作业多得过分,曾凌转了校其实是没必要完成的,但对于往年寒假作业的质量来看,这些“簿簿一本”编得很不错,除了封面上的“高效寒假”四个字像极了催你学习的老妈子之外哪哪都好。
      哦,还有一点忘了,曾凌一直都想和编辑部组反应题量太小的问题,他除夕前那一个星期写完了拍给以前他在一中的任课老师就发现似乎没事干了,闲得厉害,只好再找老师要题写,或者翻翻自己批发的那摞习题里有没有值得动笔的。
      临近开学,曾凌的卡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已经能狗重新使用了,里面还存着之前每周用剩的钱,是不知不觉中攒下来的三千多。
      曾现勋给他发了条消息,算是又一次巨大的让步。
      父:听说二中快开学了,你好好上,别跟二中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的早恋,成绩掉下去了,别想着我会手软
      曾凌不止一次觉得曾现勋同志对他的误会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清心寡欲凌中仙”这话一中里面快传疯了,更何况被他假装收下又悄悄扔掉的匿名情书那字数体量都能出本书了。
      女同志们文笔绝代,情书都写成议论文了,居然都不带重样的,这些清新脱俗的告白里不缺几份非主流的—文风太偏男性化,豪放派都不敢这么写。
      回校日前一天上午曾凌收到了整整四套二中校服,每套都订了两套,所以当他怀疑人生的抱着八个塑料封袋上二楼的时候朱洋率先乐了。
      “怎么样?咱大茶馆儿挺废事儿的吧?”
      “正装、冬装、夏装、运动装,是挺废事儿,”曾凌把冬装拆出来试穿,他本就清瘦,统一按身高订的校服便显得宽松了,他问朱洋,“我是不是尺码订的大了?”
      这一句激怒了朱洋同学的民愤,“凌哥那是你太瘦了!明明是正好,你看你袖子!”
      假如曾凌现在穿的不是冬装校服,而是一件同色的西装礼服,那么曾凌在冬风里一站,就能是朵儿略显孤傲的蓝玫瑰了,人不用去注意,他都能一个猛子扎进眼睛里。
      不愧是二中,冬装校服一改另三套的低调,与先前在邱尽染家看到的那件一样,蓝得嚣张而跋扈。
      他下午要先去教师楼找他的班主任杨采,听她交代一些新学期的事和二中的校规。
      吃过生煎王子朱洋热情进贡的生煎后,他去了教学区—这片区域他没来过,而根据朱洋的情报,教师楼和所谓的三栋教学楼连体,形成一个东西向俯视,勉强能够成一个大头的“T”字形。
      格子小砖铺的地面出现在教师楼与三栋教学楼中间那栋“明德楼”相接的连廊下方,右拐进教师楼的是个小门,曾凌走进去。走廊没开灯显得很暗,借着楼北面玻璃大门透进的光才使环境落了些。曾凌的运动鞋落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嘀嗒”的时候轻响,衬得安静的楼栋严肃起来。
      曾凌没坐电梯,从旁边楼道上了二楼,他要去218室。
      杨采正在写新学期的班主任手册,门一被敲响就搁了手头的工作“请进。”
      “老师好,”曾凌开门走入,将手里抱着的放个人材料的文件袋放到杨采的办公桌边“我是曾凌,一中转学来的。”
      杨采轻一点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我知道你,上学期那个英语竞赛,我随队去的,见过你的表现,很出彩。”
      曾凌心下稍许意外,微一低头,目光敛了敛,像是不刻意,“谢谢老师。”
      “不用紧张,你很优秀,夸你是应该的。”杨采翻开自己的工作笔记,找到某一页后停下了,“你九科成绩都很不错,但这次转校给出的理由却是选课问题,能让我了解一下是为什么吗?”
      “物生地三科背诵内容更少,题趣味性也更多,我兴趣偏向是这个。”曾凌说。
      是不是兴趣偏向他自己也不清楚,曾凌给自己的理由很简单,他背书确实快,但他没那兴趣对着大道理和大事件一遍遍读。
      杨采拎笔记了两行什么,又抬头问道,“可以和老师聊一聊兴趣爱好吗?”
      曾凌则噤了声在沉默十几秒后有些遗憾地开了口,“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
      “特长呢?”杨采也不急,对于曾凌的回答虽然有些意外但仍保持着和蔼。
      “什么都会一点吧……特长里最长的大概就是老师你看到的那些了。”
      杨老师颔首,在上面记过的东西里钩画起来,最后合上本子朝曾凌一点头,“我了解得也差不多了,曾凌我的教学理念是不扼杀兴趣,不放弃问题,我班上的孩子们在这半年里进步也很大希望你可以保持自我,融入班级求同存异,在带动班级学习氛围的时候也别忘了自身压力的缓解与释放。好了,可以回宿舍了,明天他们回校还要领书,你们一中相对领先,必修三那套教材应该早发过了,你明天领一下练习册和空白的本子就行,最后,欢迎加入高一(三)班,曾凌同学。”
      “好,那我回去了,杨老师。”
      “去吧。”
      杨采全程是亲和力极强的语调,却不怒自威,中间曾凌一直有看对方的眼睛,这是他的习惯,他看出的那目光是柔和而自带锋利的,直觉告诉他杨采是个当班主任极富经验的。
      “见过咱采姐了吧?”朱洋十年如一日地在写题,今天倒像是不急,也可能是刚做完一题,曾凌出门时他便抬头展笑于以诚挚的问候。“怎么样?是不是年轻又漂亮?”
      “目测教龄接近二十年吧,四十岁左右,”曾凌上饮水机接了杯水喝了,舒口气接着说,“是挺漂亮的,看衣着她喜好偏国风啊。”
      朱洋一乐,“凌哥,别被外表欺骗了,咱采姐今年五十五了。”
      随后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咱二中大茶馆儿的教师,普遍性不能靠看外貌断年龄,而你即将加入的高一(三)班,它的师资力量还有个别称。”
      “三班女神团!”
      “你是三班的?”曾凌笑着,语气里带了些探究的意味,“这么了解啊。”
      朱洋摆手,“我二班的对床那俩倒是三班的,你们一中表白墙,置顶是五大美强惨,咱二中置顶是3班女神团和7班男神团,正好六门副科齐活儿了!”
      “美强惨?”曾凌抛出一个疑问后又反应过来,“史化政?”
      “美强惨这个称呼不重要……所有选科组合都开了,而且学校敢开学生敢选,这不,适应性分班即使是冷门分科都能混班制凑出一个班来呐,二中食堂是难吃点儿,楼是旧点儿,小卖部是贵点儿,但这点还是不错的!”
      这欲扬先抑的,曾凌都不知道朱洋是在夸还是在骂。
      闲聊在高中生活中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调节剂,两人马不停蹄投入了一整个下午与习题的鏖战中,直到五点多天黑下来才意犹未尽的罢兵休戟暂时休了战而锁着的门外,一些行李箱拖动的声音与脚步声陆续响起来,是返校的住宿生。
      听朱洋说对床那二位家在本地,正式开学前一天才会走。
      那惊喜大概能放个二重奏。
      今晚食堂开张,校园卡通作为胸卡、饭卡、小卖部与书店的付款卡三项一体的重要物品是跟着校服一起送到他手上的,朱洋有一次当了介绍员—这卡居然支持现场充值与网上充值。
      曾凌把卡塞进新买的金属卡套里,黑色的化纤质地的吊带挂在脖子上衬得他皮肤白了几分,拾掇好自己他喊了朱洋去食堂,朱洋领路。
      “跟你说,我们学校食堂两极分化严重,能去二楼千万别去一楼,贪图人少是不可取的!”走在路上朱洋还镇重其事地说注意事项,那严肃劲儿不亚于听曾凌给他讲题时的一脸认真,“住宿生手机都只能放宿舍,但基本上带了的都不管这点规矩,老师知道,所以特别喜欢在食堂里玩手机的,有的时候顺路建儿对情侣也有—”
      等到了挂着“珍馐堂”三个大字的食堂门口,朱洋潇洒转身一指食堂那一侧的一条较窄水泥路,那路是自南向北看起来是直接穿过一块可以称之为校园小景观的地儿直通教学楼,“喏看见没特别是这条路,一建一个准。”
      “怎么说?”曾凌撩了塑料帘和朱洋一起进了一楼。
      “那块地儿叫芳泽园,当初建的时候就没装监控,懂的都懂,所以每天都有老师巡视,看看有没有高一的傻孩子误入歧途……等等,你怎么带着我排一楼窗口?!”
      “我要一份咕咾肉,还有那个是炒青菜对吗?嗯,就那个谢谢您。”曾凌没理他,自顾自点了菜。
      窗口里站了个轻微发福的大妈,在听完曾凌的点单后又打量了曾凌两眼,随即一勺下去打了个满勺装进餐盘,又像是觉得不太够,又打了半勺进去,另一道菜同理。
      最后把餐送出窗口前大妈又捞了只鸡腿堪堪塞进已经超载了的盘中。
      “那鸡腿送的。”大妈边输金额边说,“你这小伙子太瘦了。”
      曾凌这盘子十块钱吃出了二十的气势。
      等坐下后曾凌犯愁地发现这个量他绝对吃不完。
      “朱洋,”他犯难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你们二中食堂阿姨身心两方面的素质都很不错啊。”
      朱洋目光扫过曾凌盘子里那十几块金灿灿的咕咾肉,“我知道你想说啥,不光手不抖还很善良,对吧?可以给几块儿肉吗?这大妈一见我胖,手就抖起来了,发明就是双标!”
      曾凌用勺子拨了大半的肉给朱洋,最后在朱洋双眼发直的注视下把鸡腿也夹了过去,瞬间填满了其实原本就不富裕的空间。
      朱洋感激涕灵,凌视自此成为他的衣食没有衣的父母,开口就冒出一句,“爸爸。”
      “我原本也吃不下,现在这个量正好。”曾凌抬手打住朱洋,“小洋子,我当你凌神就够了,当爹我当不起。”
      这之后的饭吃的挺沉默的,一来朱洋吃的贼起劲忘记了对面还坐在一个快速消耗但吃得斯文而优雅的曾凌,二来曾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一楼的威力。”
      他是不挑食的,有的东西虽然不喜欢但他能下口。
      但这一情况的前提是,菜做的不难吃—仅达到一条不难吃就足够了。
      这青菜炒之前绝对没煸过,一股无法描述的菜腥味直接收割了味蕾。
      曾凌微皱了眉,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下次听你的,去二楼。”
      珍馐堂,其曰珍馐,其一无珍馐也,其二不知珍馐之有无也。
      他这顿饭是干巴巴已经散了蒸汽的米饭就着有些发黏的咕咾肉酱解决的。
      回宿舍途中朱洋给他介绍了食堂一楼的另一大绝人菜品—狮子头。管你外面看着怎么熟怎么焦一口下去,嚯,半生不熟,里面夹生的那份视觉与味觉能直接让人失去食欲这种东西。
      “那这掌勺的……火候控制能力堪称一绝啊。”
      朱洋的描述略带了些夸张,但曾凌以一己之力脑补出了这家包办了一楼窗口的公司可能是孙二娘从宋代一路创业办起来的全国联所店,而且开发了新业务人肉狮子头。
      “明天晚上带你吃一次咱学校特色,早点!”朱洋在哗哩吧啦一大堆后收尾,“豆奶和紫薯糕可是必点!供应商就是咱校附近那家骆先森酒咖的店主,这些天你早点都是在他家早点摊买的,应该知道。”
      敢情业务都开到学校来了。
      “我之前就好奇了骆哥他又开酒咖又卖早点的,不休息的吗?”
      朱洋摇头表示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骆哥摊上的生煎很香很好吃,把钥匙插了拧开宿舍门。
      又是为学校加献耗电量的一晚。
      临近三月,入一个名为早春的时间段。日光每天都是没睡醒的状态,今天又是返校它非常不应景地灿烂了一次,提醒一众玩疯的,学呆的瘫痪在家的高中学生他们即将面对新一学期开学小考的毒打。
      返校日与开学日期间两天看似空空荡荡,实则已经被悄无声息塞上了“开学小考”这么个玩意儿。
      曾凌要去教师楼和杨老师会个师,先走了一步,老远就看见校门外面往校里赶的学生。
      还有冲了天的肃杀气。
      如临大敌。
      邱尽染单肩背着书包,灰色包身懒懒的挂在一边,里面装的是认真写完的寒假作业—距回校日还有四五天的时候做完的。
      和松劲在校门口正好碰见,便一起入了校,他们高一(三)班教室在启行楼103,一楼,距离规定回校时间还剩几分钟,因而走得很休闲。
      启行楼下面有防空洞,因而整体楼层比其他楼高那么一米多楼梯砌了石阶,九级,邱尽染上台阶的时候和松劲还聊着,面部朝向也偏了南些,余光扫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于是停住了目光打过去的时候那身影已一晃,消失在了教师楼小门里。
      “咋了啊主子?怎么不走了?”
      松劲一脸懵顺着邱尽染目光往教师楼看,啥也没看见。
      “没什么,”邱尽染嘴角抽搐着,他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又抬了腿一步三级台阶上去了,“先回班吧,看看那个多出来的所谓‘一中薅过来的草’是何汗人也。”
      曾凌等杨采收拾完东西,跟着她下了楼,这时离规定时间还剩三分钟,距离很短因而缀缀有余,他跟着杨采走得倒不急不缓。
      班上借寒假作业的活动完成之余基本上都在讨论新同学的事儿,物生地选科男女比例相对均衡,这讨论的人员中以女同学更为激动。
      杨采卡着点儿进班,曾凌紧随其后,班上便渐渐静了,虽然其中突然冒出有几个女生没把持住的叫声。
      —他一眼看见坐在最后第七排神色从愣住到麻木的邱尽染同学,勾了勾唇。
      那神情里写着一个大大的“嗨~”,邱尽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现在有点头疼。
      他依稀记得当初曾凌信誓旦旦说“你应该怀疑怀疑谢良辰。”
      邱尽染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骗他的是某个编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还笑得很格式化的曾某人!
      杨采在讲台上站定把手里的一摞纸搁了,目光环视一圈,“多的,我就不说了有眼尖的同学已经发现这学期会有一位同学转过来,任老师也和我说了有几个女生跟她打听新同学是谁,你们消息挺灵通啊。”
      “不负诸位所望,这是你们兴奋了好些天盼着的,一中转过来的曾凌同学。”
      “自我介绍一下吧。”
      杨采向曾凌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讲话了,又往讲台边走了两步,把位置让了出来。
      曾凌把书包临时放在讲台边,自己上了主讲位。
      “同学们好,我是曾凌。”
      “就想杨老师说的,诸位同志们消息挺灵通的,相信已经了解过我还有一中学习之疯盛行的情况了,所以自我介绍应该也没那么重要了。”
      “本人才政学浅,德智体美劳片面发展,今后还请诸位同志多多包含体谅,谢谢大家。”
      最后这句惹出一阵笑声,杨采拍了拍手镇住了纪律,“曾凌,我们班一律按身高排座位,你和邱尽染差不多高,他旁边也正好空着,你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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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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