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予你》鹿冷森

10、第十章

　　推开酒店包厢那扇沉甸甸的大门，映入眼帘是一个奢侈风格的阔大空间，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都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华美的欧式桌椅以及墙壁都被刷成乳白色。花瓶里的香槟玫瑰散发出淡淡香气，勾人心脾，沁人心肺。
　　“许医生，好久不见！”一个记忆力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消毒水伴随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一轮皎月隐隐约约的被树叶覆盖着，停尸房里充斥冷气，这是每个医学生都应该经历的。
　　许诚看着身前的大门，不禁攥紧手上的电筒。铁门被推开，生锈部位的摩擦发出“嘎吱”的声响。
　　许诚拿起手电照着房子里照了照，手电的微弱光亮，在黑暗中变得若有若无了。
　　“顾同学，你提前来了吗？”许诚看见蹲在角落里的身影警惕的问。
　　角落里的身影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随后站起身。
　　他们朝着停尸房深处走去，冷气越来越充裕，阵阵阴风从颈后刮过，许诚身旁的人不禁冷颤了下。
　　太平间很安静，安静的诡异，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
　　停尸房的最深处，有一张陈旧的木制桌子，条条细长的裂缝似乎在诉说着岁月漫长。
　　桌子上的玻璃罐也沉淀了棕色，附着在玻璃罐内壁。许诚隐约从密闭封着的缝隙中嗅到那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贴在罐子上的标签也被磨损。
　　顾晨恩原本打算触上玻璃罐的手被许诚紧握，“别碰。”
　　一夜漫长。
　　包厢里渐渐热闹起来，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朝着许诚身旁的顾恩晨打招呼的人很多，把她包围在中间。许诚侧眼望过去，那张精致到没有瑕疵的脸清晰的暴露在众人眼前，完美的轮廓,肌肤似雪,如玉般光滑润泽,鼻子小巧微挺,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不失礼貌却又恰到好处。
　　那浓密卷翘如小扇的睫毛在眼睛上形成的淡淡阴影,明亮纯粹耀眼的眼睛,又像是深潭般深不可测望不见底,疏远又跳脱。
　　许诚轻晃着高脚杯，轻抿几口酒，入口酸涩夹带着覆盆子和山楂花的香味，醇厚细腻，随后浓烈的酒香冲上鼻腔，入胃后阵阵暖意，酒香流连。
　　人群渐渐向他这里转移过来,盛情难却。
　　入夜。车稀稀落落在车道驰骋。路灯瞬间的明亮与夜色互相比拟起来，朦胧的夜色显得更加诡秘，今夜，路灯欲与烈阳比光辉，欲和夏日的一袭风比柔媚。
　　“诚哥，你怎么还不回家？”阮毅擦着湿发，拿起被接通的手机。
　　“阿毅，我好像找不到家了… …”许诚蹲在路边，路灯照亮着地面。
　　“我来找你了。”
　　细雨如线，纵横交织成薄纱，笼罩着黑夜，凉风喜悦地吹送着，吹散了薄纱，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雨淋湿衬衣，头发贴在了额头上，遮住了大部分眼睛，末梢还滴滴答答的下着水珠。脸上也是，一条条的水线，从额角沿到下颌。
　　雨声盖过脚步声，阮毅撑着伞，找到了他。
　　“你是不是傻，不知道去屋檐下躲雨嘛？”语气里气愤加担心无疑显露。
　　阮毅站在那束路灯打落的灯光下，举着伞问。伞慢慢偏移，向许诚倾倒，
　　阮毅的后背被淋湿。
　　阮毅眼前一黑，他的头被埋进湿漉漉的怀抱，“你… …这是怎么了？”
　　等到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和压人的重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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