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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十七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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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次遇到一淇是大二的暑假,我兼职帮一个投资公司做课件,当时任务挺紧的,找个三四个同学一起,一淇就在其中,就认识了,才知道和她同校同级不同专业。一淇是学中医的,但电脑却用的很好,比专业人员毫不逊色。”何孟谦尽量斟词酌句,他不想伤害叶紫,又不能抹灭对向一淇的感情,存在过的东西就是存在过,任谁都没办法抹去,因为心可以作证。尽管他已经尽力表现得不在乎,但他眼神中一闪即逝的温柔却深深刺痛了叶紫的心,他丝毫无所察觉,继续道,“慢慢的熟悉后,我才知道她也是为了反对家里的逼婚,一个人逃出来的,我们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好像有点那个味道。”何孟谦点头赞同,“不愧是学中文的,是比较会用词。”冷不丁地腰上一痛,某人又吃醋了。
“后来呢?”叶紫不依不饶,想要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后来?”何孟谦想,后来是什么,他们的后来是怎样的,很复杂又很简单,“后来就在一起了。”
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一起,现在想来,他还是不清楚,也许是怕以后遇不到这样一个可以谈得来又心甘情愿在一起的人,也许是以为彼此就是对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躲不过逃不开,也许是想让父母高兴让家族满意,也许仅仅是因为她是她,他是他。
“再后来呢?”她想知道,既然一切都是这样水到渠成,顺理成章,那么,为什么又会分开;她更想知道,她和他,他们之间又算什么。
“再后来?”何孟谦一副陷入沉思状,感觉周遭的空气的酸酸的,心想,这丫头的醋劲不小啊,心里高兴,也不点破,“再后来我们发现彼此就是对方的那个订婚对象,觉得没意思,就分手了。”
“你是在编书么?”叶紫嗤之以鼻,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无巧不成书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啊,但这就是你要的事实。”何孟谦也很无奈,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很狗血的事情,别人一时难以置信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我们不相信,就有任何的改变。
叶紫沉默着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虽然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她之前,她有立场却没权利不高兴。
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一个人一直空白着自己的一切,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出现,这样的要求不公平也不现实。可是她的心还是会很介意,她不是介意他和向一淇所拥有的回忆,也不是介意他说起向一淇时眼神中那抹难以掩饰的温柔,她介意的是他和向一淇所拥有的岁月,那些被他们的回忆所占据的岁月,她很介意。
人总是很贪心的,虽然在恋爱的时候每个人都告诉自己不去在乎他的过去,只把握他的现在和未来。但当真正的去经历的时候,才知道,所有的道理都是易说难做,因为爱,所以希望唯一。
叶紫半天不说话,何孟谦掰过她的肩膀,低头柔声问,“在想什么?”
“吃醋。”叶紫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何孟谦,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向一淇什么的都是你的过去,我没有权利干涉,也没有理由吃醋。”叶紫嘟着嘴,“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很介意,控制不了地介意。”
“人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不奇怪。”何孟谦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纳了闷了,她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的,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这么久,怎么会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反应呢?他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了。
叶紫赞同地点头,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这才感觉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身体有些,身上已经有些汗湿,很不舒服,挪动着身体,想要换个舒服的姿势,还没动几下,身后的人就把脑袋抵在她的脊背上,懊恼地哈着气,声音沙哑,诱人犯罪,“紫紫,我不是圣人。”就是圣人柳下惠在这里,也受不了这样撩人的折磨啊,更可恨的是,某个小人儿还浑然不知,一脸无辜。
叶紫还是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何孟谦吻早就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脊背,脖颈,耳垂,眼睛,最后是嘴巴。察觉到这个吻跟以往不一样的时候,她的睡衣都被他解开的差不多了,白皙的皮肤迅速地暴露在空气中,叶紫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她的脸顿时烧得通红,双手不动声色的环上他的脖子……
叶紫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落地窗帘外一片漆黑。何孟谦比她醒得早,右手支着头,嘴角带着笑意正呆呆地看着她,见她也回望着他,柔声问:“醒了?”
“嗯。”
说着她想坐起来,可是浑身酸痛,她倒吸一口凉气,跌回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孟谦心疼的搂住她,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说:“再睡一会儿吧。”
安静的缩在他怀里,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脸顿时热起来,想起他在最动情时候说的那一句“我爱你”,叶紫更是甜蜜,她想,大概这就叫幸福。
叶紫没有立即回家,因为何孟谦软磨硬泡说什么“还有半个多月才过年,再待几天,陪陪我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叶紫心软,打电话回家谎称和朋友在外面玩几天,叶爸爸也没多说,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
叶紫想,她是真的恋爱了,明明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却好像十七八岁的少女,爱得毫无保留,对何孟谦更是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想想不觉有些难为情。她想自己果然是一根筋,三心二意的事情做不来,对于感情有且如此,要不就不开始,既然开始了,就会全身心投入。
何孟谦似乎很忙,但不管多忙,晚饭一定会陪她吃,或者一起出去吃,或者亲自下厨。虽然叶紫对于经商一窍不通,但想着到了年底他肯定是非常忙的,还这样分心照顾她,心里不舍的同时又很甜蜜。
她不会粘着他,虽然也很向往情侣之间卿卿我我,磨磨唧唧,但是却不喜欢刻意地缠在一起,总觉得必要的距离还是要有的,距离产生美,不是没有道理。
叶紫其实也忙,忙着写毕业论文,米北北的论文基本已经成型了,她还一个大字没写,心里不是不着急,但又实在没东西可写,光是看那堆积如小山的资料就让她很是头疼。偏偏安景晨还跟着乱,一周两个电话催着她赶快写,说是开学要看初稿,叶紫瞪着电话赌咒他。
叶紫的外国文学学得一知半解,卡夫卡写的东西本身又生涩难懂,越发觉得难以下咽,所谓的荒诞,孤独,恐惧,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忿忿不平:这人根本就是有心理疾病,偏偏还这么多人研究他,崇拜他。
果真是那样: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越是值得研究的大学问。
中文系的学生中间盛传着一句话,“天下文章一大抄。”叶紫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但应付应付平时作业还可以,用到毕业论文是万万行不通的,毕竟这是关系到她能否顺利毕业的大事,她不敢马虎。
叶紫一边忿忿不平指责者现代学者的盲目崇拜,一边忍着想摔桌子砸椅子的冲动继续折磨自己。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回头看正埋首看资料的何孟谦,问,“你跟我们学校的领导很熟?”
何孟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头也不抬,回答得简单直接,“一般。”
一般?这个答案显然是敷衍,不能令她满意,再接再厉,“那上次你去演讲,我却被强行带到演讲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