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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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训成果十分显著。
那位了不起的会长将他们的第一个用餐地点定在了私人会所餐厅，半山腰的风景别致优雅又格调拉满，为此，泷泽雪绘精挑细选了一套四五十岁男人喜欢的衣服、妆容，甚至是细致到每时每刻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才会让观众如沐春风般眼前一亮。
完美的契合其他人的品味很难，好在有美和在私下给她上了三天小课，将浅井会长的平日的行为爱好摸个大差不差。雪绘是个争气的学生，约会的时候只聊风月，不谈工作，只有偶尔被对方用玩笑般的话语提及时才会简要说几句自己的见解，她非常了解双方的公司，了解他们圈子的业界环境，再加上嘴角总是带着微笑，卷翘睫毛下的双眼总闪着求知又谦逊的亮光，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上进又努力的漂亮女孩。
但她深知与目标之间的关系倘若只有欣赏是远远不够的，饭后浅井会长绅士地送她回家，在汽车驶过一片野球场的时候问雪绘平日有什么爱好。
——她能有什么爱好？雪绘皮笑肉不笑的想，抛去上班时间外她就只想睡到一觉不醒，遛狗，再加上为了保持身体的最优机能不得不去的健身房，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但满分考生必然不能回答出这么无聊的答案，这种话题她自然准备好了，于是她笑起来，说无趣的时候就喜欢到各地去征服大山。
浅井一愣，自然而然将她喜欢爬山扩展成喜欢运动。
他尝试问了几座境内有名的山，没想到泷泽雪绘竟真的说的头头是道，天气、风景、人文故事，连带着国外几座小众的山峰都暗戳戳地点到，听得浅井连连点头。他满意极了，自然不会知道雪绘一边回答一边在内心双手合十——谁让我爸爸是位探险家呢，别拿你的爱好挑战他的饭碗，他给我讲过的见闻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
总之，押题成功，开门大吉。有了令人满意的第一次，自然又有了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浅井会长对于这个年轻的女伴可谓是十分满意，隔三差五就约她去看展喝茶钓鱼，甚至是去室内私人园林干干园艺。
泷泽雪绘对这些类似于「等待」的活动是没兴趣的，但她必须装作喜欢、兴趣盎然，因为每当成功钓起一条海鲈鱼时，浅井就会露出了像她从小到大参加的每一场比赛，在竭尽全力的表演后裁判长都会露出的表情——微笑、满意中带着非常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当然，在工作上泷泽雪绘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双方的大佬要在近期看展第二次私下的会面，这原本没她什么事，可作为响当当的红人她甚至被特地点名，要求挑选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当见面场所。
泷泽雪绘一时没什么主意，去偷偷摸摸敲开渡边会长办公室，也只是得到了一句——按你的想法来。
这可真难。
她板着脸，苦兮兮的表情连到了下班时间都不曾缓解。对她来说加班是常事，尤其是在还有额外工作的前提下就更正常不过了，她却像是电量告急的机器人，两眼无神瞪了老半天电脑屏幕也没有丝毫进展。干脆摸了钥匙，一脚油门开出地下停车场，脑子纷乱，似乎憋着劲儿，又觉得无厘头。开着开着就跑到了熟悉的街区，她眨眨眼睛，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好一段时间都没回家了。
这当然是无奈之举，她不是故意有家不回的，谁让她这两天满市乱跑，白天陪老板文艺，晚上又得灰溜溜地滚回办公室加班，就连休息也只是蜷缩在小沙发上对付一下。
啊，这个周末要是没人来烦她，绝对要昏天黑地睡一觉……
心里把万恶的资本骂了八百遍，泷泽雪绘晃荡上楼，此时日升公寓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人像麻将牌整整齐齐地码在沙发上，听到电梯门响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就抓到了像游魂一样的女性。
“雪绘？”雅臣惊讶地站了起来，他向前走几步，有种像是被捉奸后莫名其妙的慌张，“你回来啦？”
她前几日就打过招呼，说这些天有急事要处理就不回来了，今天突然见到自然是惊讶的。
泷泽雪绘应了一声，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将大衣脱下来挂在小臂，原本想着直接回房间洗漱睡觉了，但看样子不得不聊几句。
“今天突然不想加班，就回家啦。”她说话慢吞吞的，视线扫过的时候，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没去上班吗，难怪我早上没找到你。”
“啊。”枣斜着眼睛，含糊承认，“藤堂打电话和我说了，是有急事吗？”
“不急，只是有一份文件要给你。但是……”她歪歪头，瞥了眼窝在角落的大明星，“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都在。”
“啊，哦，……没什么，风斗说他要去北海道开展活动，就想吩咐他带几只螃蟹回来。”右京愣了半秒，解释的时候同样站起，招呼她坐下，“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泷泽雪绘没多想，同样也没有精力再纠缠这些，摆摆手就要走，“不吃了右京哥，我不是很饿，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了。”
从进门开始她的状态就不是很好，有气无力的，像是被人吸走精气一样。朝日奈要忍不住拉住她，小心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雪绘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正端坐喝茶的朝日奈枣。
她并没有主动告诉过他们自己这几天在干什么，就算去美和那里借住也只是说有事情要谈，同时她也没想过隐瞒，总会有人知道的，就像朝日奈枣曾在洗手间隔间里听过隔壁团队的同事聊起泷泽雪绘，说大红人像商品一样被会长推出去，早在年会就被大客户看上，整天像挂件一样带在身边游山玩水。当然也顺带提到了他，长吁短叹地说就是可怜了朝日奈科长，就这样被见钱眼开的女人耽误了。
朝日奈枣在隔间听了会儿，在忍了又忍之后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出声警告了乱嚼舌根的几人。
但泷泽雪绘并不知道这些，她沉吟半晌，这才回答，“应酬太多，有点吃不消。”
“相处不愉快？”
“是和聪明人过招太费脑子，我得缓缓，不能把自己套进去了。”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的，要还想问，她却没再回答，不客气地把朝日奈光挤走，仰面瘫在了沙发上。右京又关切问她要不要吃些水果，她也摇摇头，就像在办公室一样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日本女性抽烟的比重很高，但是好死不死，她戒了。
酒，在家的时候也被管控着。
好嘛，她连释放压力的渠道都没了。
泷泽雪绘满腹牢骚，连手机都像是找她麻烦一样突然震动，肯定又是上边开始派活了，她闭着眼睛装死，那手机就像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山芋一样烫手，不得不苦哈哈地埋头回复工作邮件，朝日奈光看了她一会儿，拿了一颗樱桃喂到她嘴边，“不要一直皱着眉头哦，会变老的。”
“你不懂，皱着眉工作会让我的工作效率飙升，工作干完我才有时间睡美容觉。”
泷泽雪绘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含了樱桃，囫囵不清。
朝日奈光笑笑，过会儿又问她下午什么打算。
她说这两天休息，下礼拜一再去公司。
男人们莫名对视一眼，埋头工作的泷泽雪绘自然没看到，紧接着就听到朝日奈右京道，“既然这样，雪绘明天有时间陪我去买礼物么？”
“礼物？”她疑惑，“到什么节日了吗？
“是给你的，因为上次没有履行承诺，我心里一直有点过意不去。”右京解释，又重复问了一句，“ 你会和我一起的吧？”
说完，在坐几位齐刷刷地向他看了过来。
哦，他说的是年会那天被放鸽子的事啊。泷泽雪绘了然，爽利的笑了起来，“不用啦右京哥，律师工作忙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要哥有陪我去啊，没有给我造成困扰啦。”
他却分外执着，像是不把她约出来赔礼道歉不罢休似的，“这明明是你第一次拜托我，我却违约了。我真的很抱歉，雪绘，所以请你给我一个向你道歉的机会……”
这是什么展开啊。
泷泽雪绘嘴角抽抽，看了眼浑身歉意的想下一秒就会谢罪的男人，犹豫几秒。
“那，好吧……”
……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被妹妹从床上拉了起来。
还在睡梦中的女性被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反正今天不上班，她原计划就是睡到九点往回，等休息好了就去和右京逛街——可是现在。七点？
她裹着被子咕涌几下，看着绘麻忙忙碌碌到处收拾，不明白这小姑娘怎么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等醒神半晌，她这才像蜗牛一样摸去卫生间。不用上班当然是怎么方便舒服怎么来，下楼的时候泷泽雪绘脸上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发绑一个蓬松的丸子头，还是漂亮的，只是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穿在身上的白色T恤甚至像道袍。
——但是谁能告诉她，这些人怎么今天起这么早，花枝招展的来吃早饭？甚至她刚一落座，面前就摆上了七八个小碟子。
“……不会是往里下毒了吧？”泷泽雪绘端起汤碗，不确定的闻闻，“这能吃吗？你们要害我啊。”
“喂喂，这可是我特地给你做的。”朝日奈昴敲敲桌子，无奈的看着她嫌弃的表情，“这样说也太伤人。”
“哈？”泷泽雪绘看看他，又看看面前的菜色，再一抬头，几位男士像是接受检阅一样双手背后，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
“……都干什么？”
她被盯的浑身发毛，可耐不住几双发着光的眼睛bling bling瞅着自己，只好狐疑着拿起勺子抿了一口被朝日奈昴主动端过来的年糕小豆汤——还是热的，香的，带着淡淡的甜。
“好喝诶，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艺。”这下轮到泷泽雪绘惊讶。
“当然会好喝啊！”朝日奈昴说完，表情突然变得羞涩起来，他一害羞，连嗓门都变大了，“因，因为我加了特殊调味！”
“什么调味？”雪绘特别给面子的接受了他说来话长的暗示，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可那边却突然没了声，正当她狐疑的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昴的脸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比小豆汤还要红。
雪绘：？
朝日奈昴闭上眼睛又睁开，视线乱飞，犹豫了几秒后终于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我、的、心！”
他双手比成的桃心像是粉红的子弹，隔着桌子朝她浓浓发射过来。
这鲁莽又大胆的做派确实很朝日奈昴，可他期待的效果并没有到来，空气突然寂静，连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声都能听到。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发出来“噗”的一声憋笑，朝日奈昴只觉得自己的脸真的要烫的爆炸了，他就不该轻信哥哥不怀好意的馊主意，他猜不透她的心，连周围朋友都说，他的喜欢太过明显，脖子上名为【爱情】的项圈使他变得谨小慎微，恨不得对她摇尾示好，做出幼稚至极的举动。
泷泽雪绘也笑了，她的笑声是愉悦的，清晨的阳光照在昴的身上，连脸上的细小绒毛打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就像一块诱人的樱桃蛋糕。
昴听到了凳子被推开的声音，她似乎站了起来，双手抚过他的发，很温柔地说，“我感受到了哦。”
雪绘看着他，没忍住，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覆在耳边小声说道——
“你的汤和你的心”
“都很美味……”
于是又被安抚。
总之，这顿早饭的花样很足，变着法的把做好的菜往她嘴里塞。泷泽雪绘自然也没有泼人冷水，不管端上什么都乐呵呵的说着好吃好吃照吃不误，以至于连出门的时候都撑得要死，昏昏欲睡的直犯懒。
购物地点在一处市中心的大型商场，黑色的大楼很是气派。可想雪绘和右京两位事业型人才都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约在一起逛街更是像无头苍蝇乱飞，遇到每家顺眼的店都要进去看看，泷泽雪绘倒是不挑，像是将和大佬相处的规则刻烟吸肺，百分百拉满情绪价值，转悠到服装区又突然瞄上一块领带。
见她有购买意愿，导购小姐连忙走过来，忙不迭的的开始介绍，雪绘指挥着取下几条不同条纹的，放在一起方便挑选。
朝日奈右京缓缓走过来，见她纠结万分的站在镜子前，一边还有人跟她搭话，垂眸看了那个人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他身上的气息泷泽雪绘是熟悉的，也没动，只是翻来覆去的比对：“我正在纠结。”
朝日奈右京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沉思半晌，还是没忍不住问，“是要送人么？”
“当然啦，这可是男士领带，总不能是买给我自己的吧。”
“嗯。”右京眼神变了变，看向窗外，又转回头看着雪绘，“他喜欢什么款式，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参谋一下。”
“我得问问当事人咯，那位律师大人每天投喂我辛苦得很，不过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样。”泷泽雪绘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受宠若惊的神色，又坏心眼的问道，“右京哥，你不喜欢吗？”
“我……”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昨天说好的，我是想表达我那天没有赴约的歉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感觉我送的礼物就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雪绘表情夸张，“还不是因为右京哥做的饭太好吃了，我要是不表示一下，万一以后克扣我的伙食怎么办？”
她眼睛带笑，把手上的样品拿在他的领带边上看了看，“比起花哨的花纹，果然还是沉稳的风格更合适呢，你觉得呢？”
朝日奈右京瞥了眼她身边放着一整展示架领带，颜色各式，多的快要看花眼了，略显无奈的道，“雪绘，你拿在手里的备选未免也太多了……”
“因为很难决定啊。”
“就算是这样，这么多也……”
“这可是我送给右京哥的第一件礼物，当然要选到最合适的。”她理直气壮极了，片刻后又开始念念叨叨，“右京哥肤色很白，头发也很明亮，搭配鲜亮一点的会很配。可是转念一想律师不能给人留下轻浮的印象，还是不要太鲜艳比较好，对吧？”
右京点头，“是的，个人而言我比较喜欢雅致一些的。”
“这样的话要不然这条，米色底搭配黑色条纹。”
“啊啊，很不错，我还没有这个颜色的领带。”
“那就试试。”听到右京点头了，泷泽雪绘立刻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将领带递到了他的手里。
但是奇怪的是，右京并没有接，反而是轻笑一声，沉着声音问道，“不帮我系上吗？”
雪绘一愣，“好呀……”
朝日奈右京似乎很少穿日常的便装，就连休息的时候也将西服悍在身上，衬衫领一丝不苟的贴近离喉结下一厘米的地方，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唯美的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最佳男二。
哼。她在心里发出一声鼻音，时尚的完成度果然靠脸。
漂亮的手指勾开领带，从他脖子上扯下来，朝日奈右京特意屈身，近的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好闻的花果香香水，很香，在体温的催化下变成一种令人微醺的味道，在他的心上劈开一道小小的缝隙，莫名安静的氛围只有背景音乐的声音，她认真整理着朝日奈右京的衣领，指尖若有若无触到他颈上肌肤，微凉的触感带出的一片酥麻，从触到的一小块肌肤蛇一般蔓延到全身，刺激着他全身微微发颤，很舒坦，也很……难忍。
“怎么样？好看吧？”令人心痒的过程很快结束了，泷泽雪绘笑嘻嘻的把他拉到镜子前，说，“我眼光可是超棒的，以前我爸出席活动的衣服都是我搭的。”
“ 嗯。”右京轻轻揉着她的发丝，浅笑落在唇边，嗓音低哑，“我很喜欢。”
见这边选的差不多了，一直当透明人的导购立刻现身，“客人，决定好了吗？”
“是的，这条麻烦帮我包起来。”
导购小姐一下子开心起来，连说话都变的油嘴滑舌起来：“这条领带可是我们店的人气款，有这么漂亮又品味好的恋人帮忙选礼物，真让人羡慕呢。”
“……？”雪绘歪歪头，还没说话，就听到男人用非常愉悦的声音回答，“没错，这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
她更加愕然，不断抽动的嘴角在导购转身结账的时候立刻崩盘，尽量压低声音提醒他，“右京哥，你也没必要这么配合她吧。”
没想到男人却露出无辜又坦然的笑，甚至理直气壮地加了一句，“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把想法说出来而已。”
啊？
泷泽雪绘彻底呆住，这又是什么意思？肯定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是觉得有人买礼物送他很高兴，只是稍微夸张了一点。
是这样的吧。
肯定是的吧？
胡思乱想半天，导购终于将包好的礼盒拿了过来。两人一路继续在商场里面逛，朝日奈右京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她却有些尴尬，后来路过一家女装店的时候，她只是多看了两眼橱窗里的高跟鞋，朝日奈右京就突然开口了。
“你最近似乎喜欢穿平跟的鞋子。”
哇，这都被注意到了。
泷泽雪绘对律师观察力连连咋舌，她一直是高跟爱好者，不仅样子好看，连腿部线条都能拉的很笔直。更别提她堂堂二十多岁的大人都没有自家读高中的妹妹长得高，说出去多丢人。
只恨那位会长个子没多高，她一个小娄娄总不能俯视他吧，
“是因为最近走动比较多啦，高跟鞋穿一天脚会很痛。”她苦哈哈地解释。
“这样啊。”右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面露歉意，“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送你什么比较合适，周围的同事说送女孩子一般都送化妆品，可是雪绘每天都很漂亮……如果我送你一双漂亮的鞋子，你会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漂亮的东西我都喜欢。”她飞快回答。
“那就一起。”
右京冲她一笑，空着的那只手顺势牵住了她的手腕。
这下轮到她被架起来摆弄了。
值得高兴的是右京的品味和她差不多，挑选的都是上班时穿出去也不会显得夸张的款。在试一双细跟短靴的的时候，他主动单膝跪在地上，脱掉了她的鞋帮她试，雪绘的脚很小，白皙又纤细的脚踝看起来气血充足，轻轻一握就被他的手掌包裹住了。
雪绘翘着脚，见随着右京盯着她脚出神的时间变长，耳根也不受控制的逐渐变红。
你发什么呆啊喂！！！！
右京却还在沉思，在他握得更紧的时候，突然而来的电话声救了她一命，跳动着渡边慎的名字足以破坏此刻的旖旎。
泷泽雪绘猛吸一口气，顺势抽回脚一蹦两米远。
“干什么？”
她视线乱飞，声音大到不自然，又转头捂着听筒赶忙说道，“我去接个电话，右京哥，就买这双吧，我喜欢。”
男人也瞬间反应过来，站起身的时候手指空虚地抓了一下：“嗯……”
说完，两人又不约而同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右京去结账，雪绘一路走到外面去应付渡边慎。
大少爷自从谈恋爱后几乎没有因私事给她打过电话，像是已经被女朋友迷得魂都飞了。没想到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却是不怀好意的笑，“泷泽部长，今天没有被拉去钓鱼吗？”
“因为我在办公室加班。”泷泽雪绘面无表情的摸摸耳朵，祈祷温度赶快降下去。
“骗人，你明明就是在约会。”渡边慎欠揍的笑起来，故意问道，“看起来很甜蜜啊，怎么突然换人了，我们可怜的朝日奈科长被除名了吗？”
泷泽雪绘眉头猛的竖起，眼睛在周围前前后后扫射几遍，“你躲在哪儿呢，少胡说八道了。”
“已经走咯，你别白费力气了。情人节在同一个地方逛街也算是缘分，说起来还是我女朋友最先看到的，因为好奇就打电话来八卦……”
“嘟—”的一声，泷泽雪绘干脆利落关机，不想再听他聒噪的声音。
这时朝日奈右京正好也出来了，看她气呼呼地把手机丢到包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拧着眉问道，“是有工作？”
“没有，只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也在这里，问我今天怎么这么闲。”
他思索半晌，又问，“后面几天还是很忙么？”
“是啊，应该会更忙才对。”泷泽雪绘长叹一口气，泄洪似的发牢骚，“有一个必须签下的单子是我负责的，这都已经很多天了，可对方公司的老板态度还是模棱两可，嘴上说着好好好，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实际动作。好不容易答应要和我们会长见面了，地点还让我来定。但就算签约了，后面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做，法务部要入驻 ，资料要审核，还有乱七八糟的劳务合同——”
谈工作果然是让人萎掉的最佳途径，泷泽雪绘现在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一样透心凉。
老天奶
她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朝日奈右京听着她大倒苦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我们雪绘责任心很强呢。”
她臭屁的哼哼， “当然了，像我这样鞠躬尽瘁的员工，哪家公司不想要我。”
但是……
她突然想起渡边慎在最后说的话。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啊。
她突然意识到了那些家伙从早上开始就反常的原因，后知后觉想起来早被丢到脑后的重要日子——梦幻般与情人节在同一天的，她的生日。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是黄昏，两人的手掌垂在身侧，她的左臂时不时和他的右臂撞在一起，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身边是热的，清明的月亮虚虚笼在城市上空，连广告灯都突然换上了暧昧的图案，满街都是气球、桃心、和满脸幸福的情侣，这让她的心脏都不争气的加速跳动。
其实，泷泽雪绘讨厌期待。
小时候不被期待的诞生，十多年的生日只得到过一个丑陋又廉价的蛋糕，等长大后就逐渐麻木。不要产生过多的幻想，也不要高估任何一段关系，只要不再有强烈的渴望，也就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而伤心难过了。
——所以，不要期待了。
年幼的雪绘出现在眼前，低声警告着未来的自己。
可回到日升公寓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从天而降的彩带和足以头晕目眩的欢呼，巨大的玫瑰花束捧到她面前，将抱着玫瑰的人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长长的耳朵。
大兔子人和小兔子人歪歪头，艰难地从花束后面露出脸，摘下头套后，雅臣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生日快乐，雪绘。”
——啊。
小雪绘虚虚尖叫了一声，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忘了之前说过的话，只能听到来自多年后自己掷地有声的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