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红楼-水黛之恋》麦垛

8、水溶黛玉各怀心事 宝钗怡红院劝宝玉

　　话说水溶见了黛玉如着了魔似的，对水泯的话恍若无闻。黛玉却是大吃一惊，眼前的男子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眼熟到如此！只见 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风流潇洒，好个仪表人才。
　　黛玉听水泯口呼“哥哥”，知道眼前的男子是王爷。黛玉起身，略福了福道：“小女子见过王爷。”水溶听到黛玉清丽婉转的声音，方回过神来。慌忙回道：“水溶这厢有礼了。唐突姑娘处，还望见谅。”水泯在一旁扑哧的笑出声来，并道：“哥哥何来如此酸腐，往常并不见你这样。”两人听到这话，早把脸羞红了。这时的黛玉亭亭玉立于午后的阳光中，真是粉面若桃，眉如远山，就如那夏日的清荷。把水溶看得痴了去。黛玉皱了皱眉道：“恕小女子先行告退。…..”水溶方摄入心神，不舍道：“姑娘，请便。”黛玉转身离去。就听水泯在后面喊道：“姐姐，你等等我。”黛玉在一株菊花旁停下，但也没有回头，等水泯过来。两人方一起离去。
　　水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再也见不着黛玉，方转身离去。一路上，水溶的心里翻腾的厉害：那魂牵梦萦的女子就在眼前，除了听水泯叫她“姐姐”外，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水溶心里那个懊悔啊，就别提了。转过来一想，她不是和水泯在一处吗?那她也是南安姨母请来的，她一定也是哪家公侯王府家的姑娘。只要问问南安姨母，不就知道了吗？可我又怎么开得了口呢？对了，还有水泯这丫头呢！水溶的心是一会高兴，一会愁，就这样忐忑不安的回到了观枫亭。一进观枫亭，就听南安郡王道：“溶王兄，刚才那会儿，你到哪里去了？若兰出来找你，竟没找着！”卫若兰打趣道：“是啊！溶王爷去哪里了。不会是上月宫会嫦娥姐姐去了吧，所以若兰找不到王爷。”说得众人大笑。卫若兰并不知道自己一语成畿，只见水溶玉脸冰沉，目光似寒冰射向若兰。若兰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众人发现气氛不对，忙道：“若兰，你醉了。看你胡说些什么，这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罚酒，罚酒。”水溶“哼”了一声，心中道：“她岂是你们打趣的吗？”再入席，水溶神色总是淡淡的，众人也觉无味。过了一会儿，水溶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有些累，先行告辞了。”也不容众人挽留，起轿回府。众人饮酒又扯了一会话，也都告辞。
　　且说这黛玉见了水溶，心里也跳得厉害。想起刚才离开，竟是逃了去一般。黛玉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慌乱？黛玉无意识的用手按住自己的心。水泯见了，焦急问道：“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黛玉侧过头道：“妹妹，何出此言？”水泯道：“这回去一路，都不见姐姐说话，又见姐姐按住心口。我想，姐姐身体刚好，我又让姐姐在院子里待了那么久，会不会又着了凉。”黛玉才知一路想着心事，竟冷落了水泯。见小郡主如此的关心，心下不由得感激不尽。黛玉微笑道：“妹妹不用担心，姐姐身体还没有那么弱！只是路走的急了些，心跳地快了点。”水泯撅起嘴巴道：“这都是王兄害的…..。”这说者无意，听者却别有一番心思了。黛玉听了这话，把脸操得通红。水泯又道：“姐姐还是歇歇吧。”说完拿出手绢，替黛玉细细的把额头上的汗擦掉。黛玉伸手握住水泯的手，两眼含泪，哽咽道：“谢谢妹妹。”水泯慌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若有，姐姐只管说。姐姐，别伤心，好吗？”黛玉双目含泪，犹如梨花带雨般微笑道：“姐姐我就是这样的，妹妹别见怪！我是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水泯却呆呆道：“姐姐，你真美！我都不知怎么形容的好。”黛玉含羞道：“傻妹妹，你不知道你也很美吗？”说完两人对视一笑，方携手往菊香榭走去。
　　一踏上菊香榭的竹桥，宝钗和湘云迎了出来。宝钗笑道：“郡主和妹妹撇下众人，到哪里去逛了？让我和云妹妹好找！”黛玉道：“也没到那里去，只在山坡后赏了一会菊花。”湘云道：“林姐姐今好雅兴，在家时，也不见姐姐走那么多路！”黛玉听了，微恼道：“妹妹是怪我，没有一起玩，是吗？”小郡主见了道：“怎能怪姐姐呢，是我叫姐姐陪我去赏菊的。”宝钗忙打岔道：“云丫头就是心直口快。小郡主别见怪，她也是担心林妹妹身体弱。”水泯道：“既知道我姐姐身体弱，那快让开，让姐姐到榭中歇息去。”湘云脸上就露出不平来，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在王府做客。湘云讥笑道：“林姐姐不管是在哪儿，都有人护着。”说完，自顾自的去了。宝钗忙笑道：“让郡主见笑了。云丫头就是嘴不饶人。”宝钗接着又道：“郡主和妹妹快去歇着吧，出去了这么一大会儿，茶水也没赶上一口。”水泯黛玉宝钗相携进了榭中。
　　太妃见姊妹进来，忙让姊妹俩挨着自己身边坐，又叫丫鬟给姊妹俩倒水净手，方献上茶来。等姊妹俩歇息够了，方问道：“可是见了我的菊花。”黛玉微笑回道：“见过了，太妃府上的菊花都打理的很好。”水泯道：“姨母，我和姐姐还见了西域来的菊花。姐姐还作诗了呢！”太妃道：“是吗？林丫头。”黛玉不好意思道：“太妃别听小郡主胡说！”水泯不依道：“我没有胡说。姨母不信，可问王兄，王兄也是听见的。”南安太妃道：“我怎么没有见着你哥哥！”水泯道：“我也不知道王兄从哪儿钻出来的，还吓了我和姐姐一跳呢！”太妃道：“这么说，林丫头也见着你哥哥了。”水泯道：“可不正是。”宝钗在旁听到，拿眼睛瞟了一下黛玉，微微一笑，黛玉装着没看见。就听见王夫人道：“我家宝玉与北静王爷甚是谈得来。宝玉回家常赞王爷礼贤下士，真是个贤王。”众人也不免附和的赞了几句。黛玉对此充耳不闻，似与自己毫不相关，在一旁静静的吃茶。心里却道：“原来他就是宝玉常提起的北静王。上次从扬州奔丧回来，宝玉要送我的鹡鸰香念珠，原来是他的。可我却对宝玉道：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真是对不起泯妹。”黛玉正想得出神，只见王夫人起身道：“今扰了太妃一天了，天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众人道：“正是。”于是纷纷站起来告辞。太妃也不挽留，让人送客。
　　申时一刻，王夫人宝钗黛玉及迎春姊妹都回到贾府。王夫人领宝钗姊妹到上房与贾母请安。刚到正房的跨院，就见李纨凤姐宝玉迎了出来。凤姐笑道：“你们可回来了。宝兄弟不知出来瞧了几回了。”宝玉道：“若再不回来，我就要老祖宗派人去接你们了。”说完上前去搀扶王夫人，眼睛却一直看着黛玉。一行人就进了贾母的正房。王夫人及众姊妹都向贾母请了安，贾母让黛玉在身边落坐，把黛玉搂在怀里对王夫人道：“今你也乏了，就不用在这里侍候了，你也去歇着吧。”王夫人起身道：“那老太太慢慢歇着，媳妇这就告退。”说完扶着彩霞的手离去。王夫人一走，这宝玉就活跃起来。宝玉来到黛玉身边，对黛玉道：“妹妹，王府好玩吗？今姊妹们都去了，我做什么都无心情。”黛玉还没来及回话，就听宝钗笑道：“宝兄弟，终有一天姊妹们都会去的。到那时，你又怎么办呢？”宝玉道：“我不会让你们去的，我要守着你们。”李纨凤姐笑道：“宝兄弟又说呆话了。”宝玉坐在贾母塌下的小凳上，不依的拉住贾母的手道：“我就是不让姊妹们都去，我要姊妹们都陪着我。”贾母道：“好，好，都陪着你。”宝玉得意的看了看众姊妹。黛玉突然心里觉得烦闷，黛玉向来是个喜散，不喜聚的。黛玉起身道：“老祖宗，玉儿有点累了，容玉儿先回院子休息。”贾母连声道：“好，快去、快去。又问服侍的人呢。”紫鹃道：“老太太放心，我伏侍姑娘回去。”宝玉见黛玉要去，也嚷道：“老祖宗，我和妹妹一起去吧。”贾母道：“也好。”又派几个老成的嬷嬷跟着他兄妹俩。宝钗迎春姊妹在贾母跟前又说笑了一会，方告辞回去歇息。
　　宝钗迎春探春姊妹进了大观园，分手各自由丫鬟侍候着回自己的住处歇息。迎春回了缀锦楼；探春回了秋爽斋；惜春回了蓼风轩。宝钗没有回蘅芜苑，而是穿过蜂腰桥去了宝玉的怡红院。
　　宝钗进了怡红院，袭人就迎了出来，忙着往里让。宝钗道：“宝兄弟在家做什么呢。”袭人笑道：“这不，才送了林姑娘回潇湘馆，回来在那里发呆呢。宝姑娘，你劝劝二爷，让他不要成天的在我们队伍里厮混。”宝钗心里暗暗赞道，可不要小看了这丫头，也是个有志向的。宝钗于是笑道：“有你伏侍宝兄弟，姨妈也是放心的。我这就去瞧宝兄弟。”说完两人进入室内，只见宝玉一个人坐在桌子旁，两眼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瞧见宝钗进来。袭人上前推宝玉道：“宝二爷，宝姑娘来了。”宝玉方回过神来，忙起身让座，嘴里说道：“宝姐姐快坐。”又唤小丫鬟上茶。宝钗坐下后问道：“宝兄弟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宝玉叹道：“我刚送林妹妹回潇湘馆，见妹妹有烦闷之色，想说话让她开心，可她却撵了我出来。我想，我是否又得罪了她。”宝钗笑道：“所以说你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妹妹爱使小性子。今一天，她在王府里也乏了。想歇息，你一个男子在她那里，不撵了你出来，她怎么歇息。我说，宝兄弟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把心思放在学问上。姨夫姨妈见了也高兴。”袭人道：“还是宝姑娘话透彻，宝二爷你也该醒醒了。别成天在我们队伍里混。”宝玉道：“宝姐姐说得是。只是我见不得这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宝钗道：“其实这些学问里，也有淡远的，也不全是功名利禄！不过，话又说回来，男儿就应建功立业！那有象你的，成天混在姊妹的队伍里。”宝钗接着又道：“你在外交往的人，也有高官厚禄的，但不是与你也能相谈甚欢吗？”宝玉笑道：“宝姐姐的见地，多有男子不及。你这一说，我到想起北静王来了。这北静王不仅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俗国体所缚，最与我相与了。”宝钗听到宝玉谈起北静王，心里一动，想起白天在南安王府水泯的话来了。宝钗想到：林丫头自逛了院子回来，就心事重重，虽掩盖的好，我还是看得出的。难不成还有我们不知的事。

作者有话说

　　在第一段对水溶的描写，引用了原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