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公司：亡蝶葬仪》都罗若

4、第 4 章

　　『冷静，我的孩子，只是一次工作而已。』

　　葬仪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即将被折磨的人不是祂自己。

　　『放心。』

　　戴因纯黑无光的眼睛再次灰暗了一分，但她还是毫不迟疑地把箱子里的仪器取出，一件件摆放整齐。

　　『这个怎么用？』

　　葬仪指着一个形似镣铐的物件。

　　年轻人轻轻吐出一口气：“是防止人形异想体挣扎的抑制器，您不需要这个。”

　　『但这或许能让我感受你们曾经的痛苦，孩子，我希望能离你们更近一点。』

　　戴因的语气终于有了些抱怨。

　　“老师，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您的诚挚。”

　　于是年轻人把两个抑制器拷在葬仪的前后两双手上，力量逐渐虚弱的感觉让祂好奇地盯着手腕。

　　第一步，抑制逆卡巴拉能量，完成。

　　“……原谅我，老师。”

　　第二步，试图抹消记忆。

　　『我记得我收殓过的每个死者。』

　　“以后不会了，老师，您会无可挽回地忘记他们。”

　　（亡蝶葬仪看着戴因的神情开始变得疑惑，似乎这是个陌生人）

　　第三步，抑制思考能力。

　　『我常常思索死后人会去向何方。』

　　“那是无用至极的思考，老师，不如想想自己是否能活过明天。”

　　（亡蝶葬仪的意识开始涣散）

　　第四步，抑制欲望需求。

　　『每个孩子都应该在终点获得安宁。』

　　“您不该有这种狂妄傲慢的渴望，老师，我们已经在这个活地狱里了，没有需要您收殓的灵魂。”

　　（亡蝶葬仪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抚）

　　第五步，抑制交流能力。

　　“老师，我不想再听到您说话。”

　　（亡蝶葬仪突然发出了一段难以理解的噪声）

　　第六步，抑制求死冲动。

　　“老师，您不能死，您是公司重要的资源。

　　（亡蝶葬仪发出的噪音变成了刺耳的嘶喊声）

　　第七步，注射Cogito。

　　……

　　然后，反复压迫试验。

　　“老师，还有至少三遍的重复执行。”

　　戴因的语气冰冷，但她工作全程都坚定地握着老师胸前脱力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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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啊——

　　救救我吧。

　　救救祂吧。

　　戴因如此绝望地想着。

　　但她不会停止工作。

　　她反复回忆着老师曾经跟她讲过的一句话，对她而言，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

　　『孩子，这些苦难绝非无用之功，我们都会得到解脱。』

　　亡蝶葬仪无言地将学生所有的折磨与忠诚全盘接受。

　　她癫狂的呜咽显得如此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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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我等并非义人。”

作者有话说

　　在我眼里，亡蝶葬仪是一个大无畏的异想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