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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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29
挂断你的回电后，武道有些坐立不安。
时候已经不早，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又能往哪儿走。手机能查出来的东西只有那么多，在不清楚未来情况的当下，他也不敢贸然拨打其他人的电话，只得在办公室里枯坐。
直到晚上十一点，门口终于传来敲门声，是拓也来问武道打算什么时候走。武道这才如释重负般走出了办公室，跟着拓也离开了东卍大楼。
武道站在大楼正门前正举棋不定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拓也帮他拉开了车门招呼他上车。
大概是要送我回家？武道回想了一下他们对自己算得上是毕恭毕敬的态度，没怎么犹豫就上了车。果不其然，车子径直驶入一座风格十分现代化的小区，最后缓缓停在最高的那栋楼前。
武道压下心中的震惊，刚要下车，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现在的家在几层，只能转过头，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对拓也说：“拓也，我有点不舒服，你能扶我回家吗？”
“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想不到拓也的反应意外的大，武道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见他还要说话，只得搭住他的肩膀说；“就是有点累，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拓也将信将疑地扶着他下车，又没法强迫他去医院，最后在武道家门口再三询问后才离开。在他踏进电梯前，武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在打发走儿时的玩伴后，武道这才有空打量起自己的“家”。
迎面的会客厅里摆放着各种定制家具，牌子是他穿越前想都不敢想的那种；屋内层高最少四米，配上硕大的吊顶丝毫不显得累赘；这里坐落在高级公寓的顶层，落地窗外的景致比之东卍大楼外的也不差什么。
这又大又整洁的房子，是我的“家”吗？
武道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胡思乱想了片刻，他洗漱后抱着激动地心情躺到了卧室柔软宽大的床上，半晌未能入睡。
既然睡不着，不如找点事情做吧。这样想着，武道换上外出的衣服踏出了家门。
凌晨的东京街道上并不冷清，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武道再次深切地感受到了难言的割裂感。
从前作为低薪的废宅，他很少在半夜出门，下班后他总是窝在廉价的出租屋里。能做的无非是看电视刷手机，累了就去睡觉，毕竟第二天还有工作，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受东京的繁华。
毕竟丰富的夜生活与连房租都付不起的自己能有什么关系？武道有些自嘲地想。思及此处，他突然有些想回到从前的家看看，有没有人代替自己住在那里。
穿过大街小巷，来到那座自建房的楼下，武道才终于驻足，细细打量起曾经的家。
老旧的两层板房，用料是最便宜的不隔音合成板材，屋内是音量不是过大就是过小的电视机、不制冷也不制热的空调、排气不太通畅的油烟机……虽然能遮风避雨，但生活质量和现在一比简直低到了泥里。
还不待武道感慨完，他突然被身后一阵突如其来的大力推搡在地，有人坐到他的背上，反剪了他的双手。
“你都做了什么？！”在他挣扎以前，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他顿时放下心来，喊出了来者的名字，“直人！”
他的语气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压在他背上的人僵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开了他。
武道揉着酸疼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却顿时怔住了。
“直……人？”这个胡子拉渣、双眼布满红血丝的人和他记忆中成年后的直人差了很多，他简直不能确定眼前人就是直人。
“你，都做了什么？”直人浑身戒备地再次质问武道，这个宽泛的问题使武道有些无措，他对这个未来一无所知，他缺席了十二年的时间，正是在慢慢探寻的时候。
直人审视着武道，半晌后颓然坐倒在地，在武道上前拉他时一把甩开了武道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姐……橘日向死了。”直人的脸埋入双手，茫然、愤恨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没有再看武道，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一切都发泄在无辜的武道身上。
“怎，怎么会？这不是很好的未来吗？大家都成为了人上人……日向，怎么会？”武道不可置信地喃喃。
他的话似乎成了点燃直人情绪的导火索，直人猛地扑向武道将他撞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武道的脸上。
“直人，你干什么啊？！”武道狼狈地用手臂护住头，却没法掀翻用全身力气压制他的直人。
“凶手是千堂敦。”
武道躲避的动作一顿，直人却没有丝毫住手的意思。
“你不知道吗？他应该是你的手下吧？”
“她明明只是出门买了个东西，在回家的途中就被后车追尾，最后居然草草结案。”
“酒驾？”
“开什么玩笑？这明明是蓄意谋杀！”
“不对……一切都不对……”
“东卍，东卍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
直人的动作慢下来，最后他的拳头按在武道的颊上，再没了动作。
脸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武道小心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崩溃的直人。
直人在殴打他时饱含恨意的只言片语让他的大脑瞬间停转，两人相对无言了良久，最终武道艰难地爬起身，然后跪坐在直人面前，扶着他的肩膀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人直勾勾地盯着武道，告诉了武道这个未来他经历过的一切。
武道的思绪混乱到让他难以思考，他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直人充斥着痛苦的眼睛对视。他在前几个小时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拯救了世界，拯救了每个人。但这原来只是一个有着绚丽色彩的肥皂泡，直人的话戳破了这包裹在真实之外的梦幻。
直人依旧成为了一名警察，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已经成为了一名警部。
但这毫无用处。
几个月前，日向离世，最终却以意外死亡结案，他试图继续调查下去却被勒令停职。
他自然不甘心，凭借自己的人脉继续调查，最后发现幕后黑手竟然是东卍这个庞然大物。
直人有过一瞬间的动摇和恐惧，但为了替意外横死的姐姐复仇，他选择继续追查。
在他展开进一步行动前，因为揭开了东卍黑暗的一角，他被警告了。
信箱里的动物死尸、房门外墙被泼血、阳台被扔刀子……这是最低级的恐吓，是站在黑暗中的某人，发现了可以碾死的蝼蚁向自己发起抗争时，不屑一顾的打发。
他没有放弃，但先前为他提供便利的线人们却纷纷讳莫如深起来，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伴随着武道的穿越，直人猛然得到了武道前几次穿越的记忆。
他尝试着拨打了武道之前的号码，是空号。于是直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武道之前的家。
敲门没有人回应，并且因为他不懈地敲门，引来了房东大妈。大妈嫌弃地看了一眼因为数月奔波劳累，不修边幅的直人，毫不客气地斥责了他一顿，临走还不忘感慨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
最后直人只能用在这栋自建房楼下蹲点的笨办法，直到武道出现。
“武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