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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千山暮雪,只此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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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爱情来的似乎都是那么简单,十八岁的林子砚满心欢喜地看着知夏,“嗯~~来,给我瞅瞅,这裙子你穿的真好看。”
知夏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公主袖小衬衫,下身一条白色的雪纺长裙,花纹繁复,层层叠叠的,一直盖到脚踝,很少有人可以把长裙穿的这么好看,个子矮了不行,腿短了也不行。
知夏浅笑吟吟,“有多好看呢?”
“全世界你最好看了。”
全世界你最好看了。
在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遇见他之前,所有的岁月都可以忽略,好像就是为了等到她,若遇见了,此后,千山暮雪,只此一人,若今生错过,往后的岁月便失了颜色。
子砚庆幸,多好,在我有生之年遇见了你。
眼前的少年眉目如画,一字一字的说出,知夏瞬间心跳漏了一拍,他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未来那么多的不确定,真的可以一起到最后吗?
知夏垂着脑袋,心中百转千回,手放在背后绞着衣角,脸上的红晕一直泛到脖颈,子砚笑开,这丫头越来越容易脸红了,不过,他喜欢。抚了抚她的脑袋,“走了啦。”
盛夏里正当中午,阳光毒辣辣的,两人并肩走在街头,他在外侧,挺拔的身影为她挡住大半的阳光,蓦地,他转过头,脸上一副的郑重其事“郑知夏,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她“哧”的笑出声,也学着他的样子,“林子砚,你可以牵我的手。”
他把那双小小的手握在掌心,原来书上说的“手如柔荑”就是这种感觉呀,你紧了紧修长的手指,这双手,就像这样,想抓着一辈子。
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一阵莫名的踏实,她的聪慧,她的美丽,她的小脾气,她的一切,都成了他的快乐,看不到她的时候,像是丢掉了自己,做什么都想着,念着,她在哪,在干嘛。她和别的男生说话时,他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就算那个人是他哥哥也不例外。老师们三令五申,高三了,心思都收收,该干嘛的干嘛去。可是,他的心收不了了。
他看着她,眼底有满满的期待,还有一丝掩藏的极好的紧张,英气的眉毛淡淡的皱着,手上加了力道,深深地看着她,“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过往种种,他笃定,她也喜欢他,可是她的沉默却让他心慌。良久,她出声,“多久?你的喜欢会多久?”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是多么执着的人,曾经偷偷看过她的手札,她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喜欢的男子必定是从一而终的,是初恋,亦是末恋。
“我会一直喜欢你,就算哪天你不喜欢我了,我还是喜欢你,一辈子,这辈子就你。”他言语间情意沉沉,笃定真诚。
或许,那时的彼此都太过年轻,因为喜欢着,便想着地久天长,仿佛一生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轻易地许下了一辈子。殊不知,人生未必如意,很多时候,爱,偏偏别离。
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还是那天的阳光太过明媚,她直觉得一阵恍惚。
“我知道,光说没用的,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一直喜欢你,你都不知道,那天你来我家,我一个晚上没睡着,一闭上眼睛,你就在我脑子里幌啊幌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后来你搬到我们家的小区,我高兴地快要跳出来了,可人前还得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你到我学校,前前后后的多少人看着巴着,我真想把那些孙子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子砚喃喃地絮叨着,从初见一直唠叨到现在,她注视着他,从她住进清风苑一直到现在,也有半年了,她不是不懂,不是不心动,只是,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良人吗,真的是可以和她一生携手?
她怕,怕付出的心有一天化成尘埃,怕时间会把所有的感情催灭。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她妈妈多少次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什么时候,她的父母貌合神离,曾几何时,他们也曾恩爱两不疑,可是,终究敌不过时间的煎熬。她暗暗告诫自己,她爱的男子必当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白首不相离。否则,绝不动心。
子砚见她久久不语,心慌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臂,“我知道你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想想,我从没和谁不清不楚过,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要我掏心窝子给你看吗?”
他情急,眼神慌乱。知夏反过手,握上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
心早就丢了,还坚持什么呢,罢了,罢了,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子砚愣着看着覆在他双手上的那只手,片刻的惊疑过后一阵狂喜,“你这是答应了?!”
“林子砚,若有一天你负了我,黄泉碧落,咱们永不相见。”
“没这一天的,永远没的!"子砚狂喜,突然反手搂住她的腰,抱起来着,她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晕乎乎。
这是不是,就是幸福。
如果是,请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