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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剿匪(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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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回来了!”“将军”“将军”……
大半个月了,也是时候打完了。三两下完结了手上的活,刚站起身来……
厄,伤员伤员,又见伤员。算了,晚点再去看看吧。
月亮都出来了,周庄伸了个懒腰,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夫人。”
“青衣?有急事?”
“将军要一个大夫过去。”
韩毅听见青衣的声音就迎了出来,拿起药箱就走。周庄看看情况,剩下的大夫应该能应付,也跟了上去。
走进主帐,只见一地的乱棍断刀,周庄惊了一下,想是有过一场恶斗。却见凤宛靖好好地跪坐在桌后,旁边站着几个副将,底下捆着一男一女,衣衫尽碎。
韩毅正在给塌上的韩岭包扎,原来是她受伤了。
“服了吗?”
犹豫了片刻,座下的女人叩首道:“舞木,舞禾愿追随将军!”
“敢向我们将军挑战,活得不耐烦了,哼!”说话的人是唯一的男副将,霍一春。他是凤宛靖一手调教出来的,正当热血,说话间显得有些鲁莽。
跪着的男人狠瞪了他一眼,也没反驳,看来刚才的一战确实让他心服口服。
周庄赶上塌去,“韩大人怎么样?”对于这个人,周庄不可谓不恨。不过这么久相处下来,发现她一心为凤宛靖着想,厌恶倒是去了大半。眼见她面色惨白,浑身是血,不由地担心问一句。
韩毅答道:“师傅没有大碍,只是伤在手上,行动多有不便,加上流血过多,免不得有些疲懒。”这话却是对着凤宛靖说的。
凤宛靖颔首,吩咐道:“小毅照顾师傅去休息吧。”
韩岭嘴角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凤宛靖安慰道:“师傅不必担心,这两人已经投诚,我自会好生安排。”
韩岭点了点头,被抬了出去。
“刘能,舞木舞禾两人交给你安排。恩,找人看看他们的伤势。”
周庄忙道:“药帐有些忙,叫人有些不妥。不然我去处理一下?”自家的伤都没看完,这两个家伙去不是添乱吗?小兵们嘴里不说,心里面可不知会怎么不舒服了。
处理伤口时周庄才看清两人面貌。舞木面目方正,只是那双眼睛时时闪过光芒,威而不怒,加之身形高大,应该就是‘开山湖’了。舞禾棱角分明,眉眼间和舞木有几分相似,碰一下就骂骂咧咧,脾气不小,应该是舞木的弟弟吧。两人有武艺傍身,都是些小伤,稍微处理一下就行了。
回到主账,凤宛靖正在捷报,一身铠甲未脱,面色疲惫,只有眼睛还如常地明亮有神。这个男人是属于战场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他在战场的英姿,战场的余韵还留在他的身上,留在他的眼角眉梢。
周庄愣了半晌,深呼了一口气,不愿打破他的认真。想到他应该多少日没有吃好休息好,忙下去安排。
凤宛靖把写好的奏章整理放好,扭扭脖子,发现周庄正坐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厄……”
“将军事情做完了?先洗洗澡,洗掉一身尘土吧!”说着走上前来,领了他到塌旁。青衣领着两个小兵正在一桶一桶地往浴桶里注水。
周庄手伸过去解他的盔甲时,凤宛靖还没反应过来,礼貌地一笑“夫人休息吧,宛靖自己来就可以。”
周庄不以为意,用力将盔甲往上拔出来,丫丫的,重死了,“青衣跟你出征也累了,我让他下去休息。今儿个我顶他的班,你就当我是你的小厮。”
凤宛靖又愣了一下,心里百转千回,虽说两人成婚多时,两人却从未有过现在这种情形。凤宛靖对周庄十年来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说已经了如指掌,对这个人还没脱出客套的模式。如何出来一趟,这相敬如冰的模式就变得如此诡异?不过他在军中这么多年,对男女之防也不是太在意,何况这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无所谓羞耻。不得不说,一到军中,宛靖皇子的感觉神经就飞快的膨胀。
周庄将青衣拿出的衣服搭在木屏上,无意间,透过缝隙就看见凤宛靖光裸的背脊。虽然他肩宽背长,偏黑的皮肤,肌肉紧绷,很有质感和看头,可是……谁能告诉我那些乌青的印记是什么?一团一团,排列连续,分布均匀……舞木一身淤青,周庄当时就想到凤宛靖会不会也受了伤。回来见他没事儿人一样地做事,周庄也就不担心了,他武艺不是一般的好,又是将军,哪里轮得到他受伤,现在却见……也是,密集的石炮可没长眼睛,饶是你武艺高强,没有个三头六臂,大的挡了,小的总能沾沾边。后来为了收服两个舞,军帐里又是一场恶斗,不受伤?除非他有金钟罩!
洗完澡出来,周庄已经将温着的饭菜摆好。
“将军累了一天,吃点夜宵吧。”
凤宛靖皱眉,虽是她的好意,麻烦的却是别人,“夫人对军中规矩恐怕还不太熟悉,多有麻烦。今日就算了,往后必不可为难火头房。”
这话可重了哈,好心当成驴肝肺!周庄翻了翻白眼,“将军放心,周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闲人一个,哪敢麻烦凤家军?只不过些许吃食,周庄有手有脚,左不过浪费了军中的一点食材,明日就补上。”说完赌气往塌上去了,一边站起来,一边没好气地低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之类的。
她做的?凤宛靖吃了一惊。军中三餐有时,除了病人,无人可以例外。军纪如此,将军也不可以例外。她不是军人,这些日子以来,凤宛靖也吩咐了尽量满足她的需求。如今已是午夜,加餐实在是太麻烦,又是为了自己,凤宛靖才忍不住说了两句。只是,看看塌上的一团,凤宛靖苦笑一下,自己又得罪人了。不过,这赌气的方式,呵呵。
凤宛靖躺下,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对不起。”还想解释一下,“不过火头军也是很辛苦,他们马上又要起床准备”
“停。”周庄翻身爬起,“你是想就你刚刚的话道歉还是要继续谴责我?这顿饭,我,自己动手,没有麻烦你宝贝的火头军。当然,如果打扰到守夜的军士也算的话,我还是要道歉。对不起!”
“我……”对上周庄气愤的眼神,凤宛靖闭了嘴。
哼,别以为就你们会哼哼。周庄拽了棉被蒙头盖上。
睡也睡不着,周庄一阵气闷。翻了个身,脚一伸,不知蹬到什么东西了。伸出头来,却见凤宛靖眼紧了紧,无奈地看了一眼。
不会那么巧吧?
“是不是蹬到了伤处?会不会更严重,我看看。”
凤宛靖抓住周庄乱扒拉的手,“夫人!我没有受伤,没事。”
“什么没事,我刚刚明明看到你背上青了一片!”周庄理直气壮地反驳。
凤宛靖无语了,偷窥也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吗?虽然我们是“夫妻”,可是,你是不是忽略了有些事实啊?
凤宛靖愣着没有了反抗,周庄轻易地将衣服拔开了,拿起药油就上手。凤宛靖赶忙按住她的手,“小伤而已,不用用药。”
手上的疼痛好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周庄身上,蒸腾的情绪也落了下来。今晚这是怎么了?强自平静下来,周庄道:“擦点药总归是好的。周庄只是个大夫,当初也给将军上过药,现在又有何妨?”
周庄你个色女,当初人家可是昏迷着!
凤宛靖一时无奈,只当是周庄医者的怪癖,见不得人受伤不治,对视了半天,终于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