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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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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清林澈手紧紧握成了拳,清时亦喝了口茶道“出去,要发泄去外面发泄,别在这里弄,你娘的东西还在这。”
清林澈看着他,看着屋里的一切,冷静下来,清林澈沉声道“清时亦,你可真行,随便安排了我的婚姻,对方是傅家,你把沈叔放在哪?”清林澈冷声道。
“他们只不过是朝事上的对手,又不是私下里的对手。”清时亦喝完又沏了一壶新茶
“是,你最有理了”清林澈愤恨道,随后转身离开。
只留清时亦一人坐在那,他端着茶杯,看着屋内的东西发着神。
清林澈阴沉着一张脸走回了屋里,躺在床榻上,想着婚约的事。
之前听沈飏秋说过,傅家家主傅岷槐是当朝首辅。
天帝共封两名大臣为首辅,一个是傅岷槐,另一个便是沈砚净,俩人虽同为一职,但岁数差异较大,思想也不相同,经常因不同的看法而争论不休,所以内阁大臣多分为俩派,俩方几乎一见面就开始理论,谁看谁都不顺眼,偏要争一个高下。
而天帝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争论,只要不闹到他面前就行。
傅家嫡出一共有俩人,一个首辅傅岷槐,另一个就是傅家二小姐傅殇惜,传闻她长像平庸是嫡出,常年待在闺阁中不愿出来,再加上性格古怪,喜怒无常,更加不受人待见。
傅家的家主死的早,而其他人……按沈飏秋的话来讲就是其他人除了傅岷槐都挺废的,小辈里也就傅岷槐最大,其他的也就才刚去学府,字都不会认,而他天资聪明,又是嫡出的长子,所以他从小就被培养为下一个家主。
他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当了首辅深受皇帝喜爱,不过这倒使得傅家二小姐更不受待见,同样是一个娘生的,一个年少有为,天资聪慧,一个还在闺房里待在不愿出来,差别过大。
自然,不免是有一些是因为看傅岷槐成家主还当了首辅不爽的傅家人,那些人不敢招惹他,所以把气撒在这同为嫡出的二小姐身上,见傅岷槐没管,便更加肆意妄为的欺负傅殇惜。
傅殇惜,其意不祥,是早年家主所取不知为何,后来家主过世,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便开始猜测是她克死了其父母亲,所以家主取了这名字,此言一出,人们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开始避而远之,使得府中丫鬟都敢随意议论她。
可他为何会让自己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虽传言不可信,但她现在确实是人人都避而远之的对象,他若娶了她有什么好的?难道期望她兄长良心发现来帮她吗?怎么可能?她兄长早早与清时亦定下他们的婚约,这么着急的想要把她嫁出去,明明就是和别人一样,想避而远之,这些清时亦不明白吗?
清林澈百思不得其解,越发搞不懂清时亦的想法了,现在思绪混乱也想不出什么,干脆不想,过了这么久了,天也黑了,清林澈起身向门外走去,肚子有点饿,打算去街上吃晚膳。
街上灯火通明,无数的商贩在拉客,行人也在边走边看,热闹至极,清林澈一人走在街上,与周围三三两两的行人格格不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一个人沉声走着。
没过一会就走到了一家客店门前上面写着——膻玉楼,清林澈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小二看见了立马就跑了过来,笑着问道“小公子,又来了?还是点之前那些吗?”
清林澈颔首,小二便下去准备了,一旁的新来的掌柜见此无聊地问到“这个人经常来吗?”“是啊,经常来。”小二答到,眼瞅着又有客人来了,就赶紧迎了上去。
不一会菜就上齐了,清林澈便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这里菜的味道还行,娘之前喜欢来着吃,她走之后,自己也时常来这吃,一直都是那几道菜,好似一直都吃不腻。
天空的颜色渐渐变深,月亮露出了头,客店里人来人往,清林澈吃完最后一点后起身走了出去,,小二叫住了,准备叫住清林澈的掌柜,“诶,林哥,等会儿,别叫”林掌柜有些懵,问道“为什么不叫?”说罢掌柜指了指清林澈坐过的地方“他还没给灵石呢。”掌柜有些迷茫的看着清林澈消失在人群中。
“他父亲会给的,不用管。”店里人越来越多小二跑来跑去的抽空回道。
“哦,好”掌柜见小二这样说了也没再打扰,低头算起了帐。
清林澈走出人来人往的街,穿过寂静的巷子,来到桥边,桥是断桥,以前发生过意外断了,有几个大人和几个孩子掉下去了,不下去不知道,下面还有死人,大家都觉得晦气,所以断了也没人修,渐渐的也没什么人走这了。
清林澈以前不小心走错巷子了找到的,周围很安静还没人,他闲来无事就喜欢呆在这,这比府里好多了,没人看着他,自由自在。
断桥上清林澈坐在上面,他瞭望着远方,远方是一座座辉煌的宫殿,只不过太远了,有些模糊。
他清楚母亲就在那里,他听见母亲叫他夜盂譚,在这也就只有一个夜家能有那么大的权力。
夜家称帝已有百年,根基深厚,既然夜盂譚是夜家的,而夜家里据他所知也就一人现在叫这名,那就是当今的天帝。
先不说如何救回母亲,单单是找到母亲就很难了,他猜天帝定是将母亲藏在宫中,但他并无官职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进那天宫大门。
他有些迷茫的望着远方,也行他的母亲可能也在远方注视着这里,断桥像是一条分界线,隔断了他和母亲,但隔不断他对母亲的思念。
十五岁的少年一个未经世事的年龄,但他的眼神却不是十五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孤寂、清冷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很清楚只有自己学识渊博,这样才能入朝为官,名正言顺的走进那个辉煌的宫殿,才能有机会寻找母亲,可……做到这些还需要多久?他不知道。
许是看久了,眼睛有些酸,他眨了眨眼睛,泪水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他恨自己无能为力,也恨清时亦,为什么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他怎么这么懦弱、胆小无能?也恨夜承霄,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吭的走掉,为什么他让自己的家陷入了沼泽?
随着时间流逝,天空变得很暗,像是被墨汁浸透一般,月亮越发明亮,但光芒还是不足以照亮一个人。
清林澈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他最后看了一眼远方后转身向之前来的巷子走去,巷子没人居住,昏暗无比,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之中。
清林澈走在昏黑的巷子里,月光只能照亮一点它的轮廓,清林澈有些讨厌这种被黑暗包裹的感觉,于是他凝神,将法力聚集在手掌上,法力形成小光球,顿时巷子被照亮了点,黑暗褪去了些。
清林澈向前走去,四周寂静,只有脚步声回荡在巷子里,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动着灰尘一起吹来,清林澈抬手去挡,不料脖子处传来一阵凉意,是剑。
“别动,把法力收了”对方压低着声音说到听声音是一个女子。
碍于有剑抵着,只能按照她的说的做了,收了法力后,剑还是抵着,女子站在他身后将他拉到墙边,贴墙站着,很快巷子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清林澈抬眼去看巷子外,看见有一群人拿着火把跑了过去,火光有一瞬间照亮了巷子,但谁都没注意到这。
借着火光清林澈看见了一只纤细的手握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还没等看到别的,四周就又黑下去了。
那些人走了,而女子并没有动,一直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四周重新恢复了寂静,这才松开抵着脖子上的剑,清林澈向前走了几步,与女子隔开了一些距离,他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女子,月光很暗,照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眼前的女子开口道:“抱歉”,说完便转身离开。清林澈没有说什么,他摸了摸脖子,静静地注视她离开。犯什么事了?这么多人追,清林澈看着她的背影想着。
待女子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清林澈才收回思绪。
失去光的巷子又是一片昏暗了,清林澈有点烦躁,他抬手将巷子重新照亮,随后拍了拍衣服,继续向府里走去。
没一会就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清林澈抬腿走了进门。
对于这种现象,府中的下人都见怪不怪了,只是按规矩的叫了几声,就继续干自己的事了,清林澈穿过前院,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将灯点好,倒上一杯茶。
他自己想当文官,因为他不像和清时亦一样,拿着剑,却当了个懦夫,但其实也有一些原因是为了母亲,文官进宫次数可比武官多的多,更方便找母亲一些。
自己一直在准备之后的会试,时间也不早了,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十五了,再过五年就二十行冠礼,算来也不早了,他打算八月时便去考官,随后便慢慢升上去就可。
但这突如其来的婚约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二十时娶妻生子?他做不到,他对爱情无感,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想去触碰这个领域,他不能理解人们所说的爱,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说出口的东西有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