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传奇之缘起火影第二部》君*

107、葵地村（五）

　　鲜红——那是上过战场的忍者们都熟悉的颜色。
　　为它触目惊心，直到处变不惊，伊藤碧一路走来。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她快速搜寻着，很快便在村后的大树下找见了人。
　　强盗进村，从来都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伊藤碧找着人的时候，满地的青壮、老弱尸体，女人们的哭骂声震天……
　　膳姐手持木棍，正艰难地跟几名强盗周旋，却也片刻就败下阵来，因为小叶子此刻正被一名壮汉提着，喉咙卡在他的巨手里，惶恐地看着膳姐，困难地挤出声：“妈……妈……”
　　“怎么可能！”伊藤碧震惊，膳姐的实力她很清楚，区区的强盗之辈根本不可能是女人的对手！
　　强盗们蜂拥而上，撕拉着女人的衣物。人群中的那一瞥——膳姐的神情充满了惊惧！
　　伊藤碧起身，围住膳姐和几个女子的群盗霎时尽灭，转眼间，小叶子也到了她手中！
　　她露的这一手，立刻震住了在场所有人。那些挨在一块的村民见是刚才被“赶走”的女孩回头相救，一时也不知是福是祸，愣住不说话。
　　凝眸处，寒芒尽射！
　　木叶的护额泛着冷光！
　　“忍者？！”有强盗惊呼一声，乱了手脚。
　　“可是，忍者没有任务的话是不能随便出手的！”有强盗强自镇定地辨着。
　　天真！伊藤碧冷笑，借口、理由之类的，从来就是随便编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放心。”她放小叶子回膳姐身边，轻蔑地道，“委托的话，我早就接到了，连委托费对方都付过了。”
　　“不可能！”领头的强盗惊恐地道，“这么贫穷的山村……”他惊恐地顿住，话接不下去，因为伊藤碧已经闪至他的身边！
　　“啊……”她匕首抵在强盗头子脖上，凌空滞留的短暂瞬间，无情的话语轻轻巧巧自口中吐出，“‘冷玉公子’的委托费可是非常之贵的，若非是用诊金相抵的话。”
　　“冷、冷玉公子……”强盗头子瞪大了眼，话语永远断在了喉咙口，因为女孩的匕首，只轻轻地一推，就夺走了他的呼吸。
　　啪！
　　尸身重重地倒下，伊藤碧落回地面，洁白衣襟上滴血未沾！
　　“下一个！”女孩深幽的眸抬起，森冷如同夺命阎君。
　　群寇惊惧，四散逃命。
　　那一袭白衣起舞，血雨腥风中穿梭而过，常一星不染，不留半点猩红——即便是不在忍界中心的强盗们，也大多听说过“冷玉公子”的传说！
　　顷刻间，群盗尽灭！
　　“怎么回事？忍者……是忍者救了我们？！”
　　村民们心生疑惑，呆呆地望着女孩凌风的背影。小叶子怯怯地看着，忽然觉得“清哥哥”的背影好高大。
　　伊藤碧转身，对一众村民鞠了一躬，诚心道歉道：“抱歉，因为忍战的关系，顾及不到强盗们的危害，让大家受惊了。”
　　她起身，夕阳照耀中，在这血雨腥风之地，女孩英眉凤目之下，依旧是掩饰不住的庄严！宛如救世明神一般地站立着——忍者，既是战争的发起者，却也是这个世界秩序的维护人。
　　那些村民的反应不在伊藤碧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凝眸，深深地注视了膳姐一眼，便打算离开。
　　“等一下！”膳姐叫道，羞涩地垂下头去，那个眼神她看懂了，是轻视——“她在质疑，自己怎么那么弱！”
　　是呀，曾几何时，自己忘了——身为忍者的荣誉！只苟藏于这青山一隅，妄想就此遗忘于尘世，却不想竟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可以代我对他说句对不起吗？”膳姐哽咽着道——害死和田中正的是她，而不是面前的这个女孩！
　　“人都死了，有这个必要吗？”伊藤碧没有转身，冷冷地道。
　　一众村民不知两人对话内容为何，寻亲人的寻亲人，剩下的愣愣地在旁看着，无言插嘴。
　　“求你了……哇——咳咳！”膳姐艰难起身，哗地吐出一口血来。
　　“膳娘。”有好心的村民在旁惴惴。
　　伊藤碧一愣，回身相扶，却原来膳姐的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出。她面色苍白，只怕已是将死不远。
　　“你……怎么会？”伊藤碧愣住，很久以来，已经难得有什么事能真正让她吃惊了，但现在，她实在不敢相信——就因为几个强盗，眼前这个该是实力强大的原特别上忍，居然马上要丢了性命？
　　“一直以来……咳咳……”膳姐看出女孩的疑惑，解释道，“……我为了不让人看出来，都是用药在压制着查克拉……咳咳……”她呼吸愈急，激烈地喘息着道：“……中正……求、求你……”
　　“我明白……我会帮你道歉的。”伊藤碧忙止住她的话道，小叶子已经泣不成声，小脸通红，伊藤碧掏出紫晶项链，递到膳姐面前，女人的眼睛立刻睁大，竟放出光来。一瞬间，她手也不抖了，摸摸索索地自脖子上也掏出了条一模一样的来，那一刻，伊藤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夜，看到了那样迷离留恋的眼神。
　　“和田上忍虽然让部下……”伊藤碧道，顿了顿又继续，“他自己却从来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再娶。”
　　伊藤碧说完之后，膳姐笑了，虽然只有流星划过般短暂的一瞬，却是真正的幸福。
　　“清君，小叶子，就拜托你了……”
　　……
　　青山之巅，野火飞扬。
　　伊藤碧站在膳姐尸身前，点燃了梓堆——忍者一旦离开，是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暴露忍术的痕迹的。
　　她将膳姐的骨灰包好，就要离去。
　　“清哥哥！”山草之侧，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忽然响起。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伊藤碧冷面催促道。
　　“我不要！我要跟着清哥哥！”小丫头跑过来，紧紧拽住伊藤碧的衣角不让她走。
　　伊藤碧轻轻一叹，蹲下身好言相劝道：“听话，小叶子。清哥哥是忍者，跟着我会很危险的。”膳姐的意思是希望这个孩子平淡一生，伊藤碧于是将小叶子安排在了一户愿意收留她的农家。
　　“不要！我不要！”小叶子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小叶子要跟着清哥哥，跟着清哥哥！我知道了，清哥哥是讨厌小叶子了……要是、要是那些强盗们还来的话……呜……小叶子、小叶子也会像那些哥哥姐姐们还有、还有妈妈一样死掉……哇——！”她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说着说着竟大哭了起来。
　　伊藤碧第一次体会到被小孩子缠的无奈，劝说不听之下，只得答应。
　　她还在悲叹自己怎么莫名奇妙就捡了个保姆当的时候，小叶子已经趴在伊藤碧的背上带泪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