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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帝心不知两相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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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左晨逸淡淡的打量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在后巷被动过重刑,脸都肿看不清,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却还是盖不住身上淤青。他从凳子上站起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她,萝卜到抽了一口气。她就不信左晨逸长那么大双眼睛是用来装饰的,明明看得见她手臂上那么大块淤青偏偏还握在那里,还那么使劲。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李萱宜?萝卜?”
“宝宝对皇上说的?”萝卜不动声色的揉了揉伤处。
“宝宝?”如果挑眉是他的风格他早该挑眉了吧,可惜呢,某人为了形象只好憋住了。
“皇上,奴婢能见见她么?”
“你觉得你的身份配对朕提这样的要求么?”
“是......”连见一面也不可以么?她听说那小孩为了将她从后巷就出来,以下犯上的冒犯到皇后娘娘,还被动刑,她只是想看看她,这样,也不允许吗?
“晋安,传朕旨意,封李秀女为四品美人。”萝卜瞪着眼睛看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左晨逸邪笑着将她拉近靠在她耳边小声说,“替朕留住那个人,朕就放你出去见你想见的人,李美人。”
“陛下说的是......宝蓝??”
“你很聪明,以你的资本想在秀女中鹤立鸡群并不是难事,但是想沉下去也费了不少力吧。朕要留那个人下来,做到了朕就放你走。”
萝卜苦笑,“皇上觉得在她心里奴婢有那么大分量么?她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我和葵和她生命那么重要的人的牵挂是为什么。但是我们都左右不了她,在她心有个人从来都只有一个眼神就可以就她乖乖听话。”
左晨逸拧着眉看她,他知道她话中有话,却猜不出星点鸿毛。萝卜冷笑着看她,她突然并不怕死,因为她知道自己活着是一种更大的累赘。他想用她来牵制宝蓝,是这样没错。“如果我说,陛下您是喜欢上宝宝了,陛下一定会说只是觉得她比较有趣罢了吧。”她很聪明,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恨透了这种聪明,玉蝶大赛的时候也知道,最后的玉蝶一定不会是外来的宝蓝,但还是逼着她到了最后,也许是自己死心了,再也没有那么多勇气等那个人回来,只是她没有预料到,这样会致使宝蓝的负疚那么深,入宫来找她,她不值得那孩子那样。“皇上,奴婢也这么祈祷,如果被您喜欢上,是宝宝一生最悲哀的事,也是您最悲哀的事,她一定说过吧,您很想一个对她而言特别的人,可是她连那个人的也不是爱,怎么会爱您呢。”
“住口。”左晨逸拧着眉小声吼。
“您为什么生气?是奴婢说到您痛楚了么?”
“你信不信朕可以再把你送去后巷而且永远不再出来。”
“皇上当然可以,对宝宝也可以那样,只是皇上您会很不甘心吧。”
“你是故意的?!”左晨逸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扬起,“朕不会如你所愿,留不留的下都没关系,朕突然觉得你比宝蓝那丫头有趣得多了。”
“那臣妾是不是要多些皇上赞赏了?”突然改口为臣妾了,没关系都没关系,那个人不在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七姑娘出事了。”刚刚才出去宣布圣旨的晋安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说!”左晨逸放下萝卜把气法在了晋安身上。
“七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全身都在发光,宫女们都不敢靠近。”左晨逸听着就要走,萝卜拉住了他。“皇上宣西凉君进宫吧。”
“还不快去!”晋安便急急忙忙的去找人宣付西凉进宫。
全身发光那是什么意思?萝卜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即使盖着被子身上也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孩子,上前一步就想靠近,却被左晨逸拽下,“你不是侍神不要碰她!”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感觉宝蓝身上的力量似乎在随着蓝光拼力的往外泄,是很强大的古怪的力量,不是侍神连近她身都难。他展开双手结印靠近她,想要伸手将她扶起或者叫醒,却被死死的阻隔在外,他只好用力的吼她。“宝蓝,醒醒!”
她眉头紧皱,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梦,因为一个梦而发生这种事么?你到底是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他凝气听她的梦喃,“花瓣......花瓣......”
花瓣?是盛世的新帝么?两年前也是要救那个人,就是李美人说的那个最重要的人么?
付西凉进宫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左晨逸让位下来。付西凉轻易的突破防阻将她扶起身来,双手抵在她背上,眉间的红色纹蕓清晰可见。宝蓝身上的蓝光渐渐变淡知道最后消失不见。只剩额间闪光的青色纹蕓。赐神的标记。
宝蓝似乎这才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抱着她的师傅大人,她好几天没看见他了,突然觉得好像好几年那么远。还有那个可怕的梦境,是花瓣,全身是血的花瓣,伸手想要抱她的花瓣。疼得说不出话的花瓣。她好想他好想马上看见他,想知道庚森是否已经找到了他?他也真的就两年不见她。
“师傅,我想去盛世,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盛世的。”宝蓝拉着付西凉的袖子,才发现自己严重的手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好了,果然是迅速的恢复力啊。
“好,过几天我们就起程去盛世。”
“师傅,我梦见花瓣出事了。”
“他没事,只是受了重伤罢了。”
“恩。”师傅说的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师傅的话永远是对的。师傅说花瓣没事,花瓣,就一定会好好的。
萝卜在左晨逸的身边若有似无的说:“皇上......现在知道了么?”
“他是她师傅.......”
“那又怎么?那又不是她亲爹亲哥哥。”萝卜却很淡然,这世上的人和事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禁止的。只是那丫头知不知道?愿不愿意知道?付西凉......
付西凉的到来自然是要接宝蓝出宫去了,纵然宝岛不舍,左晨逸不开口放任也那样,他是付西凉,没有人能抗拒的付西凉。他说要带宝蓝走,就没有任何人能留住。
宝蓝要走的那天早上葵也进宫送行。那是是他和萝卜分开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从小孩子长成了一个一个有抱负有气魄的男子。而自己在他走后的这些年依然那样一样的眉眼,一样的不敢上前,葵想上前一步拉住她,萝卜反射的想后退。若不是身后的宝蓝推着她,她恐怕早就逃走了吧,怎么能在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方和他重逢。她是他心里的小丫头,她想永远做那个小丫头,李美人,这称呼多讽刺。
左晨逸咳了一声提醒忘乎所以的葵。宝蓝看不下去的拉着左晨逸往殿外走去。他看了看她抓着他袖子的手爪,心情莫名的大好,将她的手从衣袖上扯下。宝蓝悻悻的想缩回手爪却被她反手握进掌心。
“怎么,只许你动手,朕就不可以?”
她连忙摇头,这皇帝什么时候开始幼稚起来了?
“宝蓝,封神大典的时候就回来吧,朕很想看看,尚神弟子的实力如何。”
尚神弟子?为什么又是这个压迫人的名号啊。左晨逸余光里看见那个人向他们走来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将宝蓝拉进怀里,她个子小身子也小小的,那么用力的拉扯撞到他身上尽然没什么力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死死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你做什么?我快逼死了。”她咕咕啷啷的说不清楚,左晨逸看着那个停顿了一下就迅速掉头的人,慢慢松开怀里的人。付西凉,你.......难道......不、不是,如果你在乎,完全可以借用其他的方式将她拉出来,但如果你不在乎,你为什么会停顿那一下。
宝蓝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抱怨在心头,敢怒不敢言。突然就无可救药的想起了再乌云海底遇见的神秘面具人,狠狠的擦了擦嘴唇,现在才觉得是被占了便宜,以为救命恩人就了不起吗?她又不是会以身相许的小loli。
“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不好!”他的第一句居然是那么生疏的语调。
“萝卜,对不起。”
“不必,你没有对不起谁,对不起你的是李家,是李家不要你学剑术。”
“你还是那样......对我永远都那么冲......只对我一个人。”葵莫名的笑了起来。至少他还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
萝卜白了一眼他。“别自抬身价了。”
“我本来去找你了,却听说你进宫了,我都快急疯了。还差点刺杀花朝帝。”
“你刺杀花朝帝?!你不想活了?!就凭你那点水平,你怎么对付一个侍神皇帝?!”
“如果你不在,那些又怎样呢。”
葵,萝卜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抱怨的,想念的,执拗的复习了千万遍想对他说的话,都憋在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突然就完全没有预兆的涌了出来,她蹲下身抱进自己,太没用,太没用!说一句你太过分了也好,说一句我很想你也好,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说“如果没有你,那些又怎样呢?”
如果你不在,那些又怎样呢。
如果你不在,那些又怎样呢。
是我一直想听的话,为什么就满了一步,我们从来就满了那一步,如果我能在你启程磨砺的时候早一步留下你,如果你能在我被召进宫的时候早一步,如果你能在左晨逸封我美人的时候早一步。我会不会就不会哭的这样心疼,我、会不会就可以说出口,我很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心都会疼。
葵蹲下身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对不起。”
“怎么办?葵,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才能和你离开这里,葵,葵。”萝卜抱着他的双臂,泣不成声。
宝蓝靠在墙上无力的看向了左晨逸,“放他们走好吗?”
“朕会放人的,不过不是现在,他们对朕还有用。”
你是皇帝,爱惜人才的心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萝卜太辛苦了,太辛苦了。宝蓝靠着墙壁蹲在了地上。“那你保证你不会碰萝卜?”
“是因为什么?是我的原因还是李美人的原因。”
“这重要么?”宝蓝偏着头看他,左晨逸的那些古怪行为她不是不懂,她也知道他不会承认,他对他自己也不会承认,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是妖成为他的帝侍神,她只是要保护他,和其他感情无关,她并不需要左晨逸额外的照顾,更不想参合他庞大的生活。她只是想回家,她是赐神,一年后成为护神她一点也不担心。她可以保护他,可以回家,可以舍得。
“对,不重要。”左晨逸看着她不紧不慢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