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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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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她思想独立,经济独立,如今,被人拿着卖身契。唉~愁人。
翠枝:等老子变成自由人,不用过没有尊严,提心吊胆,看人脸色,左右拍马的日子(真惨!)那时,老子高低嗨皮一下。
翠枝琢磨着,抓身不如抓心。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勾一勾,再放一放,让他心头时刻痒,可能才会多被看重。
直给是不可能的。翠珠就是例子,鞋子早晚有穿烂的一天,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又吐槽一句:哼!可恶的男权社会!
然而此时,夜晚,韩炜正在暖房榻上,等着她。
翠枝刚刚吃完二斤肘子,此眼下正对一只乳猪和两只烤鸭下手。
“喂!”
“啊?”
“你是猪吗?”韩炜瞅着那惨不忍睹的吃相吐槽。
翠枝笑嘻嘻:“猪哪有这么苗条的?”
她来了这么久,总算吃上一桌好饭!
不过,桌上那温情的酒,她一点没碰。
倒不是说她不胜酒力,想当初烧烤大排档,她这个洒家可以一人干半提,喝通!
眼下不行!喝酒误事。
极大可能被打了吃了。纵然这个身子已经被韩炜要过了,但是她现在是这个身子的主人,可不能轻贱自己。
她又消灭了半只鸭和两个猪蹄,渐渐放慢了嘴步:
时不时瞄见小鲜肉半敞的结实胸膛,翠枝几次差点按捺不住。
烛光下,那浪人面如宝玉,玉面赴红尘。
这这这……
她也知道嫩的可口,奈何她偏偏有洁癖。
这屋子,到处回荡着小浪子韩炜和别的女人酒迷意乱的情景,尤其是那张大床,像十八线小县城廉价小宾馆那样脏,翠枝胃里阵阵膈应。
“喂!”韩炜等得不耐烦了,“猪都没你吃得多。”
“公子,”翠枝油嘴一抹,谄媚道:“不吃不行啊,一会儿得是体力活儿,不多吃点儿怎么有力气让您舒服呢?”
韩炜听罢顿时喜笑颜开,春心荡漾,直夸她懂事。
翠枝:切!车刚起步,你丫已经上高速!猥琐!
她娇滴滴的挪着小细步,立在床边,似小家碧玉微颔首,轻说:“公子觉得人家变了吗?”
韩炜翘一翘二郎腿,目中颇含玩味,道:“性子是变了,里子变没变那得试过才知道。”
翠枝轻推一把韩炜:“公子越来越讨厌了呢。”
“您不知道喔,每次公子把人家抛到脑后,人家都好伤心好伤心的呢!”
好嘞,翠枝琢磨,不能再加火了。小狼崽子色眯眯的,准备要上手了。
“公子,”她先一步摁住他的手,“公子喜欢现在的翠枝吗?”
那厮点点头。
“那公子今天晚上可以听翠枝的吗?”抛媚眼。
韩炜眼神暧昧,不置可否。
“公子好乖哦!”翠枝顺势扒掉他的外衣,捂住他的眼睛,然后来了一套以头部百会穴为首、背部背俞穴为辅,以及下肢三阴交穴为补助的放松入睡按摩法。(你叫它推拿也行。)
韩炜还没反应过来,四肢已经放松的去度假了,嘴也醉了,懒得说话。
这可真是个力气活儿!
翠枝满头大汗,不敢停歇。
直到他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望着韩炜俊朗的脸庞,翠枝暗暗感慨,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儿。
韩炜,韩国公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玉树临风,挥洒自如,能文能武,自在不羁。
想到这里,她不禁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么个神仙般的哥儿摆在面前,自己竟然成功拒绝。积极做到:不掏空,不霍霍,纯绿色,无公害!
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趁韩炜还在睡,翠枝特意梳了两缕蟋蟀刘海儿。
镜子里的她,风华绝代,闭月羞花。
翠枝这番打扮,目的不在于长久吊着韩炜,而且借韩炜的便利,盘算拿到身契,笑傲江湖。
鉴于韩炜重新迷上了她,便整日带着她游玩。
韩家的庄子,林子,鱼塘,铺子,馆子,作坊。
这些天翠枝没有一刻不在想,这些产业要是她的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躺平!不需要再为自由绞尽脑汁,就可以像韩炜一样潇洒自在。
她顿时感到牙疼!
——恨的!
尽人事,听天命。平复好心情,翠枝准备放大招。
庄子里大片大片的麦田,在阳光下绿得发光。麦苗还没打穗儿,柔柔软软。翠枝便亲手扎了一盏纸鸢,放给韩炜看。
翠枝在阳光下笑靥如花,宛如纯情少女,天真烂漫,在麦田里自由奔跑。
边跑边喊:“上面的图案都是爱你的形状哦~”
韩炜呆望着: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俩人躺在地里仰望晴空,新蓝如洗,白云柔美。
韩炜问她:“为什么不去铺子里挑些衣服首饰,平日里那些女人最喜欢。”
翠枝:老子也喜欢啊,唉~老子现在只能假装不喜欢……要不然跟那些庸脂俗粉有什么区别,老子的结局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她抿抿粉唇,这样回答:我倾心一切自然的东西,我喜欢耳畔清风的感觉,喜欢和爱的人过渔舟唱晚,采菊东篱的田园生活。
说完,翠枝已经准备好观众的赞美和掌声,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
韩炜的眼神里全是着迷惑和震惊,欣喜和慌乱。
最后,愣是一个字没说,走了。
翠枝:……装大发了??
日头上来,阳光也变得不那么美好,晒得人脸颊泛红。
韩炜走的时候仿佛被一个屁蹦晕了似的,神魂游离,又似乎心里拿定了什么主意。
对于翠枝来说,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马被韩炜骑走了。
二十里路呀!
茫茫麦田,荒无人烟。路途遥远,嗓子冒烟。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饥肠辘辘,泣涕涟涟。
此时的翠枝,已经在心里问候了好几遍韩炜的双亲及先人,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抬脚就走。
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翠枝连连叹气,拖着沉重的身体,独自走在乡间小路,手里的风筝也垂头丧气。
肚子里想的是烤肉,炸串,啤酒。脑子里想的是柏油路,电瓶车,高铁……
突然,她停下脚步,屏气凝神,捕捉到一丝紧张的气息。麦子郁郁葱葱,风轻轻吹犹如绿波涟漪。
除了布谷鸟一阵阵慵懒的叫,绿海之下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翠枝蹲下来,目光从田埂间搜寻,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顺势从地上捡起根树枝,以防突然蹿出什么动物来攻击。接着,加快步子继续赶路,边走边唱,给自己壮胆。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
霎时,旁边地理果然蹿出两个东西:狗和野兔。把翠枝吓得一声尖叫,一蹦三尺高。
兔子狼狈逃窜,几经转折,狗子不屈不挠,穷追猛打。两家伙把好好的麦地盘腾得不成样子。
前面有两个少年正策马扬鞭,一前一后赶来。前面那个一袭青衫,身材颀长,风度翩翩。后面的同样高大,偏壮,身着褐衣。
如果说,此时此刻有什么词句能描绘这一场景,那大概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