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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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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热烈而又燥热,天很蓝,风很轻,日记本里面记满了少女羞涩的秘密。
日子过去的很快,夏天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转眼间我和江澍久别重逢已经一年多了,他的病也在一天比一天恶化,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孩也在变得一天比一天憔悴。
我裹着大衣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刺骨的寒风刀在我的脸上,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往事如过往如烟一样,在我脑海里播放。
“卖烤红薯喽,又香又甜的烤红薯!”
“小北,好想吃烤红薯。”
“小北,去过自己的人生吧。”
“小北,走吧,忘了我吧。”
“小北,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姑娘,买个烤红薯吗?”我站在烤红薯摊旁边愣神;“来两个吧!”
我强迫自己不去再想那天晚上江澍说的话,可到头来还是白费力气,我把烤红薯捂在怀里,临近医院,我强忍着把泪水收起。
我敲了敲江澍病房的门,里面没有反应,我以为他可能睡着了,我开门进去。
“江澍,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吗,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烤红薯吗,我给你买了,你.........”
我走进去,病房里没有人,床上已经被整理干净,房子里面空荡荡的。
我走出去去问护士,护士说他前两天就走了,但不知道去哪了,我给他打电话,电话却是空号,又是这样,江澍他又像十年前那样,一声不吭的,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江澍又走了,我仿佛也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坐在他躺过的病床上,外面的天,依旧很蓝,我呆呆的望着窗外。
我一如既往的过着往常的生活,日子也在一天一天的过去,不同的是,江澍不见了。
“小北,如果哪天你找不到我了,就到这棵榕树底下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江澍,你个骗子,说好的会回来的,永远的不会消失的,可是现在呢?你又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了!”
每天放学,我都会来到这棵榕树下等他,不管天气有多么寒冷。
我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也不知道他身边是否会有人照顾,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只有等待。
元旦的即将到临,大家都在红红火火的置办年货。
“外婆,说了很多遍,外面冷,把围巾戴上。”
“木木啊,是不是快元旦了,妈妈去给你包饺子啊。”
外婆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有的时候清醒,有的时候糊涂,我推着外婆:“外婆,今天我们去超市转一转好吗?”
我推着外婆,在路上碰见了阿爽和张伯伯,于是,我们结伴而行。
我们逛着超市,张伯伯推着外婆到零食区,外婆像个小孩一样,挑着自己心爱零食。
阿爽挽着我的胳膊,走到了一旁:“小北,你还在等江澍吗?”阿爽担忧的看着我。
“阿爽,他会回来的,真的,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我内心很坚定相信,江澍他会回来,因为他答应过我,也从来没有失言过。
“小北,别这样了,你清醒一点,他得了病,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也许可能早已经走了,不会回来的!”
“不会的阿爽,他不会走的,他说过他不会抛下我不管的,阿爽他不会走的,不会的........”
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小北,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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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都烧到了38℃,你们做家属的都不知道吗,在烧下去会死人的。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手背上冰凉的感觉让我觉得是不是已经死去,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闻得我的头更有点眩晕。
“这是在哪儿?”
“小北,你醒了,你要吓死我们了,逛超市,逛着逛着你突然晕倒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我的手扶着额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疼的要冒烟了。
阿爽瞪着我:“嗓子疼啊?疼死你活该,晕倒以后一直在喊江澍你别走!”阿爽嘴上叨叨着,手还是给我倒水。
我抿了几口,嗓子比之前舒服了许多:“外婆呢,外婆有没有事?”
“你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光想着男人!外婆被你晕倒的时候吓晕了,所幸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松了口气,脑袋隐隐作痛,我看着阿爽那疲惫的脸色:“阿爽,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待这没什么问题,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真的没事吗?小北,不要逞强,我在这照顾你又不累。”
“回去吧,你下周不是还要陪张伯伯回老家吗,放心我这儿没问题。”
阿爽看我没有问题,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
我在医院里输了几天的点滴,期间阿爽和张伯伯来看过我几次,就回了老家,只剩下我和外婆两人。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在那棵榕树底下等着江澍的到来。
元旦,大人忙着做家务,小孩儿都拿着炮满院子的跑,有的胆子小的甚至抱着父母的腿求着父母带着他们放炮。
大街小巷都洋溢着欢声笑语,我陪着外婆包饺子,外婆还是把我认成我的母亲,母亲生前不会包饺子,过年经常被外婆赶出厨房,这次,我也无一例外。
我看着窗外,飘起了白色的雨。
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把手伸出窗外,细小而又雪白的羽毛掉落在我的手心。
江澍,北城今天下了第一场小雪,你还好吗?你看到这场雪景了吗?你到底在哪里?
“外婆,外面下雪了,要出去看雪吗?”我悄悄走进外婆的卧室里,却发现外婆躺在摇椅上已经睡着了,我也不敢出声,悄悄的关上门出去。
我戴上江澍送我的那条灰色的围巾,一个人在这雪景中散步--
“小北,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特别像一对老夫妻”
“江澍,你是嫌我老了吗?我才17岁,人家还是个妙龄少女呢”,
“小北,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对吗?”
“江澍,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八百遍了,我李北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江澍!”
“江澍,我们可是手牵着手要一起白头偕老的一对老夫妻”
“还有啊江澍,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那一年夏天,少女的情窦初开,少年的懵懂情谊,他们在久别重逢的那一次定情,在那棵已经过了百岁的榕树底下拥抱,亲吻...........
我坐在那棵榕树底下,雪静静的飘着,我看着那一对对牵着手的情侣,思绪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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