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整个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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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昏黄的微光照亮言卿栩的侧脸，她静静看着黄皮纸被火光吞噬，摩挲着戒指。
火焰乍起，张牙舞爪，仿佛怨魂向她索命。
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言家。
她在所不惜。
……
“去姜家。” 言卿栩坐上洋汽车，吩咐道。
“这……家主，这不合适吧？” 言家家仆对景家和江家的恩怨有耳闻，家主与景家联姻，自然需要避嫌呐！
“不是东衡江家，是黎水姜家。” 言卿栩微抬下巴，示意开车。
“欸，这就出发！” 言家主虽贵为大家之主，但为人仁慈，对待下人尊重平和。言家家仆敬畏她但不惶恐。
在言卿栩看来，这便是最好的主仆相处模式。
……
黎水姜家——
姜家虽不及江家，但也算是大头，特别是在轻工业丝织品行业，独占鳌头。
言卿栩深知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暂且不打算涉猎丝织品，贸然前进只会撞墙，不如止步原地，观望一二。
她今天是来找姜家二姨娘的。
姜家家主绣花枕头一个，平日里也跟个锯嘴葫芦一样，被人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姜家主母也精力有限，只能顾得上三分产业，早已力不从心。
但这个寒门出身的二姨娘席雪可不一般。
言卿栩自打她将布坊做成大厂房开始就在关注她了。总而言之，她是个善于用人经营的好苗子，言卿栩早些年已经给她投资了不少钱。
……
在别人看来，言卿栩仅仅靠着盐场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可只有她知道自己伸的手有多长。
至少钱这方面，已经补齐了前言家家主留下的亏空。
但只有这样是没办法在这吃人社会经营下去的，迟早会走上她母亲的老路……
言卿栩将思考期间滑落至耳边的一绺卷发别至耳后，抬眼仔细看着姜家牌匾。
没办法了，反正你需要自由，不是吗？
“我找姜家二姨娘，席雪。”
……
“言家主，好久不见您来，不知道您对茶的口味有没有变化。”
席雪是个长相婉约清秀的南方姑娘，因为战乱与家人走散，一路向北。
而后又被拐卖至花楼，被姜家主母买走充当奴隶，对外为了保住她大家闺秀的名声，称是姜家家主纳的一房姨太太。
席雪不过是从一个吃人的地方换到另一个吃人的地方，眼里的光早就被奴役磨灭。
可自从言卿栩出现，她的面庞都泛起粉红色，靓丽不少，这才像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
静静地看着席雪为她布茶，言卿栩没有开口说她一直喜爱的都是红茶，只看着碧螺春浅绿色的茶液漾起波纹。
她端起来抿一小口，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席雪。
“你想离开吗？”
“啪——” 响起瓷器碎裂声。
席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盯着言卿栩，全然没了之前做生意的精明劲儿。
不怪席雪。
因为席雪从未给言卿栩说过自己的生平处境，以为言卿栩像其她人一样觉得自己锦衣玉食、麻雀变凤凰。
只不过因为言卿栩从未因为她的家世嘲讽过她，愿意接近她，与她谈笑，让她觉得她活着不是没有意义。
仅此而已。
“您……”为何会知道？
席雪不想自作多情，毕竟以她的身份，言卿栩动用人脉调查她属实多此一举。
……
“……”言卿栩又慢条斯理地喝一口绿茶，“你的门面已经磨损失色了。”
她确实调查了她，可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她对她细微的关注不是吗？
人总是会对地位更高的人产生敬畏之心，哪怕表现得再淡定、抑或嫉妒，都会因为地位高之人的关注感到不可置信、感动与自信。
这是人性啊。
……
席雪一时慌乱，下意识摸了摸耳垂，确实，珍珠耳坠因为戴了太久磨损严重，失了光彩。
照理说，大家姨娘不会如此落魄，更不会如此不讲究。
言家主又智多近妖，猜中什么也无可厚非。
席雪心里比较复杂，她没想到言家主会如此关注她。
看中了她什么呢？需要她做什么？
“言家主，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席雪虽然看起来脾气面，但真正精明的时候确实博她眼球。
言卿栩很欣赏她，如果她能更自信一些便更好了。
“我知道席小姐是个聪明人。”言卿栩露出了浅淡但极美的笑容，席雪被晃得眨了眨眼睛。
“我要整个姜家。”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整个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