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皎洁明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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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对面有很多文具店和复印社，卓言可出了校门才想起来赵玥并没有说清楚要去哪家取卷子
刚准备回去，还没等迈开步子，身后的剧痛和一声闷响就同时传来，卓言可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的场景已经换了模样
“呦，醒啦”
眼前的女生顶着一头没染均匀的黄头发，眼眶上的眼影画的好像让谁给打了一拳，眼线更是挑的厉害，嘴上的口红也没涂匀，整张脸好像一个调色盘
卓言可不认识她，也从没见过，还没等思考这是哪里时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张熟悉的嚣张跋扈的脸
“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才她妈醒”
是邓柒柒
“邓柒柒，你总搞这一套，有意思吗”
她那眼里满是不屑的目光让邓柒柒更加愤怒，一巴掌就那么落了下去“你看你/妈/呢啊”
卓言可哼笑“我看我的孬种儿子呢”
没等邓柒柒说话，一旁的邹晓和黄毛女就过来了
“看你是个女的还没把你怎么样”黄毛女手里夹着烟拍了拍卓言可的脸
“别给脸不要脸”
卓言可并未理会黄毛女，而是转头看向了邓柒柒“邓柒柒，你不怕我这一个下午都没上课，老师找啊”
“李心儿早就给你请假了，不用你担心”
做事做倒是做的的挺全乎
“妹妹啊，你说你惹谁不好，动我的人啊”
人刚过来时邹晓并没有留意卓言可，现在看来这姑娘白白嫩嫩的，邓柒柒跟她比，差远了
邹晓并没有动手，他才舍不得对这么一个小美人动手，但是又答应了邓柒柒办事，他也不能不守信用
这时黄毛女便派上了用场
血雨腥风，少女娇小的身体虽遭受着一次次猛烈的撞击与踢打，却没见她倒下，她强撑着身子站立起来，可每次站起来的结果只能换来剧烈的疼痛
“你装什么清高，都她妈这样了”邓柒柒说
眼看卓言可就要倒下，邹晓上前拦住黄毛女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邓妹妹这口气也算是出完了，差不多得了”
事情到了这样，邓柒柒也不好再说什么，脸上露出那副假惺惺的笑容拉着邹晓的胳膊撒着娇
卓言可抬眼看
真是让人恶心
三人并排走出了街角
卓言可起身整理好了衣服，颤颤巍巍扶着墙顺着路往前走
她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该去哪，只是顺着路往前走
“呦，煜哥转性啦，今天怎么想起去学校了”
陈煜向贺成宇挑了挑眉
“没被虐够？”
“操/”
街道上穿梭着的人中，穿着校服的少女成了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贺成宇指了指
“陈煜”
陈煜皱了皱眉，这个点她不在学校上课，在这干嘛？
手里的烟还没等点燃，就被丢在了地上，随即面前的人就大步向前走去
贺成宇“……”
“啊”
卓言可跟身前的人直撞了上去
“抱歉”
陈煜见她连头都不抬就绕开向前走，冷哼一声，就把人拎了回来
“不好好抬头看看？”
卓言可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人
是他啊
“哦，看到了”
“抱歉”
哼，抱歉，抱他妈的歉
陈煜没说话，拽着人就往前走
“你干嘛啊，松手！”
“叫你松手啊！”
贺成宇见卓言可一脸不情愿的被陈煜拉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叫喊着，立马凑上前去
“唉唉唉，小姑娘，叫这么大声，挺引人注意的嘛”
卓言可向四周看了看，的确路过的人都会朝他们看一眼
“不叫了？”
“不上课在这转悠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成宇：“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煜啊陈煜，吃瘪的感觉怎么样啊”
陈煜没理贺成宇，而是直接拦了辆车将一旁的姑娘拽上车
贺成宇：“陈煜你他妈…”
真狗啊…
车上，两人各靠一侧坐着
“叔叔，去一中”
“去林清园”
卓言可转过头瞪了陈煜一眼
“叔叔，我去一中”
“林清园”
司机看看后座上这一对，一脸为难的说“小伙子，你这不顺路啊，要不要换一辆车啊”
“我说了，去林清园，她也跟着去”
“谁要跟你去”
陈煜啧了一声，俯下身子在卓言可耳旁说道“你当我脾气这么好呢啊，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
“林清园，走吧师傅”
——
“你到底想干嘛”
陈煜没说话，而且拉着卓言可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
“又有人欺负你？”
卓言可一愣
“没有啊，为什么要欺负我”
“因为你欠”
卓言可：……
“你为什么不上学”
陈煜从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随即点燃了火
卓言可微微皱了眉
“闻不了？”
卓言可没回答，而是从烟盒中抽出来一支，轻轻含在嘴里点燃，紧接着一个烟圈从女孩的嘴里吐了出来
卓言可的身上仍带着她那与生俱来的清冷，但是现在的她更多的是妩媚与妖艳
“厉害吗”
陈煜紧跟着皱了眉
“谁教你的”
“没有人”
“以前一直抽？”
“今天第一次”
陈煜看不懂她，初见时陈煜并没注意她，真正留意她是那天晚上，少女蹲坐在墙角处，冷白的胳膊上扎眼的血道，眼底尽是不屑
她对他们这种人不屑，他能看出她眼底的深意，能看出她是高傲的，但不知是什么让她把这份高傲埋没在了心底
“卓言可”
“以后跟着我就不会吃亏了”
卓言可手中的烟已经下去一大半，火光被纤细的手指掐灭，剩余的一节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
“陈煜，这点亏不算什么”
她被最亲的人抛弃，从小活在街坊邻居的谩骂中，唯一爱自己的外婆也从她的身边离开，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这点亏又算什么呢
最起码赵玥现在好好的，她终于能恢复她的正常生活了，她替她承受着些，也不算什么
“哼”
“不算什么？”
“她们对你还算轻的，确实不算什么”
卓言可没说什么，只是笑笑摇了摇头，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的想法和邓柒柒那帮人也没什么不同
“没有你对别人狠”
“对吗”
“是”
“陈煜，你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施暴者”
听到施暴者这三个字，陈煜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站起身来死死掐住卓言可的脖子
“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咳咳…”
陈煜松了手，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转身离开了
卓言可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出了小区拦了辆车去了附近的酒吧
她没来过这，刚进来就看到台上的男女贴着身子热舞，台下还有人坐在沙发上摇骰子猜拳
她挑了个人少的位子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杯酒
酒精燃烧着少女的身体，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卓言可心中的烦躁确实少了几分，但是身体却开始发热
“小姑娘，这酒挺烈的，我看你喝了挺多的，过一会该醉了，赶紧回家吧”
服务员上来提醒
“嗯，这就结账”
走出了酒吧后，她又去超市买了两瓶啤酒，坐在了门外的台阶上喝了起来
一瓶还没喝完，卓言可眼前的景象就开始渐渐虚化，闪烁的灯光在她眼中变成了模糊的圆圈
卓言可的身子渐渐前倾，最后倒在了少年的怀里
“喂，醒醒”
陈煜轻拍了拍卓言可的后背
陈煜当时并没有走多远，刚想转过身回去就看到椅子上的女孩早已没了人影，陈煜跑了出去，一路跟着卓言可，他看到她进了一家酒吧，看到她独自坐在吧台的角落里喝酒，最后又发现她坐在便利店外的台阶上喝酒
月光和灯光交汇着照在她的身上，他不知道她究竟还有多少面是他没见过的，他看不透她的想法，但是他知道他想找回她的高傲
陈煜最后拦下一辆车，带着卓言可回到了林清园，去了他的公寓
卓言可睡的很死，陈煜把她放在客房后，去了阳台点了一支烟
陈煜很烦，他说不出为什么会烦，烟雾进入身体再从嘴里吐出，陈煜的烦躁刚被压下去几分，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和妹妹怎么样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今天碰到舒柠了”
“关我屁事”
“诶你他妈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说”
“舒柠说那小孩不是本地人，之前在南方上学，这两天才过来的，还是跳级进来的”
“然后？”
“我上哪知道然后去”
这对陈煜并没有什么用，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行了我知道了，挂了”
贺成宇：真是无语。。。。
“啊”
屋里的女孩突然大叫一声
陈煜掐灭了烟，转过身走去
“怎么了”
“啊，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你他妈都喝成傻逼了，我没看着你的话你就睡大街上了”
“哦，谢谢”
“赶紧睡吧，明天送你上学”
陈煜刚要转身紧接着就又跟了一句
“就在这睡，敢跑老子把你腿打折丢去喂狗”
卓言可又道了声谢，翻过身躺下
谢谢你，陈煜
陈煜关了门，回到阳台上，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眼，陈煜想她也应该像今晚的月光一样，皎洁明亮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皎洁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