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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恶人们 09 选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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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们 09
果然,北部选区作为反对党常年占领地,秦恒一行人的到来并没受到多少欢迎。
尤辛两州,尤州州长是反对党党员,辛州州长是异党成员同时身兼西国教会三品执事。
在野党坚持无神论,与教会关系一直比较恶劣。
派系之争,信仰不同,也就直接导致几十年来,北部无法成为他们的选区。
池华在秦恒离开的两日后抵达。
走出机场,看到专道停靠的两辆黑色轿车,他下意识走向后方一辆。
但护送的人却告诉池华,后面那辆负责装行李,前方的供他乘坐。
这时,池华原本想要坐的车子上,姜沛从副驾驶走了来。
‘夫人,时间有点紧,咱们边走边说吧。’
看到他去拉了前车副驾驶车门,并坐了进去,池华这才也有些如释重负的,从随从打开的后车门进入。
雷凯从驾驶席转头看来,笑了道:
‘夫人,系好安全带。’
池华没说话,倒是姜沛拿了瓶水递来:
‘夫人,喝么?’
‘谢谢,我不渴。’
‘好,那...雷凯,开车吧,我跟夫人说安排。’
点了点头,雷凯在按下档位控制后,头不回的插空开口:
‘驾驶座后背储物袋有常温的牛奶和棉花糖,夫人可以自己取。’
听此,不只池华,连正在打开文件夹的姜沛也不由顺势看了眼。
‘夫人喜欢喝牛奶么,棉花糖,你怎么知道?’
显然,前一句的对象是池华,后一句则问向雷凯。
‘议长吩咐的。’
雷凯面不改色的说谎,姜沛听的也是想当然。
‘我说了,不渴。’
池华的语气里带着情绪,姜沛不禁有些同情的看向雷凯。见对方无所谓模样,心底更又多了几分替他的委屈。
但很快,这些情绪都被眼前正事扫清。
‘夫人看下,这是等等您要参加的剪彩仪式人员介绍。’
池华略微不解的接过去,对了纸上照片和人物介绍面面相觑。
‘这次是辛州州长夫人主持的新教堂奠基,州内官眷和教会几位重要人物都会到场....’
‘为什么要我去?’
‘葡国大主教曾被教皇称为最值得信任的挚友,而且,贵国王室子弟都是大主教授封的辅祭,按照教内排位,辛州任何一位教内人物,见了您都要行尊礼。’
姜沛的叙述仍旧未能化解池华的疑惑: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我参加这个仪式?’
‘这对议长竞选有利。’
雷凯目视前方,用一句话做了总结。
池华浓密的眼睫垂下去,轻声嘟囔:
‘他有没有利,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沛下巴微微回收,脑海里回应当初所见过的那些秦恒对夫人的宠溺表现,又结合葡国王子身份背景。不由暗暗总结出,贵族小王子被宠的不识轻重的断定。
尽管心里不很认同,但面子上还是要做。
‘其实今天的仪式不复杂,您只要出席就足够了,连演讲都不需要的。夫夫一体,您代表的就是议长。’
‘我不想代表他。’
池华继续出言反抗,姜沛没想到这位小王子如此不好说话,顿时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正巧车子停在信号灯前。
雷凯从倒后镜里看着孩子气噘嘴窝进座椅里的池华,被那副耍赖样子惹的翘了嘴唇。
‘前面转盘拐走,回议长下榻的酒店么。’
‘为什么?’
姜沛稍稍有些着急,在他看来,雷凯这不是火上浇油。
‘夫人不是不愿意去,那就直接回酒店,议长如果问,你就直说嘛。’
‘说什么?’
‘说什么?’
姜沛诧异地转头,看着和自己异口同声的池华。
‘说是夫人您自己不要去,不是联络官的错。’
池华嘴巴扁了,身子再次后靠,转了头不说话。
姜沛这才明白,雷凯是向着自己。在他给对方投去谢意目光时,池华在后面低声开口:
‘我要不要换衣服再去。’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回升,姜沛温和笑了道:
‘我看您这身其实还好,只是外套有些休闲,到时候把他脱了,只穿里面衬衣,也很不错。’
‘哦,好吧。’
池华转回头的目光正好与姜沛的迎上。面前笑容好比阳光的俊气面孔,对比人家始终彬彬有礼的态度,池华也总算后知后觉到自己刚刚是多么幼稚。
‘对,对不起。’
‘嗯,什么?’
‘刚才,我不是对你发脾气。’
‘哦,没关系,我明白的,坐飞机总会疲劳,夫人有点情绪,大家都能理解。’
‘嗯。’
池华点头回应的样子,更加显露他性格中的稚嫩。但接下来的举止,则再次将其与小孩子画上等号。
雷凯席位后面的棉花糖袋子被取出,池华撕开口子就吃,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疏解,根本没考虑场合,以及自己不久前才顶嘴雷凯的话。
竞选基地的分析室里,秦恒正与几个解析员还有辅佐官,一同观看前天反对党在社区的演讲录影。
台上台下言行举止的分析记录,忙的大家无暇他顾。
负责送咖啡和零食的进来,众人紧张的神经此刻才算能稍稍放松。
在大家去选自己喜欢的吃喝时,亲随来报告,说夫人也已经结束剪彩仪式,得到的回响非常好。
辛州教区负责还邀请夫人明天参加他主持的弥撒。而州长夫人也同样送出义卖会邀请函。
满面欣喜的秦恒,拍着巴掌让所有人休息,下午两点后再集合继续。
在众人欢呼中,他笑着走出分析室,由亲随护住,徒步离开竞选基地,进入街对面的酒店。
雷凯的车子从教区开到酒店所在街区不一会,边因为路边人的招手而停下。
池华手里将牛奶习惯咬在嘴里看,原来是秦恒的手下,竞选班底中的同事们出来找饭馆。
他们热情的与姜沛和雷凯打招呼,然后才通过落下的车窗与池华致敬。
默默将牛奶藏在窗下人看不到地方,池华点头示意。
阶级的区别,让人们会自动为自己和对方化出三六九等的界限。
贵族身份,议长夫人,这些背景衬托下,池华尽管年纪小,也已经是旁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存在。
什么样的人就要与什么样的人玩。
世上终究还是主动攀爬了盼望跨越阶层的人在少数,而大部分人都是庸庸碌碌,安于现状。
所以,这些同事们自然都是更亲近姜沛与雷凯,对池华是尊让了敬而远之。
打过招呼,他们就张罗姜沛一起去吃饭。
而姜沛下意识就转头看雷凯。
‘你先去吧,前面就是酒店,我送夫人回去,然后再会合。’
‘好,那我们先走。’
车窗缓缓关闭,池华沉默了抬起自己的牛奶,目光看着遥遥走远的姜沛,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他不说话,雷凯也不说话。
车厢里陷入沉默。
不过一刻,酒店的牌子出现眼前。
但车子却没有停在门口,而是径直向着地下入口。
‘为什么不走正门?’
池华稍稍有些紧张起来。
雷凯仍是不回答,但四面车门的保险能听到响亮的卡卡声。
空的牛奶盒被抓紧,池华已经怕的不敢支声。
心底求天求地,求主保佑。
但主今天似乎没空关照他。不,或者说是,主已经很久没照顾他了。
‘你想我了么,小不点,我想你了!’
哗,随着驾驶席人影移动过来,池华躲闪不及的消失在对方巨大的阴影里。而牛奶盒则可怜兮兮的落在车内地毯上。
‘你答应了同事的,不去...不怕他们找么!’
‘晚点发信息说有事忙就好。’
‘呜呜,会被人看到的。’
‘这个位置,连监控都没有,是特别...选好的,而且玻璃有涂层,别怕......’
车身轻微摇晃起来,车厢内,驾驶室倒后镜边,不易察觉的微弱红灯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