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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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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矜冉,“哥,你跟言哥吵架了?”
邬矜冉,“我滴个天,你居然会跟言哥吵架?”
邬矜冉,“真吵架啦?言哥居然会跟你生气?我在公司就没看到过他跟别人吵架。”
邬矜冉,“不是吧,哥你干了什么?逼得言哥能跟你吵起来?”
邬矜冉,“哥,你可别把言哥气跑了,我跟你讲这公司没了言哥可不行啊。”
邬矜冉,“没了言哥,谁敢跟你对接工作?没了言哥,谁能给你收拾烂摊子?没了言哥,谁敢跟你讨价还价?”
……
邬洵坐在擦拭干净的沙发上,看着手机冒出的一沓信息陷入沉思。
对面的消息一拉三米高,连带着电话都打了好几个。
不过现在因工作忙的原因,打到前十分钟才消停下来,改发信息了。
邬矜冉,“哥,回个话啊,回个话啊!!!”
邬洵,“……”回哪个?
*
骆栖言跟高总打招呼,又跟他的助理象征性地聊几句,就看到林浩从停车场过来了。
现场的气氛有些高涨,估计是见邬洵也参加的原因,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将邬洵包裹起来交谈商业上的项目。
骆栖言没有聊天的欲望,他坐在无人的小角落里,打算看一下工作行程。
哪想,这一亮屏,骆栖言瞬间就被邬矜冉的一连串消息给亮瞎眼。
邬矜冉,“言哥,你没事吧?”
邬矜冉,“我哥就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见怪啊。”
邬矜冉,“言哥,别生气,我哥那嘴巴子本就不会说话,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邬矜冉,“你放心,我会说他的。”
邬矜冉,“言哥,可别生气啊。”
邬矜冉,【哭哭】
骆栖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骆栖言还是回了句,“没有的事。”
“骆哥,怎么到这来了。”刚聊完的林浩也过来。
“这边要安静点。”
骆栖言捏了捏纸杯,这种聚会向来不是他们这些助理的主场,他们只需要待在老板附近待命就行。
林浩跟着坐在一旁,观察骆栖言平静无常的脸,又瞄了眼被高总围在中间却又隔着小段距离的邬洵。
在两人身上来回观察,就是看不出个所以来。
只能说看不透,是真的看不透。
邬总也就罢了,毕竟身为老总,身上的气质本就凌人,他从不把情绪放在脸上所以根本摸不透他的想法。
可骆哥就不同了,那喜怒无常的脸上仿佛没有丝毫表情,犹如标准人脸的模板。
他这么久以来都没见到骆哥的其他表情,以及情绪。
林浩偷瞄着玩手机的骆栖言,最终耐不住性子问:“骆哥,你心情不好?”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恍如骤然一击。
骆栖言手中的纸杯猛地捏紧,但又逐渐松下。
原本打算摸鱼的骆栖言忽然没了兴致。
这句话他好像听过无数遍了。
似乎从以前起,就总有人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不高兴?是不是在生气?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单纯的询问,但每次都要解释的他也会感觉到疲惫和无力。
表情带来的影响有时是很大,大到需要别人要看你的脸色行事,大到一般人都不敢随意靠近你,大到他们会自动疏远你。
不论怎么说,怎么相处,似乎都隔着一座隐形的大山,怎么也移不开。
骆栖言熄了屏,平静道:“没有。”
林浩投去探究的目光,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神来发现对方的情绪。
但骆栖言只是伸手推了推眼镜,有意无意地阻挡了那道视线。
看不出来的林浩只能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骆栖言,“没。”
林浩,“这样啊,原来邬总没有笑话你啊。”
“嗯,,,嗯?”骆栖言忽然就懵了,“什么意思?”
林浩挠挠头,也不好讲车上听到的东西。觉得那种戳人家伤口的事情要不得,所以赶紧糊弄了过去。
“没有,是我听错了,哈哈哈。”怕骆栖言再提起,他又迅速扯到另一个话题,“话说,骆哥跟邬总是大学同学吗?”
骆栖言,“跟白经理他们也是一个学校的,但因为不在一个校区里,所以没有什么接触。”
林浩,“那骆哥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开始在邬总手下,帮忙做事了?”
骆栖言,“差不多。”
林浩,“难怪关系这么好。”
骆栖言,“???”
谁?是在讲他跟邬总吗?
林浩,“我们平时都很怕邬总,是隔着桌子交谈都会怕的那种。”
骆栖言略微不解,“还好,没那么吓人。”只是冷了点而已。
林浩瞪大眸子,“超级吓人的好吧,特别是瞪人的时候,感觉直接去到了哈尔滨。我要是跟邬总对视上的话,直接一秒下跪。”
骆栖言又被林浩那坚定不已的话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他当即开始回顾起和邬总相处的整个过程,且着重回想起邬总的脸部表情,最后忍不住感慨。
看来,他们对邬总的误解比他还深。
不过也是,邬总也跟他一样是个面瘫,再加上身为老总的气场就显得更有威严了。会被人疏离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比他还严重啊。
骆栖言在心里叹了口气,瞥了眼坐在人群中间的邬洵,忍不住为他说几句,“其实邬总人挺好的,能力方面很厉害。而且给我们的待遇也很高,也不会亏待我们,在工作上更是,,,,.”
前面还好,后面他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脑海里突然就飘过了疯狂工作的那几年。
林浩笑着摆手,对这番话有另一种看法,“那是因为骆哥跟邬总是朋友才会这么说吧。”
骆栖言一愣,朋友?他跟邬总?
“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浩脱口而出,“因为骆哥跟邬总聊天特别自然。”
骆栖言,“???”
闻言,骆栖言迅速开动以往的记忆,过滤了一下平时的聊天内容。
最终发现,那只是在聊工作而已。
但经林浩这么一说,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跟邬总聊过工作以外的工作。每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就连在学生会也是如此。
每天日常就是:
邬总布置工作整理资料,而他快速行事,整理完毕。
邬总跟白经理他们探讨,而他提提意见,仅供参考。
除此之外,就是在工作繁忙之时偶尔吃吃饭,随后接着干。
回忆掏干殆尽,他思考一番后,目光忽地放在邬洵身上。
而此时,围在邬洵身边的人早已打起了高尔夫。
他则继续坐在沙发上不知在看些什么,一双古井无痕的眸子静静注视手机,轻微皱着眉。
邬洵对着邬矜冉的连环夺命信息感到十分困惑,那一连串问题也让他难以理解,索性就都忽略了。
正当他放下手机,忽然就感觉到身旁沉了下去。
骆栖言挨着邬洵坐了下来,他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邬洵瞧。
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隐隐浮现出什么,那眉间的眼镜反射出大厅的光亮,让他的眼神竟有些炯炯有神。
邬洵眉梢轻抬,“?”
骆栖言瞪着眼,“邬总,你中午吃过饭了吗?”
邬洵:“?”
邬洵直起身,一向神色漠然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微抬了下眸,好似是在疑惑。
而这边的骆栖言却顿住了,这问题是不是太突然了?
但已经问出口的他还是接着问下去,“好吃吗?”
邬洵默言,在骆栖言紧紧盯着的目光下,他缓慢开口,“嗯。”
骆栖言,“吃的什么菜?”
邬洵,“家常菜。”
骆栖言,“跟谁一起吃的?”
邬洵,“矜冉。”
骆栖言,【盯】
邬洵,“?”
骆栖言,【盯】
邬洵,“?”
???
骆栖言抬眼镜,镜光跟着一闪。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邬总只有白经理和黎经理两位朋友了,因为邬总从来都不主动跟别人聊天啊。
正所谓,聊天是交朋友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而邬总却丧失了这方面的功能啊。
这般想着,骆栖言从内心深处冒出了一种面对自家小牧时的耐心,甚至自动浮现出老父亲那般的担忧。
而邬洵看着跟平常不一样的骆栖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先暂时沉默下来。
困惑的同时瞄到亮着的手机,屏幕里的对话就这么传进了眼里,仿佛触及到未知领域,他不禁思考。
骆栖言,生气了?
面前的骆栖言倏然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又开始莫名盯着他。
被眼神牢牢抓住的邬洵,思绪忽地有些混乱,看着这双紧盯他的眼眸,他突然开口,“你吃过饭了?”
骆栖言立马回应,“嗯。”
“,,,”邬洵,“好吃吗?”
骆栖言,“嗯。”
邬洵,“吃的什么菜?”
骆栖言,“家常菜。”
邬洵,“跟谁一起吃的?”
骆栖言,“矜冉。”
邬洵,“。”
骆栖言,“。”
空气有一瞬静寂。
两人之间的气氛彻底冷下去,就连一开始抛出问题的骆栖言也感觉到空气中蔓延出来的尴尬感。
叮——
一阵手机震动声划破这份尴尬。
邬洵低头一看,是邬矜冉发来的消息,“哥,快哄好言哥,言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生气。”
邬矜冉,“不管怎样,快点哄好,不然跑了有的你哭的。”
邬洵,“。”
他看了眼此时各方面都很奇怪的骆栖言,有些不知所以。
骆栖言能力很出色,做事利落果断,仔细认真,特别有耐心,反应也很快。
因此,在学生会时他就觉得这人能力很强,所以就有了想要招进来的想法。
结果当然就如他所料,骆栖言很快跟上了他的速度,是个非常出色的助手。
邬洵敛眸,道:“骆助,下周给你涨薪。”
骆栖言一愣,“啊?”
邬洵,“你能力很强,加薪是应该的。”
骆栖言,“???”是那么个道理,但,,,,
邬洵,“我本就有这打算的,最近的项目虽然不多,但难度都很大。”
骆栖言,“。”
确实,这次的项目还有董事长和黎经理父亲的阻拦,简直就是大山后又添一座大山,整理和调查的资料都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他还要时刻紧跟上邬洵和对家那边的进展,神经时刻绷着。
每天回家,脑子就跟卡机似的慢半拍,给小牧倒猫粮时都差点倒在它的头上,被它一顿胖揍。
所以这么一想,加薪,是情理之中。
骆栖言点了点头,抬手撑了下眉头,“邬总,要喝水吗?我去接一杯。”
邬洵应了一声,目送骆栖言离开,抬手给手机发了条消息,“他心情好了。”
对面立马回复,“你确定?哥,你怎么知道言哥的心情好没好?”
邬洵没再回复,而是看了眼走到门口处的骆栖言,回想起他方才的小动作,悄声说道:“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