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与大情种》喝乌龙茶

4、啤酒和烧酒

　　像从潜伏在记忆里的夜色里浮出一般，古桥从幽幽的人群里一步一步朝着古路走了过来。整个靠近的过程如同被恶趣味的剪辑师调成了0.5倍速，简直比在路上三十米外迎面碰见领导还要煎熬。
　　古路回想起在考试前屡试不爽的呼吸法，吸——呼呼呼，吸——呼呼呼，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被催眠般地平静下来。她仰起头向他挥了挥手掌：“好巧。”
　　古桥露出常用的那副微笑：“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嗯，我家在这附近。”古路从桌边扒拉出一张凳子，拖到他面前，“要坐一会吗？”
　　他摇摇头，“不了，和同事一块来的。”他扬了扬手里的烤盘，“今天入职。”
　　久违地，古路从他眼里看到一丝狡黠：“我也来A司啦，古同学。”
　　古路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客气道：“看来你们组气氛不错嘛。你还在做开发？”
　　“对的，你呢？”
　　“还是那样。”古路糊弄道。不想告诉他自己的情况，不想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当然也不想让他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于是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拿筷子漫无目的地在桌上戳戳。
　　然而古桥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没眼色地搭话：“你开始喝烧酒了？”还拿起望舟的烧酒瓶端详一番。
　　她想起之前聊到古桥时，望舟说她平淡无聊的爱情故事用两个字的标题就足以概括。
　　啤酒。
　　“没…是别人的。”古路心不在焉地回答。
　　瞥见望舟在不远处跟老板闲聊，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杨望舟！菜拿到哪里去了？”
　　望舟露出了肉眼可见的无语表情，随后在两人的注目礼下硬着头皮过来，硬着头皮打招呼：“刚刚看你们在聊就没打扰。古路，介绍一下？”
　　古路快速地说：“我同事，古桥。我朋友，杨望舟。”
　　古桥像有一瞬间愣住了，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之前听古同学说起过好几次，你好你好。”
　　望舟已经进入了社交状态：“我也老听这家伙说古同学古同学，你们俩又成同事了？真有缘哈哈，下次一起吃饭啊。”
　　“一定一定。那你们吃，我得回去了。”
　　古桥走后，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望舟打破沉默，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可给过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