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四（同名游戏改编）》月花莼

19、第十章 女萝平妖·回到柳府

　　柳梦璃将那土灵珠双手捧着，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保持心神一致，仅存一念，便是希望这手中的土灵珠能将三人带出这女萝岩。便在心念方动一刻，她只觉得手中有一股柔和之气荡漾开来，暖暖将她裹住，耳畔有轻微气流鼓动的声响，然后，那股柔和之气又渐渐收敛起来，重回到掌心，直至消失。
　　“太棒了，土灵珠果然不同凡响！”
　　听到韩菱纱充满兴奋的清脆声音，柳梦璃睁开眼睛，果然三人已是到了八公山西北山顶女萝岩洞口外了，不禁惊奇地看着手中朴实无华的珠子，感叹着果真是神物啊！
　　“呵呵，这个好玩～‘嗖’的一下就到了！”云天河也是一脸兴奋莫名的样子。
　　兴奋劲过后，韩菱纱皱起眉头，不无担心地说道：“……不过，小猫说这是它们唯一的宝贝，送给我们真的可以吗？”
　　“嗯，没关系，它们报恩是一心一意的，要是我们不收，反而很失礼了。”柳梦璃宽解道。
　　闻言，韩菱纱笑看着她道：“梦璃，你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
　　“我觉得……渺渺世间，不独有人，人要活下去，妖也是一样，为何彼此之间不能多一些理解呢？”柳梦璃说着，声音里仍有些伤感，“至少我并不会认为妖都是狰狞可恨的，万物皆是生灵，又哪里有天注定的贵贱善恶之分？”
　　云天河也点头笑道：“话这么说没错，我爹就常常这样说！”
　　“……”
　　柳梦璃的话，让韩菱纱有好一阵子陷入沉思中，这些话她以前是听也没听过的，对于她们盗墓家族来说，经常出入一些阴邪之地，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难免还是要碰上些幽灵鬼怪的，但是，通常情况下，他们自是避之唯恐不及，和平共处是想都没想过的。
　　要真计较起来，鬼，不也是人死后变成的么？除了生存环境不同，其他应该是跟人没有多大区别的吧？
　　韩菱纱还怔怔地想着这些道理时，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跟他们打起招呼来：“二位，又见面了。”
　　二位？是指她和野人吗？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有谁啊？！
　　韩菱纱转过头看去，见到两束蓝光落在三人面前，光芒瞬间幻化成无数把灵剑，一晃，灵剑也消失了，现出两个人来。
　　韩菱纱不禁惊喜道：“咦？真是巧！”
　　竟然是在巢湖边曾有一面之缘的剑仙，怀朔和璇玑这对师兄妹！没见到他们“师叔”，莫非他们还没追上那个“师叔”？
　　“师兄，他们是谁？”璇玑看了看眼前三人，娇憨地问她师兄道。
　　“你不记得了？那夜在巢湖边遇见的……”怀朔笑着提醒道。
　　怀朔的声音总是平和的，有些慢条斯理，可惜他的小师妹却有些性急，当下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
　　“下山以后天天见那么多人，每个都要记住，人家还不早早累死？”璇玑咬着下唇，皱着眉道，“不管这些了～既然寿阳附近有妖怪，我们就快把妖怪打跑，好去找紫英师叔！”
　　说着，璇玑拉着怀朔便要走。
　　“……！！”听到璇玑说要打妖怪，柳梦璃一惊，想着那几只可怜的小槐妖，心里便是大急。
　　“哦……原来你们也是慢一步的，有人早把妖怪砍光了。”这时云天河抱着手，盯着那师兄妹说道。
　　闻言，璇玑甩着袖子，别过脸，不服气道：“骗人！我不信！你说！哪有人这么厉害？！”
　　这天下，除了她的紫英师叔，不可能有人这么厉害的！
　　“小妹妹，云公子没有骗你。”柳梦璃也道，“我们也是来女萝岩探查妖伤人之事，进入洞中才发现所有槐妖都被一剑穿心而死……说不定是剑仙所为呢。”
　　槐米的确说过它的父母是给剑仙杀死的，这二人看来也是剑仙，说不定两者之间还是认识的呢。
　　怀朔闻言，对他师妹笑道：“哈哈，璇玑，看样子紫英师叔总比我们快上半步，这辈子是别想追上了。”
　　“真的？是师叔做的？”璇玑一脸释怀地问道。
　　怀朔点头道：“听这位姑娘所言，如此凌厉的手法，恐怕不做第二人想。”
　　越说璇玑越是开心，便有些骄傲道：“嗯嗯～这就难怪了，紫英师叔就是厉害，他的剑法在同辈弟子中可是无人能及！”
　　“谨慎起见，你我还是进入女萝岩，再看看有无妖类余孽。”略微思索，怀朔对璇玑商量道。
　　云天河抓抓头发，突然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嗯？怎么了？”怀朔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哈哈…………不、不用了吧？”云天河挠挠头，不自知地红了脸，还继续笑道，“我们才刚从里面出来，除了尸体，我保证啥都没有。”
　　“对啊，师兄，人家要生气啰！紫英师叔你都信不过吗？”璇玑也鼓着腮帮子，不高兴道。
　　见他师妹不开心，怀朔赶紧摇摇头，正要解释：“当然不是，只不过——”
　　璇玑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还‘不过’什么？师叔他都赶去陈州了，我们也要快点追上，你别总慢慢吞吞的啦！”
　　说完，璇玑周身灵剑舞动，化作一道光芒直刺天空，人便消失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看得云、韩二人好不羡慕，柳梦璃更是一脸惊奇。
　　“小师妹——！”怀朔待要叫住她，已是来不及，赶紧也祭起灵剑，同样的光芒一闪，人也不见了。
　　“等一下啊！喂——！！”韩菱纱大惊，赶紧叫道，她还有话要对他们说呢！只是那两人御剑飞行，早不见了踪影！
　　“…………唉，这两个人还是风风火火的，连拜入他们师门的事情都没机会说。”韩菱纱嘟起嘴，闷闷道，“不过也好，他们居然也还没去陈州……”
　　这时，云天河挠挠头，看着韩菱纱笑道：“呵呵，菱纱，那个女孩和你有点像呢，都喜欢生气～”
　　唉，笨蛋野人，你这不无异于在捻老虎须吗！
　　果不其然，韩菱纱一听脸便虎起来，叉着腰冲云天河吼道：“谁喜欢生气了！”
　　“云、天、河，你一定要分清楚爱生气和被人气是两回事！”
　　许是见惯了韩菱纱生气的样子，还是认为韩菱纱的生气不过是纸老虎，总之，这会儿云天河已经不怕了，居然还抓着头发，笑呵呵看着她说道：“呵呵，知道了。”
　　看着他那没孩子气的笑脸，韩菱纱倒也没那么生气，却不知怎么脸就热了起来，口里仍是没好气道：“哼！亏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就觉得这野人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呢！真是气人！
　　“你们……想要去修仙吗？”沉默了一会，柳梦璃问道。
　　韩菱纱转身，掩嘴笑道：“哎？是我要去啦，这家伙只想学御剑术偷懒，不过探访他老爹来历的事也很重要就对了。”
　　“云叔？”
　　“因为那个……爹活着的时候都没有交代什么，可是菱纱又说他留下的这把剑怪怪的——”云天河道。
　　“什么我说怪，本来就怪……”韩菱纱回头打断天河说道。
　　“哦……话是这么说没错……”云天河又抓抓头发，呵呵笑道，“我想知道爹以前是做什么的，好像和那个修仙门派有关，所以就……呵呵。”
　　柳梦璃想了想，道：“唔……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行吗？”
　　“啊？真、真的吗？！”云天河开心道。
　　“白痴，干嘛一脸期待的样子……”韩菱纱瞪向云天河，心眼又瞪了他一下，口中却道，“这、你爹他答应吗？”
　　“而且……那个……如果我没猜错，要不是我厚着脸皮和你讲话，你应该也不怎么喜欢我和天河吧？”韩菱纱笑道。
　　韩菱纱打小独闯江湖，有着江湖儿女的爽朗，说话间总依着自己的性子直言，当下她这句话，刺得柳梦璃这个千金小姐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那晚那个迷障的戏弄，韩菱纱还存着些余气的！
　　“……对不起，我从小到大几乎没离开过柳府，对世情知道的很少，对人都很有戒心……”柳梦璃低着头道，“一开始确实像你说的，可是后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心地很好的人，就觉得是自己不应该……”
　　听她说的话，韩菱纱也释怀了，心里想道：“……原来如此，再怎么厉害稳重，也还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她连个朋友都没有……”
　　迟钝的野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尴尬，便笑着宽慰道：“梦璃你对我们很好啊，把菱纱画得那么像，还夸我爹是大英雄，爹要是知道，肯定开心死了！”
　　韩菱纱也觉得自己刚刚话说得太直了，赶紧附和道：“…………对、对啊，连我的亲人都画不到那么传神呢！”又补充道，“再说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虽然我长得也挺好看，但是我可不想一直被四处贴头像缉拿，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嘛！”
　　呃~~~~韩姑娘还真大言不惭！-_-!
　　“嗯，谢谢～爹和娘那边我会跟他们好好说的。”柳梦璃听了，点点头，又对二人优雅地福了一福，笑道，“今后就麻烦你们了。”
　　柳梦璃本自生的清丽脱俗，仙姿袅袅，平时是冷了些，如今这笑容一展，便是“冰雪难欺娥眉媚，一日冬尽娇欲滴”。
　　“……笑、她笑了……”看到柳梦璃的笑容，韩菱纱连心里话都有些结巴了。
　　“…………”韩菱纱转头看向野人，却见他愣头愣脑地盯着柳梦璃，一张脸红彤彤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猪头，看得发痴了……”见他这样，韩菱纱心里一阵不舒服，暗自气闷道，“可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我的眉毛、鼻子、眼睛应该也不差吧……”
　　“我们回寿阳吧，让爹和娘知道这里的情况。”仿佛没看见眼前两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柳梦璃犹自笑道。
　　说完，柳梦璃当先走在前了。
　　韩菱纱对云天河没好气吼道：“发什么呆！哼，男人都是见色心起！”
　　“什么意思？”云天河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问韩菱纱，也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根本没听见！
　　“不懂算了。”哼了哼，韩菱纱突又背着手，对云天河不怀好意地笑道：“说起来，连我都被你的外表给蒙住了，你这家伙竟然也会骗人，还跟怀朔他们说女萝岩里没妖怪了……”
　　闻言，云天河抓了抓头发，红着脸辩解道：“我没说错啊，那几只小妖怪都已经离开了，不、不算骗人！”
　　见他这样，韩菱纱才打算放过他，不过，嘴里仍要戳破他那薄弱的自圆其说，便道：“少来，你表情那么心虚干嘛？大～傻～瓜～”
　　喊完，韩菱纱嬉笑着快步跑着追赶柳梦璃而去。
　　“……干嘛说我傻瓜……”云天河看着韩菱纱像兔子一样蹿走的背影，皱着眉，心里嘀咕道。

　　于是，三人再次借助土灵珠的作用，回到八公山山脚下，寿阳城的北城门外。
　　没再做其他逗留，三人直接回到柳府。
　　“唉呀～爹的宝贝女儿，你可算回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三人才踏入柳府前厅，见柳世封夫妇都在。他们这一去一回也就是两日时间，难道说这两日里柳世封和夫人都在这里翘首等待他们回来么？
　　这边，柳世封一见到女儿回来了，竟然高兴得老泪纵横，频频拭泪，拉着女儿东问西问的。反而是柳夫人阮慈一脸平和，仅仅欣慰地看着他们回来。
　　“唉，怪我这老糊涂，我越想越后悔，就不应该答应让你们去！”柳世封又擦了一下眼泪道。
　　见她爹这样，柳梦璃软声宽慰道：“爹，您别这么担心，您看，什么事也没有，大家都好好的。”
　　“对啊，闹妖怪的事也解决了，我们虽无太大功劳，总也有些苦劳～”韩菱纱笑着补充并提醒道，“嘻嘻，县令大人你可要言而有信哦！别再让官差追着我跑了！”
　　“这、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妖怪到底……”柳世封听了大喜，问道。
　　“爹，当时情形容女儿慢慢说来，而且女儿也另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和娘。”柳梦璃打断她爹的话，说道。
　　“这倒难得～不如我们去璃儿房里谈。”阮慈点点头，又转头对云、韩二人温和地说道，“天河、韩姑娘也辛苦多时，想必累了，可以稍稍歇息一下。”
　　云天河听了，抓抓头发，笑道：“累？不会啊，比在山上打猎轻松多了，我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呢！”
　　这笨人！韩菱纱走过去，往他脑袋上“啪”地一掌拍下去，狠狠说道：“什么使不完的力气！你过来！”
　　“哦……”云天河被打得莫名其妙，点点头，愣愣跟着韩菱纱走到大厅门口。
　　韩菱纱白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算我求你别那么活宝……别人一家子要说说话，你杵在那儿当烛台啊？”
　　“哦……”云天河挠挠头，半懂不懂地应道。他们又没说不让他们听！
　　“各位～不用管我们啦，我和天河先四处逛逛，你们慢慢聊。”看他那傻愣愣的样子，韩菱纱转过头跟柳世封一家打了个招呼，便不由分说地拉了云天河走出去了。
　　莫名被韩菱纱拉出来，站在前厅门外的院子里，云天河一脸高兴地问菱纱：“菱纱，你要去哪玩？我们一起去～”
　　谁知韩菱纱摆摆手，急忙拒绝了他。
　　“……不要。”韩菱纱嘟着嘴说道，“怎么说我都是女孩子，也有一两个自己的小秘密，不能老和你粘在一块。”
　　“小秘密？我不能知道吗？”云天河抓抓头发，问道。
　　“你找碴啊，都说是秘密了……”韩菱纱背着手，又白了他一眼，道，“总之，你无聊的话，就自己去街上走走，或者在柳家逛逛，反正这里够大，风景又不错！”
　　“嘻嘻，待会儿再见～”
　　说着，韩菱纱诡异地一笑，云天河正感到莫名地一阵心寒，就见她右臂一挥，眼前一团呛人的紫色粉雾将她罩住，雾散时，人也不见了。是韩菱纱的“烟雨夺魂”！
　　“……咳咳……又是这招……”云天河掩着口鼻还是好一阵呛咳，眼神充满抱怨。
　　“韩、韩姑娘不见了？！真的，‘嘭’的一下就没了！”云天河身后有个女子惊讶的声音说道。
　　云天河回头看去，是柳家的丫鬟禄蓉和小厮柳心。
　　“那肯定是仙法！小姐的朋友就是了不得！”柳心一脸崇拜道。
　　“…………”
　　云天河听了好一阵无语，抓抓头发，想到当初他以为菱纱是“猪妖”的时候，还道这是妖法呢，现在人家竟然说是仙法······

　　自从下山后，一直以来都有韩菱纱作伴，事事也习惯赖着她，现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云天河顿觉无聊，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只好依着韩菱纱说的在这柳府中走走逛逛了。
　　绕过前院影壁，碰上小厮柳奉。只见柳奉忙跑到云天河跟前奉承道：“原来是您保护小姐上山查妖怪的事，果然是少年英雄，够胆识！也只有您这样的少侠才配得上我们小姐！”
　　云天河给他夸得一阵脸红，忙不好意思地走开，不过对他后半句的意思还是不明白就是了。为什么他跟梦璃做朋友要“配得上”呢？他跟菱纱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也没人这么说啊！
　　云天河一路走到西侧院里，下人西山见到他，便问道：“女萝岩的妖怪真是被你除去的？要说是小姐做的，我倒也相信，至于你嘛，哎，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来，他们去女萝岩除妖的事，柳府上下都知道了呢。
　　云天河在西山满脸好奇的追问下，大致给他讲解了女萝岩上的情况，说着说着，又觉无聊。
　　其实，这柳府，他上次早上迷路时就已经走过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回自己房里去等菱纱回来好了。
　　柳府自从上次一早他一阵乱走，现在也算是半熟悉了，他也知道回自己房里只要走前院的东侧门，穿过东侧院就到了。
　　才走入东侧院，就见小厮柳诚边给院里的花圃拔草，便念叨着：“我家小姐这样神仙般的人，有谁能配得起她……依我看，就算一辈子不嫁，也好过一朵鲜花插牛粪……”
　　听到身后有稳健的脚步声，柳诚忙回头，却见到云天河走过来，吓得他行了个礼便匆忙走出院子去。
　　云天河怪异地看看他，便不理会，只管回到自己院子里去。
　　回到自己房里躺了一下，韩菱纱还没有回来，云天河便又有些呆不住了，突地想起，柳府一个地方挺漂亮的，但是他还没好好玩过呢。
　　云天河想到的是柳府的后院，也就是柳梦璃住着的院子，那里遍种桃花，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是柳府里最美的地方。云天河去倒是去过，只是第一次去是夜里去，柳梦璃又设了迷障，是完全看不清；第二次去，是第二天早上，他急于问路，也没心看。
　　当下不多想，云天河从床上跃起，出了自家院子，往柳府后院走去。
　　经过柳家的书房，从柳家经房和主卧室的大院子里的北侧门过去，便是那开满桃花的院子，经过这个院子就是柳梦璃的院落了。
　　这个院子不仅美丽，而且清幽，在里面走动的下人也少。
　　院子里西北角有一间小平房，也不知道做何用途。
　　小厮柳常对天河解释道：“这园子的尽头就是小姐平日制香的地方，柳府里的人都知道，尽量不要去打扰小姐。”
　　丫鬟禄翠刚好经过，便插上一嘴道：“用离香草制宁香的法子，其实是小姐告诉老爷，老爷再传给寿阳百姓的～她还会制许多其他的香，譬如给夫人用来修禅供佛的瑞脑香～”
　　等云天河晃晃悠悠走近那有水有桥的院子里，却见到柳梦璃一个人站在水边的亭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云天河便走上前去。
　　守在庭外的一个丫鬟听到声音，赶紧回过头来，是先前在前厅的禄蓉。
　　“咦？是未来的姑爷呀？”禄蓉一脸惊讶，接着又是松了口气似的，道，“小姐正在亭子里呢，好像有什么烦心事，您可要想想法子哄她开心～”
　　“我？我去？”云天河有些紧张地结巴道。
　　他可不晓得让人开心的法子，倒是常常惹得菱纱生气，这怎么还让他去？！而且······
　　“是呀，当然要姑爷去才行，嘻！”禄蓉却道未来姑爷害羞了，说完，便嬉笑着跑开了。
　　见禄蓉撒手走人，云天河没奈何，挠挠头，有点赶鸭子上架似的，硬着头皮走进亭子里去。
　　“是云公子？”柳梦璃头也不回地问道，想来是早就被刚刚的讨论声打扰了。
　　“啊！是我。”云天河第一次和柳梦璃独处，紧张得红了脸，挠挠头，呐呐道，“唔……刚才那女孩，说你不高兴……”
　　柳梦璃转过身来，摇摇头，声音低落道：“别听她的，禄蓉这丫头就喜欢添油加醋，我只是想到要和爹娘分开那么久，有点不习惯……”
　　柳梦璃又道：“对了，爹和娘答应我了，以后我就能跟着云公子、还有菱纱四处游历～”
　　“那……那真是太好了……”云天河听了，挠挠头，满脸高兴地，又不知说什么好，便问柳梦璃，“你，很想当剑仙吗？”
　　“……从小到大，我都在这个府邸里，过了一天又一天，可有的时候，我也会想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发生过什么……”柳梦璃摇摇头，幽幽说道，“在我的脑海里总闪过一些奇异的景象，说不定……说不定到了外面，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爹……他什么都没说吗？”
　　“云叔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许连他也不知道呢。再说，爹和娘都很疼我，能遇上他们，我已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柳梦璃微笑道。
　　“嗯！你、你说的对！”云天河点点头，笑道，“柳波波他们是好人～我说不上来，不过像你们这样一直在一起，也挺不错的。”
　　沉默了会，柳梦璃轻声对云天河说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他们当成你的爹娘……我听说，你娘也是很早就过世了……”
　　不料，云天河一听，吓得慌忙摆手道：“啊？不用不用！”又怕梦璃误会，便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我不能抢走你的爹娘，还有啊，我要是喊别人作‘爹’，老爹说不定真要气歪了！”
　　柳梦璃听了云天河的解释，掩嘴笑道：“嘻，云叔哪有你说的那么凶。”
　　看到柳大小姐的笑容，云家小子又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梦、梦璃，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嗯？”柳梦璃疑问地看向他道。
　　“柳波波他总是喊我‘咸枝’，还有这里的女孩叫我‘姑爷’，我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吗？”云天河道。
　　“贤芝……贤侄？”柳梦璃听了一愣，半晌才明白云天河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问他，“云公子，云叔教过你读书写字吗？”
　　云天河不好意思地笑道：“爹教过一些，他还留了几本书给我念，呵呵，不过烤肉的时候为了生火方便，差不多都烧掉了。”
　　“这么说来，你只是不晓得哪些字该对上哪些意思，以后我找时间慢慢告诉你吧～”柳梦璃道。
　　云天河听了，高兴地点头笑道：“好、好啊！我多学点，也省得菱纱老说会被我气死，哈哈～”
　　顿了顿，柳梦璃低着头道：“…………至于‘姑爷’……那是丫头们闹着玩的，别理她们～她们大概听了我爹的话，以为我和云公子要成亲呢。”
　　“成亲？啥意思？”云天河问道。
　　柳梦璃讶然，没想到云天河真的完全不解世事，竟然连“成亲”这种人生大事都不懂，这样看来先前他那些鲁莽的话倒也不是有心的，也是皆因云叔死得早的缘故吧。
　　当下，柳梦璃深色柔和地解释道：“……简单些说，假如有个女孩子看着你心里舒坦，便会想要嫁给你，从今往后两个人一生一世都厮守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云天河听了，挠挠头，红着脸道：“哦～听起来……还挺不错的，呵呵。可是……那个……连、连去茅房都要一起，不太好吧？”
　　“…………噗～～云公子真是有趣。”听了云天河的担忧，柳梦璃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出府一趟，明日再见吧，到时有件东西要送给云公子呢。”
　　“送我东西？真的吗？！是什么？”听到有礼物收，云天河开心问道。
　　“秘密～云公子见了便知。”柳梦璃笑着摇摇头，难得脸上露出些许调皮的神色.
　　柳梦璃转身走出亭子，又顿足，回头对云天河道，“云公子……有件事我还想要谢谢你。”
　　“啊？什么？”云天河愣问道。
　　柳梦璃对云天河福了一福，满脸感激道：“你对那两个人说，女萝岩里没有妖怪，我……很谢谢你愿意帮槐米他们。”
　　看到柳梦璃这般，云天河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红，忙摆摆手道：“那也没什么……”
　　“云公子你是个好人，让我想起云叔……你们都有一副好心肠……”柳梦璃幽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看着柳梦璃袅袅远去的背影，云天河心里纳闷道：“奇怪，怎么女孩子都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