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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带刺玫瑰惹人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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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湖捡到宝的同时,赵小墨觉得自已撞上鬼了。
赵小墨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抿着嘴唇,很同情地看着,尽管他很可怜,可还是不能跟着她,会害了他的。
过了好一会,赵小墨翻腾的心潮才平复下来,很认真地问道:“白小湖,你刚才说,我若不让你跟着的话,你就去寻死,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白小湖信誓旦旦的说,就差没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
有缘,他不说他俩有缘吗?赵小墨眼睛一亮,计上心来,笑道:“你说我们有缘是吧,那好……”说完之际,已飞身而起落到远处的大树上。
白小湖未料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脸色一变急急地追上去,正欲说话,却见到她站在树上朝他扮了个鬼脸,得意地笑道:“你别追了,追不上的。”
小样,别一副生离死别的衰样,姐不让你跟着是为你好。
白小湖一时答不上,又怕她一走了之,便带着哭腔威胁道:“追不上你,那我就去死。”
又是死,难道就不能玩点新鲜的吗?
对付这种小白痴,玩得太新鲜了怕她承受不住。
远远的,赵小墨也看不清他模样,听声音倒是挺着急的。虽见他这样也不着急,胸有成竹道:“你别急着去死啊,你要死了,就真跟不了我了,你不是说咱们有缘吗?那咱们就试试,是不是真的有缘。”
白小湖看着她不说话。
赵小墨又接着:“咱们哪,先在这里分开,如果三日后还能再见,那就证明咱们真的有缘,这样我就不会再赶你了,若是碰不到,你就不许再跟着我。”
白小湖暗自得意,问道:“此话当真?”
赵小墨信心满满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小湖微微一笑,道:“你得发誓。”他可不能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发誓?这人也太较真了点。赵小墨暗想,怕什么,反正三日后是绝对不可能撞上他的。遂干干脆脆信心十足的发了个誓。白小湖算是她江湖中的第一个朋友,今日一别,只怕无再见之期,想到此处,不免有些伤感,便冲着他淡淡一笑道:“白小湖,你也笑一个吧。”
阳光下,白小湖笑得极为灿烂,那白玉般的牙齿有些刺眼,赵小墨一时冲动,冲着他大声道:“我会记住你的。”说完潇潇洒洒的走了。
临尾还不忘来句:“后会有期。”
其实这话她本不打算说的,可为了让自己有江湖人的感觉,便违心的说了,算是圆了自已的一个江湖梦。
白小湖在她走后不久跟了上去,那身影一晃就没了踪迹,比她那半生不熟的云来云去脚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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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夏阳犹为热烈,雪白莲花在池中随风轻摇,连风也透着淡淡地馨香,仿似阳光也温和了不少,蝉鸣声也没那么刺耳了。只是这诺大的相府里似乎有些空洞。
赵传唉声叹气的在长廊上走着。
“墨之啊,你到底在哪里?”
赵小墨失踪后,赵传心急如焚,寻了一月有余,却半点消息也没有,还亲自去了趟云来山,可惜那里已是灰尘满布。
想找云来子,可那人脚跟不着地,上哪找去?
赵传正走着,管家急匆匆的赶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赵传神色一变,立马朝前厅走去,一进门口便见容易正负手立于眼前,便急忙跪地道:“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容易走过去将赵传扶起来道:“爱卿快快请起,朕这次微服而来,你何罪之有?”
赵传起身道:“多谢皇上。”
容易微微一笑,道:“最近可有墨之消息?”
容易身穿白色长衫,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之风,华贵之气,浑然天成,其面容更是俊朗无双,双眸黑夜苍穹深不见底,眸中精光四射,犹如那黑夜星辰一闪一闪,唇角微扬,不笑自带三分笑意。
只是这笑意也带着寒意,竟让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赵传看着容易,一时感慨不已,当年病入膏肓的小孩如今长成了俊美无双的少年郎,怪只怪墨之没这个福份,一想到皇上竟这般记挂赵墨之,忍不住老泪纵横。
半晌后才平复心情,擦拭着眼角道:“回皇上,还没有。”
容易落坐后,随和道:“朕近来无事,欲出宫寻找墨之下落,朝中之事,有劳承相了。”
赵传大惊,急道:“皇上啊,小女何德何能劳皇上如此挂怀,出宫一事万万不可啊。”
容易淡淡一笑:“承相此言差矣,墨之不单是您的女儿,也是朕的皇后啊,皇后被掳,朕怎么能安心留在宫中?”
赵传被感动得无以言表,只得跪在地上大呼:“皇上……”
容易又起身将他扶起,笑道:“好了,承相,此事就这么定了。”
赵传激动不已,颤抖着道:“老臣遵旨。”
待他走后,赵传才轻拭着眼泪,一时感慨良多。
当年先帝也挺惨的,子嗣本就不多,长子容景能文能武,本是少年得意,却因随父守猎,被野兽袭击,绝世容颜尽毁。
次子更是另人听者流泪闻者伤心——难产。母子双双离世。
三子容易,生时当真是不容易啊。十年来皇后无所出,如今好不容易老蚌生珠,本是天大的喜事,岂料是人间惨剧,老蚌殡天,这珠也是暗淡无光,一身病痛,仿偏天下名医也无济于事。
当时先帝欲立容易为太子,遭到诸臣反正,大晋朝的江山怎么交到一个可能连明天都活不多的半死人手中?
先帝被迫赐婚,希望赵传能竭尽全力辅佐容易。当时赵传心里也是充满怨气的,谁希望自已的女儿将来嫁给人一病秧子。
如今看到容易不单天资聪颖,而且宽厚仁慈,真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党啊。
容易十分优雅地走在街上,双眸却飘向远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地笑意,悠闲地摇着纸扇,如外出踏青的富家公子哥,又似喜好在外招蜂惹蝶的纨绔子弟,引得路边少女窃窃私语,频频秋波暗送,对于这些,容易有些得意也有些厌倦,所以全部无视。
走进巷子后,在拐弯处停了下来,一黑影急速出现在他身后,跪地恭敬道:“皇上。”
容易将他扶起,问道:“惜风,可有赵墨之消息?”
此人好一张面无表情却异常冰冷的脸,入鬓的长眉,微挑的眼角,深邃的眼眸,都恰到好处,那鼻那唇无一不是杰作,只左眼眼角下方有一道寸许长的疤痕,形似蜈蚣,有几分狰狞,看来老天也不许人长得太过完美。
颜惜风拱手道:“江湖有传言,有一自称皇后的男子在火云宫出现过。”
容易剑眉微蹙,甚为疑惑。
颜惜风将赵小墨在火云宫一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容易。赵小墨万万不知,她在火云宫的所作所为最已被好事之徒传遍江湖,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至于她所说是真是假,那也只有容易才知晓了。
“此事切莫传入赵传耳中。”
容易一脸高清莫测,面上笑容若有若无,颜惜风低眉沉默一会道:“为何不将皇后失踪的真相告之承相大人?”
容易笑道:“以赵传为人,若是知道自已的女儿设计出逃,还不以死谢罪?”
颜惜风低头沉思一会,拱手道:“皇上真打算去找皇后?”
容易面上笑容僵住,眸中寒光焕散,冷声道:“我岂能容她如此逍遥快活。”话刚落音,又和颜悦色地朝颜惜风笑道:“朕闲在宫中犹为烦闷,早想出宫游玩,这寻找赵墨之的事,就交给你了。”
颜惜风必恭必敬的接下旨意。
出宫寻妻时假,猎艳才是真,亏得那赵传感动得眼泪鼻涕横流。
其实容易并非好色之徒,只是这宫中女子皆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虽都变着法儿接近他,讨他欢心,可并无人真心待他,久而久之自然厌倦了。
时下的年青人都喜带刺玫瑰,扎伤了手,知道痛了,才有感觉嘛。
相识两年,这人还是这么拘紧,容易不由好笑,说道:“既已出宫,你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此番出游,我便是江湖人。”
颜惜风面无表情,算是回应他了,容易看着他微微一挑眉,轻叹了口气,可笑容依旧,负手走在前头,颜惜风则紧跟其后。
“赵墨之若逃出火云宫,那她会走哪条路?”
“要出逃出火云宫地界,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必需得经过景田镇。”
“那咱们分道而行吧。”
一个纵身,颜惜风消失在朗朗乾坤之中。青天大白日里,一个黑影消失得这么快,可见其轻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出了宫,便是江湖闲人。容易纸扇一甩,一派优雅地走出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