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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冷冷淡淡总有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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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般的宫殿里时不时吹来阵阵凉风,在这初秋之季本是十分舒爽的,无奈呆在这火云宫里,面对这个曾经想杀她的人,赵小墨就再也爽不起来了。
听她所讲,那素玉对月慕容是有爱慕之情的,且有五年之久。只是,她倒底落了什么下场?
“其实也没什么,跟以往比起来,算是心慈手软了。”
赵小墨急不可奈,怒道:“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说罢转身欲走。火云圣母唤住她,嗔笑道:“你急什么,看现在这阵式,他短时间内不会这么对你的。”
赵小墨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没走几步,身后就转来她不缓不急的声音:“就割了舌头关在冰火室里受罪而已,一时半会死不了人的。”
赵小墨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急步而去。火云圣母冷笑几声,撩着长丝扭着柳腰,打了哈欠准备看好戏了。
冰火室是什么地方?她在火云宫里畅通无阻,却从没见到过有这么个地方啊,她不知道月慕容为什么要这么对素玉,只是隐隐觉得跟她有关,因此,就算现在想她们冰火都不敢问了。
每日,月慕容都会抽几个时辰练功,赵小墨就趁他不在的时候到处找,可惜接连几天下来都扑了个空,她看似可以在火云宫里自由出入,实则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地方,若想去别地,就会被人拦住。
不知不觉已有一月有余,月慕容带着赵小墨出宫游玩。本以为她会欢呼雀跃,却只是淡淡笑了笑,与往日完全不同,似乎换了个人。
马车轻轻摇晃着,锦帘飘动。
“近些日子,你似乎不太高兴。”
赵小墨枕在月慕容的大腿上,眯着眼昏昏欲睡,听到他讲话才勉强打起精神问道:“慕容哥哥,我想问问,素玉她去哪里了?”
“咱们今日难得出来游玩,你就莫说别人了。”
也不知怎地,这几日她精神特不好,脸色有些发白,很容易磕睡,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如今看都不看一眼,给她把过脉,却没任何中毒的迹象。
起初以为她只是闷得慌,但今日她依旧如此。
“慕容哥哥,你是不是把素玉姐姐关了起来,还割了她的舌头。”
“那老妖婆都告诉你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
月慕容脸色一沉,道:“哼,她对你不敬。”
赵小墨起身望着他,什么也没说,她就不明白了,她哪里对她不敬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被割了舌头……赵小墨不敢多想,只是心里的寒意更深了。
月慕容神色微微缓和,轻声道:“她若不跟你说话也就罢了。”
赵小墨浑身一颤,原来那日素玉跟她说的话,他全都知道了。难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不经意间,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赵小墨很累,倚在车窗上,昏昏欲睡道:“慕容哥哥,我好累,咱们回去吧。”
月慕容扶着她,揽在怀里,一时间惆怅不已,对近日来赵小墨反常越发不解。
日子过得淡而无味,赵小墨更是心事重重,对月慕容也越发冷淡。对此,月慕容也有些气愤,有时候会冷言冷语,夜里甚至让她独守空房。
半夜醒来,身边一片空矿,赵小墨忍不住泪如雨下,胃中又是一阵翻腾,干了起来,甚是难受。空荡荡的石室里,只有作呕声回荡,说不出的寂廖凄凉。
“夫人,夫人,不好了……”
赵小墨擦去眼泪,虚弱道:“出什么事了?”
“素玉姐姐快死了,夫人,您快去救救她吧。”
赵小墨叹了口气道:“我连冰火室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救?”
“奴婢带您去。”
赵小墨披着外套,勉强打起精神跟在侍女身后,心中有些疑惑,平日里她们惜字如金,不见与她多说半句,如今又怎会为了素玉不顾安危,带她去闯禁地呢?
“等等,你跟素玉是什么关系?”
侍女转过身,微微一愣道:“素玉姐姐与奴婢情同姐妹,如今见她落得如此下场,奴婢就是死也要救她出来,奴婢知道夫人是心善之人,才斗胆向您求救的……”
看不出平时这些女子都是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有这般情谊。赵小墨也不在多问,跟她而去。
半夜三更,也不知哪来的阴风,吹得赵小墨摇摇欲坠,心里发毛。
一扇石门被缓缓打开,一股阴寒之气仰面而来,赵小墨精神为之一振,打了个寒颤,侧头看了眼侍女,迟迟不肯进去。
片刻功夫,赵小墨已经不住寒气,往后退去。岂料刚一迈步,寒气便渐渐消退,舒服了不少,跟着而来的,又是似烈火焚身般的难受。
素玉被关在这个里面,还能活命么?
赵小墨几乎晕厥,靠在墙上急道:“你还不快去把素玉救出来。”她也不知道身子怎么变得这般柔弱了。
倏地,听到一声刺耳的阴笑声,火云圣母已随音而至,走到赵小墨身边笑道:“宫主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你与月慕容倒真算得上是取长补短,天生一对了。”
赵小墨支起身子,怒视了她一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火云圣母道:“儿子练功,做娘亲的来看看也要问过你么?”
赵小墨想,这火云圣母定是疯了。
月慕容如一阵疾风,卷过赵小墨,直视火云圣母道:“劳您挂怀了。”
火云圣母将他上下打量了番,诧异道:“你没事?”
月慕容哈哈大笑:“做娘亲的盼望着自个的儿子出点事,您老倒是第一人。”
火云圣母磨牙顿脚,悻悻地走了。不是说他练功时最忌分心么?原来全是骗人的。
月慕容脸色沉了下来,拉着赵小墨回了房。赵小墨是越来越乱了,冷冷地看着他。月慕容闷哼一声,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
赵小墨大急,伸手去擦,忧心道:“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月慕容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事,练功时分了心,差点走火入魔,现在不碍事了。”
赵小墨这才放下心来,嘟着嘴又什么都不说了。月慕容捏着她的下巴笑了笑:“小墨,你怎么问问我跟那老妖婆是什么关系?”
赵小墨侧头脸,淡声道:“问了你也不会说,当初你说,到了火云宫就什么都告诉我,我一直忍着没问,等你跟我说,你没说。你说火云宫里有很多好玩的事,也没有,你除了骗我之外,就没做过其它事了。”
她心里一片茫然,好像飘在半空中,随时都会掉下去,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去,终日惶恐,就算倚在月慕容身上,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月慕容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喃喃道:“她是我娘……”
赵小墨窜起:“什么?”
月慕容又将她按下,笑道:“小墨,你乖乖靠着,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赵小墨点点头,听他悠悠道来。
原来,在很久以前,江湖上有对夫妻,人称黑白双煞,武功高强,行事诡异。后来,他们创立了火云宫,在江湖上威镇一时。再后来,黑煞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还为他生下一儿子。为此,夫妻反目。
白煞怀恨在心,却又打不过黑煞,只得将恨埋在心底。终有一日,她无意得到一种邪功,只是这种功夫太过邪恶,要靠吸取男人的精阳练功。
自此,江湖上传有了那个传说。
白煞闭关练功之际,黑煞得知心爱的女子居然是所谓名门正派的正义之士,留在他身边只为能有朝一日将他这个所谓的魔头消灭。
那一夜,火云宫血流成河,黑煞独战十大高手,身负重伤,当然名门正派也没好到哪里去。自此一战,江湖平静了近二十年,直至月慕容出现。
一战之后,那女子也自尽了,只留下那婴儿。
黑煞爱极了她却也恨极了她,如今她一死,这种感情便移到了婴孩身上,婴孩不到五岁便被他逼着练各种功夫,小小年纪受尽苦楚,冰火室冰火两重天,本是惩戒教徒的地方,却成了他练功室。
自小,黑煞就告诉他,天下女子皆薄情,切不可轻信女人言,更不可爱上任何女子。可他知道,赵小墨不同于一般女子。
赵小墨静静地听着,手不知不觉的抚上他的脸,泪眼朦胧道:“你虽说得平淡,但你一定是受了很多苦,你为何不早跟我讲呢?”
若是早讲了,她又怎么会对他有疏离之意。
月慕容道:“终是不好的事。”
赵小墨又说:“以后都不会有不好的事了,你也别对别人不好了。”
月慕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