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金柚茶

16、记不记得

　　徐图之的确在发抖——被气的。
　　“席斋。”他叫，“把你的爪子拿开！”
　　脖子上的手虽然在收紧，但几乎没有力度，反而若有若无地摩蹭他的喉结。
　　痒。
　　徐图之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席斋听话地移开了。
　　——仅仅是移开。
　　他开始擦过锁骨向下。
　　薄薄的白衬衫根本没有任何阻挡之力。
　　徐图之清楚地感知到席斋的手在做什么。
　　捻，揉，揪。
　　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但偏偏被抵在墙上，无法动弹。
　　“席斋！”
　　他慌乱转头，带着点哀求，“你别这样……”
　　“嗯？我怎么样了？”席斋故意装傻。
　　白色衬衣扣子被解开，露出大片胸膛。
　　温热的肌肤直接与男人指间相触，徐图之是真的慌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
　　“嗯……”席斋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几秒，“好吧。”
　　他后退两步，但没解开手.铐。
　　徐图之一被松开，立马转身想要看清楚男人离自己有多少距离。
　　却在下一刻被男人扛上肩头。
　　徐图之:“！！！”
　　“你干什么？不是答应放开我了吗？”
　　肩膀上的小兔子不断挣扎，席斋拍了拍他的屁股，待人安静了，才轻笑一声，“不然说小兔子单纯呢，变态的话你也信？”
　　一件西装外套盖在徐图之头上。
　　他只能低头看地面，明明灭灭的灯光中，他们进入了一间素净的房间。
　　不等他识别出这里是哪里，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被扔在了大床上。
　　紧跟着压下的是男人火热的躯体。
　　席斋双手撑在他的耳侧，低着头看他，“你乖乖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解开手.铐，好不好？”
　　告诉我，我会让他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徐图之将头埋进柔软的床里，闷声闷气地吐出两个字，“我不。”
　　席斋被他的固执气笑了，“好，好。”
　　他起身，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眼罩。
　　扶着小兔子坐起，他将眼罩为其戴上。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徐图之不是很有安全感，往后退了退，直到靠在床背上才安下心。
　　期间，席斋就坐在床边，看床上蒙着眼睛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后退。
　　解开三四颗扣子的白色衬衫在动作间变得愈发凌乱。
　　席斋看着那截锁骨，眼神暗下来。
　　真想狠狠地……
　　“席斋。”
　　小兔子轻轻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旖旎想象。
　　“嗯，我在。”
　　徐图之向着出声的地方看过去，“……席行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席斋顿了两秒，“他和你说什么了？”
　　声音很温柔，但在徐图之看不到的地方，男人脸上满是阴鸷。
　　“他说是你伤的。”
　　徐图之背在身后的手攥紧，小心试探。
　　这次席斋只顿了一秒，“对，是我。”
　　他假笑，“怎么，害怕？”
　　徐图之摇摇头，“看”向有光照的地方，“你放我走吧，我老公要下班了。”
　　“老公”这两个字，几乎是在瞬间就激怒了席斋。
　　他俯身，掐着蒙眼青年的下巴，让他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还要叫他老公！”
　　“因为我们结婚了。”徐图之很平静地回答他。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一个沉重，一个轻浅。
　　“呲啦！”
　　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徐图之感觉到下面的清凉，不可置信，“你他妈疯了？！”
　　席斋死死地按住他想要踹人的双腿，在上面轻轻摩挲，淡声道:“可能吧。”
　　喜欢的人不是他，老公也不是非他不可。
　　席斋想，自己追人真是够失败的。
　　带着茧子的手指不断往上，极大的力度。
　　席斋盯着那里的红，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要变红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要克制自己了。
　　小兔子是他养的，合该受着他的一切。
　　——疯狂的爱意和情.欲。
　　但是青年带着哭腔的声音拽回了他。
　　“席斋……我讨厌你……”
　　徐图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衬衫尾摆，沁出的泪水已经泅湿了眼罩。
　　男人的动作停下来。
　　半晌，徐图之听到一声叹息，随后是微凉的丝被盖在了自己腿上。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
　　不过几分钟，徐图之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他下意识地去拉，却拉住了男人的手。
　　席斋低头看着紧张的小兔子，淡淡地说道:“换一条裤子。”
　　手.铐被解开。
　　徐图之没第一时间摘眼罩，等他穿好裤子再摘下来，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下床，环视了一圈周围，黑白灰三色。
　　门后贴着一张纸条。
　　他拿下来，是席斋留下的。
　　——我也想和你结婚。
　　徐图之微微眯起眼，神色不明。
　　出了赌场，他就碰上了一个预料之内的人。
　　“你想说什么？”
　　席行可能是为了放止席斋发现他，专门换了一身衣服，还带了个鸭舌帽盖住那头蓝毛。
　　他叼着根烟，“你真的不记得了？”
　　“什么？”徐图之现在脾气差的很，偏偏这个傻逼还总说不到重点。
　　席行挑了挑眉，倒是利落了一回，“十年前，你被绑架，地下室有个青年救了你，记不记得？”
　　徐图之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声音大的仿佛要压过他说话的音量，“记得。”
　　席行咧着嘴笑了，“那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给你送过饭？”
　　“……记得。”徐图之这次想了想，才回答。
　　他抬头，“那个男孩是你？”
　　席行颇为骄傲地点了点头。
　　徐图之急切起来，“那那个青年是谁？”
　　席行在这时却恶劣起来，“我不告诉你。”
　　徐图之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是席斋。”
　　席行被惊到了，“你怎么知道？”
　　蒙的。
　　徐图之没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只觉得情感满满胀胀，让他承受不住。
　　十年，他找了这个人十年了。
　　其实他上一次来地下赌场的时候就发现了点什么。
　　——在那棵被称作“摇钱树”的金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