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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9:总有光辉,不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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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如同我预想的那样,从那天之后安莉娅塔的执念确实沉睡了。
更令人意外和惊喜的是解除剩下被执念侵蚀的女巫们时也没有再勾起执念的动荡,我和安莉娅塔也没有再梦到过那些梦境。
因此她也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关注患者们的情况,学院的建立、固有课题的研究、咒病的相关消息、被偏执派抢先偷走的咒病患者,还有旁观那些所谓的调和派和卜艾瑞家族的极限拉扯,多少让我的金发小姑娘时不时的有些累得跳脚。
之前成功脱离咒病的奥尔茉恢复良好,不过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咒病期的记忆,她是在安莉娅塔师傅塔里呆着着的女巫,情况属于最严重的一层,这给了大家对恢复的极大信心,不过介于安莉娅塔和我也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完全恢复,知道内情的几人一直决定再观察一个月。
奥尔茉年纪并不大,而她的魔力和性格都如同她玫红色的长发一样,炙热又绚烂,是一位活泼但可靠的女士,在观察期间也一直尽量协助着安莉娅塔。
说真的我和安莉娅塔由衷的庆幸奥尔茉对咒病期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半点的记忆,而记载着她在咒病期做过的事情的轴卷也会作为最高保密等级被封存,哪怕只是暂时的,我亦由衷的期望她的笑容能如同她被玫瑰染透的长发一样,炽烈而灿烂。
但奥尔茉作为当事人还是知道了清晰的一切,这是她的要求也是她的权力。
“如果能被允许,我会尽量补偿犯下的过错,在确定感染稳定解除隔离后,我将披上灰袍成为开荒者。”奥尔茉在彻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是这样说的。
可说到底是咒病的原因,而咒病的源头却又是几个世纪之前刻入的污垢和伤痕。
“咒病的过错,不当由你承担。”我清晰的记得安莉娅塔并不自然的神色夹着痛心,即使安莉娅塔是咒原体的事情并未公开,但那些血淋淋的惨案却并未能对安莉娅塔封闭。
奥尔茉的神色变得有些莫名和恍惚,她说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可她总能微妙的感知道这个咒病的源泉正是人类自己,所以她不会更改她的决定。
“这些就像是在轮回的仇怨,如果没有甘愿承受牺牲的,最后又能完结在哪里?人类毁灭之后吗?”红发女巫的面孔年轻而艳丽,却奇异的夹杂上了一点慈祥,她一手拿着还未处理完宗卷一手抚上胸口对着安莉娅塔行了一个抚礼,干净又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意:“至少我们不当让尚未成年的少女在我们面前去承担。
安莉娅塔微微转头掩饰眼里不能被看出的愧疚,好不容易将泪水逼了回去,转头就看见奥尔茉和蔼的神色,突然又忍不有点哽咽,张嘴又闭嘴稳了一下才也弯下腰,庄重的说道:“学院即将建立,您的知识是比魔力更宝贵的力量,如果可以,希望你能作为学院的首批教师。”
安莉娅塔依旧微微低头:“很抱歉现在究研派可能无法保证学院里首批教师的安全,我们亦需要‘开荒者’。”
奥尔茉思索了一下,很快相通了暗含的关系和危险,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些同样被咒病侵蚀的女巫或者巫们大半在身体恢复状态知道经过之后也同样选择加入了学院。
有了这么多值得尊敬又学识丰厚的女巫与巫们的帮助之后学院的事情变得顺利起来,而我的金发小姑娘也难得有了一次安眠,大概是因为那些血腥带来的阴云与压力被宽慰着分走了一小块吧。’
安莉娅塔:‘老师和几位师姐以及其它疑似有关的巫至今的下落明,基本已经确定至少有半数以上和偏执派有关系。
幸好我和咒病多少有一点感应,只可惜距离有限,还好接下来解除咒病都非常顺利,等大家的观察期都过了之后就可以出发寻找那些巫了。
其实...
我更担心的是莫娜,因为执念的要求之后,她笑容多了起来,却也越来越风轻云淡了。
总让我她的笑容之后越来越空荡,就好像她的自身情绪越发淡薄了,就好像那些画像,温柔和蔼却圣神得不似人一般。
这让我莫名感到,执念让我肉眼可见的疯狂和失去理智,可是莫娜,其实也在不断丢失着什么,藏得更深伤得更隐蔽。
无论是否是巫祖的执念,我都希望能保护好她,与她相处这么些时日我深知这是她值得的。
可这些就像绕于指间的风一样,看不见抓不住,我越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保护好她了,我不想她遇见一点危险的事件,这一切也都与她无关,不该她来承受。
可是我却离不开她。
只有能听见她的呼吸,感触到她的体温,看见她的神色,我心里才是完整的。
没有她我会疯掉,她清楚这点,我也清楚这点,我和她总是心照不宣,可又失去了元素控制力的我还算什么?
脑海里总是时不时传来叫我带着她逃走藏起来的声音,可那些咒病犯下的,鲜血淋漓,叫我怎么逃走?只要我还是我,卜艾瑞家族的一员。
我必须把这些都压制住,不能再让执念影响事情的进展了......
我真的没想到奥尔茉和大家会说出那样的话,或许这就是母亲说的,混沌里总有一些微笑的浮游发出不屈的光辉,而那些不屈的光辉终会压过黑暗,即便要负上不属于自己的荆棘才能前行。’
金发的少女猛的合上记事本,抬起头将泪花囚禁在发红的眼眶里。
“莉莉?”
莫娜穿着洁白的睡裙有些睡眼惺忪和疲惫,模糊中她发现身边的安莉娅塔不见了踪影。
“莫娜!”同样也穿着睡裙的金发少女明显就是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来的,大半夜偷偷跑出来emo的她,像偷吃却被当场捉住一样,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丝心虚:“我,嗯”
莫娜自然看出了那丝心虚,她上前揉了揉安莉娅塔柔软的长发,又将人熟练圈进怀里的搂住,自从发现拥抱能让安莉娅塔快速心安之后,她就时不时这样做:“要吃点午夜小点心吗?小莉莉。”
夜间emo瞬间抛于脑后,安莉娅塔脸红了起来,她又想起她变成大果冻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缠在人家身上撒娇讨要安抚,还有之前刁蛮的让莫娜笑给她的事情‘太羞耻了!’
十多岁的少女总是爱冒出一些说奇怪有点奇怪说不奇怪又不算奇怪的‘自尊心’。
“你想吃吗?”安莉娅塔忽然想起莫娜每天练完剑后大汗淋漓的样子,将那点‘小自尊心’也抛到了脑后,至于什么深夜emo更是留不下半点痕迹,只担心莫娜是不是被饿醒的。
白天精力消耗极多导致非常疲惫的莫娜直接伸手摸了摸安莉娅塔的肚子,确定不是扁的之后,直接将安莉娅塔拦腰抱起来:“不饿,但是困。”
就着皎洁的月光将安莉娅塔放在床上,莫娜自然不是不知道安莉娅塔半夜跑起来是因为什么,她也不是只知道练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书籍也学到了一些处理安全感低该怎么办的办法。
于是安莉娅塔还没反应过来怀里被莫娜塞入一个抱枕,抱枕有淡淡的紫节花的气息,与莫娜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接着被莫娜伸手捂住了眼睛。
“明天要早起哦,早餐有兰饼、青豆、长茄、......”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又听着莫娜因为犯困有些沙哑慵懒的声音,每天忙也得犯愁的安莉娅塔很快也睡过去了。
感受到安莉娅塔平缓下来的心跳,莫娜停下碎碎念,坐起身借着月色再看了看安莉娅塔的神色是否平稳,小心的换了一边,确定安莉娅塔只要不转身那么一睡醒就能第一眼看见她后,也倒头睡去。